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近乎赤条条的，睡裙薄透，双腿间空荡荡的，他甚至能想象到大腿内侧各色的玫瑰花瓣，只可惜不是他亲手种下的。

他语气里的示诫意味十足。

“早上好。”他手撑着下巴，偏头看她，笑容亦如昨晚。

时乐橘先接一半开水，再接一半温水，喝了一口才接着道：“乔小薇、班长大人、语文课代表，你可是林老师的贴心小棉袄诶。”

“……”时乐橘无语道，“那为什么换成陆斯也当我的新同桌啊……”

时乐橘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她想到陆斯也昨天晚上那句话，突然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而她的新同桌是陆斯也。

第一件，时乐橘来了大姨妈。

林老师是高三一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优雅知性的一位女教师。时乐橘的语文不错，算是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更别说时菁还特地打点过。

“时乐橘，你不许抽烟。”

重新躺回被窝，时乐橘后知后觉，气得牙痒痒，不是，她干嘛那么顺从陆斯也的命令啊？她又不是陆斯也的狗，招招手就要听他的话。

“明天见。”

忽然听到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早上七点，时乐橘顶着黑眼圈进入教室的时候，才明白昨晚上陆斯也说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赵文博的座位被调到了和她对角线的距离。

转身回屋，听见他在身后说道。

上午的大课间铃声一响，时乐橘拉着乔薇去水房打水。

“估计怕你和赵文博早恋吧。”

女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细细的肩带，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没有穿胸衣，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道雪白的沟壑，绵软白嫩的胸从胸襟挤出来，凸起两点小小的桃尖。

陆斯也将烟盒举得高高的，她怎么也够不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像逗弄一只张扬舞爪的小狗。

她犹犹豫豫刚想开口。

耳根发痒，时乐橘揉了揉耳朵，知识就这样以歹毒的方式进了脑子。

“陆斯也，你别小气嘛。”

……

时乐橘侧过头，悄悄瞥了一眼。

陆斯也快她一步，将烟蒂捻在窗台上，灭了，他偏头，冲她摇了摇头，时乐橘脑补了他眼神中数十种可能的意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提到林老师，乔薇顿了顿，表情不大自然。

“说不定觉得你

声音懒洋洋的又别有深意。

时乐橘下意识乖乖“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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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

陆斯也的声音，他正在念早读资料，恰恰是她刚刚背过的那段，字正腔圆，细腻的发音，倒像是专门读给她听的一样。

第二件，她迎来了一位“新同桌”。

周二有两件不幸的事情。

诉你。”

她的生理期一直不太准时，医生说是压力大内分泌失调的缘故，她有理由怀疑可能最近搞黄搞多了，昨晚竟然一语成谶。

滴的一声，水开了。

她拧开保温杯，饮水机面板显示99摄氏度，还要再等一两分才能接水，等水开的功夫，时乐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薇聊天。

阴影中，陆斯也的眼神暗了又暗。

之所以不幸，她竟然痛经了。

“你说，林老师为什么突然换座位啊？”

肚子不太舒服，她的声音渐弱，什么也背不进去。

“好……”时乐橘好不起来，她有气无力地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趴桌上，翻出英语早读资料，开始背优秀范文的好词好句。

那像极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的眼神。

甚至，极有可能，连内裤都没有穿。

乔薇冷哼一声，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班里多少人想和陆斯也做同桌，总不可能是陆斯也他自己主动请缨，要做你的同桌吧？想想都不可能。”

他念了一个高考英语高级句式。

“小气鬼。”她气呼呼地瞪他。

她的新同桌。

低垂着眼，纤长的眼睫在曦光中变得透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勾了下唇，嘴唇张阖，像是缓缓吐出一个薄荷味的烟圈。

那些视频中像空中楼阁似的画面都有了凭据。

“才知道？”

“去睡觉。”

阳台上的她像赤着脚的小天使，倚着栏杆踮脚靠过来，懵懵懂懂、好奇地探出头去够他手中的烟盒，试图记住那香烟上复杂的花体英文名。

乔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