这让她想起茧蛹那次人员大清洗,不知道路山晴遭遇了什么让他父亲草木皆兵。这些她都还没合适机会和路山晴说过。
跟随着猎物的春季迁徙活动来到这里,却进犯了狼群领地,不得不打一架,否则它们也不会轻易招惹这些和它们一样的群居猎手。
“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一使力就把怀中人带离地面,又亲了亲她条件反射俯下来的柔嫩脸颊,“这让我很没面子。”
明明是鬣狗入侵,管你们狼群之间有过什么嫌隙,都要一致对外才能震慑敌人,结果现场压根就是查无黑狼。她忿忿地在心里拉踩了一番。
一到家被他放下来,路山晴就吵着要洗澡,从沙给她的伤处缠上防水带才放人进浴室。
路山晴倒没有想别的什么,她出手前考虑得很简单。首先判断敌我力量,其次判断敌方态度,最后决定我方态度。
简单粗暴地决定了,等狼群什么时候动作,他们就一起上,之后各打各的。
狼群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向中心地带压缩,路山晴三人也跟着亢奋起来,他们处于下风向,还未曾被察觉到。若是出手,就是奇袭。
从沙沉默看着路山晴笑盈盈地说笑,银白月色沾染上她弯起的眼角,好似有泪光闪烁。
而棕狼作为首领,需要更全面地看待局面,杀再多小兵都不如击溃敌人首领,擒贼先擒王。
时机,是一个很玄妙的概念。
“当然可以。要抱着走吗?”从沙被她表现出的亲昵态度搞得心都化了,微微蹲身,用小臂卡着她腿弯想把人掂起来。
这里就是一个突破口。
柴医生只得吩咐道:“她这情况你看到了,赶紧把人带走,等下别把急诊室掀翻了。”
“没碎,但有些坏了,这个尖端卡进岩石缝隙里磕出一片豁口。”从沙有些内疚,“对不起,等再有机会我帮你修。”他知道这是乐哲朗给她做的,意义不凡。
夜晚总是激发人的依恋欲。她把脸埋在从沙肩上,说话也不抬头,声音闷闷的,“从沙我困了,你可以哄我睡觉吗?”
获胜得来的狼尸正好可以满足长途跋涉外加激战带来的饥饿,也能对狼群进行气势上的压迫,说不准这片森林即将易主。
很快,。
路山晴发现情绪低沉的时候,充满安抚意味的肢体动作确实很能慰藉心灵,她静静地靠着从沙的怀抱平复自己。
遇到问题不能考虑得过于理想化,这一点路山晴还是懂的,所以很快就理智地算了下自己这边三人的战力。
本意是尊重她,想着她在她自己家里可能会更自在一些,没想到竟是没有猜对她的心意。
在走廊上一直安静等着的从沙过来询问情况,柴玥本想敷衍过去,路山晴却径直扑向男人怀里,在他领口处嗅闻起来。
斑鬣狗不是完全的食腐动物,它们会有主动捕猎行为,几乎所有的有蹄类动物都在它们的食谱上。
此时鬣狗群的后方都是地位最低的成年或亚成年雄性,比雌鬣狗身形小,也排不上号去享用食物,只能在远处徘徊。
鬣狗也不是没脑子,甚至有很周密的群体作战手段,在平均体型和狼差不多大的前提下,作战数量让它们获得了压倒性优势。
“原来你收起来了,我还以为碎掉了或是被小狼叼走的。”她去找了一圈没找到。
“嗯?不怕我把你吃了?”
对于狼群来说,以少敌多,战术尤为重要。
路山晴浑身发热,胡乱点头应付柴玥忧心忡忡的话,不忘让她帮着照看下向戎。
虽然离家不远,但毕竟从沙也累了一天,路山晴有些不忍心,后撤半步伸手抵住他的肩。
“如果是你,我就不怕。”
生理性的热度还在不断灼烧路山晴的身体,欲望煎熬,但今天太累了,又很困顿。
接过匕首对着月光看了看,确实不能用了,不过没关系,还剩一把好的。“没事的,又不是你的错,我用单刀也能打。”
等人洗完澡,他也正好刚回来。桌子上放着营养剂和饼干,浴室门口的架子上还摆着换洗衣服,室温和屏蔽磁场都已经调整好。
“怎么了?”他声音里含着温和的笑意。
当然她这次把狼群也算进友方了,棕狼还是可以相信的,隔壁的黑狼就不一定了。
路山晴果然被逗笑,“知道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她是难过的。
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抚着她后脑哄道:“姐姐这么厉害。”
他想起来还要给路山晴准备一些东西,问过她之后又回了一趟她家。
黑豹应该挺能打的,体型这么大。角蝰有点吃亏,但是有场地拟态优势,还能用毒,也能打。她两把匕首一拿,冲进去还不是一刀一个小朋友,能打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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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踏进路山晴家院门的时候,被她拍拍肩,“你走错了,要去你家。”
从沙半蹲的姿势抬头仰视她,撞进一片担忧的目光中。
见路山晴不说话,从沙掏出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是她抛掷出去的那一把。
走出医疗中心大楼,被风一吹,神思清明很多。
一路无言却气氛融洽。
狼群是有仇恨的概念的,尤其在看到同伴死亡后,领地权和幼崽存活率同时受到威胁的时候。所以迟迟不愿退让离开,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想到刚才自己下意识亲近的动作,路山晴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从沙的手心,从刚才起就一直被他牵着。
不知不觉中,路山晴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改变他们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