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问我？”

“我怕。”

“怕什么？”

“……”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梦里的这个问题，闭着眼往她那里靠了靠，顾杉杉抬手给他压了压被子，洛南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她低头去听。

“情书……小王子。”

“是我的就好了。”

“算了，别是我的。”

洛南紧紧靠着她的大腿彻底昏睡过去，顾杉杉顿时眼睛一热，心口酸软心疼的要命，闭上眼忍了忍眼泪。

“是你的，一直是你的，笨蛋小小。”

洛南迷迷糊糊烧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终于退了烧，他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摸向床边，却只摸到了冰冷的空气。

洛南又把手缩了回去，把脑袋也缩了进去，在被窝里不动了。

果然是梦，梦外好冷。

床上的人忽然猛的掀开被子坐起身，床头是没吃完的退烧药和一杯水，他探手去摸还是温热的，但是顾杉杉人呢。

洛南回忆起自己昨天对着梦里的她都说了什么，在被窝里温的微红的脸又白下去，他说了好多不该说的，那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真的，他分不清。

身上黏腻的感觉不是很强烈，她好像还给他擦身体了，洛南掀开被子走出卧室，闻到了米饭的清香，顾杉杉正在厨房跟着教程熬粥。

顾杉杉听到声响转过头，“你刚退烧光脚踩地？”

洛南低头看了看，回卧室把鞋穿上又过来了，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被顾杉杉躲开了。

“穿好衣服去饭桌前等着。”

洛南又回卧室披了件外套乖乖坐在椅子上，思考着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如果是真的顾杉杉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是没当真，还是……根本不在意。

洛南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梦。

顾杉杉把粥端到他面前，洛南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不敢抬头看她。

“你昨晚跟我表白了。”

“噗！！咳咳！！！”

洛南瞪大眼睛一下就被粥呛着了，一个劲捂着嘴咳嗽，什么表白，他怎么不知道。

“不承认吗？”顾杉杉双手抱胸看着他。

承认还是不承认都不对吧，他根本没有啊，洛南抑制住咳嗽看向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内容，现有的记忆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都没有这段啊。

“我昨晚……”洛南犹豫的开口。

“是你的。”

“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洛南更疑惑了，他看着顾杉杉从小提包里拿出那封粉色的信，整个人都停滞了。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知道我写的情书的，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的谣言我喜欢上了别人，现在我告诉你，这封情书是你的，一直都是。”

“我在卧室等你，你好好吃饭，再慢慢思考，我等你到十二点。”

“洛南，我给你走向我的机会。”

顾杉杉把今天出门买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他好像已经被冲击的不会思考了，呆愣的看着桌子上的项圈和绳子。

“想好了，就戴上它，把绳子叼到我手里。”

顾杉杉不给他多问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卧室关上门，坐上床心不在焉的打游戏。

其实她并不是很有把握，洛南的逃避已经太过严重，心理也并不是表现得那么健康，甚至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伴有自残倾向，她并没有把握他能迈开那一步走向自己。

但是，人生会跨越很多个十二点，十二点可以是开始，也可以是结束，她相信他总会在某一个十二点走向她，而她只需要等待。

洛南在椅子上低头看着那些东西愣了很久很久，久到抬头看钟的时候脖子已经酸痛无比，已经十一点了，他在这坐了三个小时，热粥已经冰冷。

其实他根本没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有点想再划自己一刀看是不是还在梦里，又怕等下被顾杉杉看见。

又盯着钟走了半个小时，洛南才抖着手去拆开那封信，上面其实没有写什么，除了小王子的话还有直白的告白，其他就是顾杉杉的一些问候，因为那封信本来是要寄给他的。

开头是杉杉的小小，署名是小小的杉杉。

胸口被心脏击打的生疼，好像要跳出来立马奔向卧室一样，一封信来来回回被洛南看了很多遍，他终于忍不住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下。

很痛，所以……不是梦。

洛南把信件按在胸口，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抽动身体。

又过了二十分钟，洛南低头给自己套上项圈，走向卧室门口，想起她说的要好好吃饭，转身去厨房热粥，却看到了一直保温的另一份粥。

洛南觉得自己要疯了，小米粥温和不烫嘴，他却是小口小口的，像是在珍视很宝贵的东西。

顾杉杉看着手机，23:59，她起身站到卧室门前。

00:00

顾杉杉和洛南同时按下门把手，两个人都愣住了，她迅速拉开门看向他，洛南红着眼睛带着她买的项圈，手里拿着牵引绳，略带慌乱的看着她。

“我……我没有迟到。”

洛南说完像是怕她反悔，又像是怕自己反悔，把绳子叼在嘴里，在门口慢慢跪下，低头用嘴贴着她的掌心，等她接过牵引绳。

顾杉杉接的很快，拉着绳子示意他站起来，洛南顺着力道直起身子，又被她拉去床上。

“想好了吗？”顾杉杉扯了扯绳子，“给我之后以后想逃都逃不了了。”

洛南看着她，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干脆彻底放任自己，所有的阴暗他愿意展现，所有的心意他也甘愿表明，只要……

“你会让我有逃的想法吗？”

你会给我十足的安全感吗，会永远不抛弃我吗，会接受我的一切吗。

“不会。”顾杉杉挑眉回答。

我会给你十足的安全感，永远牵着你的绳子，接纳你的所有。

“那就足够了。”

洛南笑了，躺在床上笑的一阵阵发颤，顾杉杉看着他笑也跟着乐。

“这么开心？”

“嗯……嗯？”

她弯下腰解开他的项圈，毕竟临时买的不是定制，材质不好且不合适，已经磨红了他一圈脖颈。

洛南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虽然两人已敞开心扉，但洛南的心理状态并不是能一晚上就改变的，顾杉杉解开他的项圈让他很慌，洛南抬手按住她的手。

“能不能不摘。”

“不能，你脖子已经红了，我回去新手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顾杉杉一边摘下项圈丢到地上，一边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

“好。”

洛南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掌心。

洛南想的是后穴还撕裂着他现在肯定是做不了的，顾杉杉想的是烧刚退做什么做，于是两个人躺到床上相互依偎着，随便唠了两句就都睡着了。

睡醒之后，洛南带顾杉杉去买了衣服吃了东西，把她送到了机场。

“现在后悔来b市了吧。”顾杉杉轻轻拍着他的背。

“嗯，后悔了。”洛南埋在她肩窝闷闷的发声，声音还有生病初愈的沙哑，“项圈做好能不能寄给我。”

顾杉杉好笑的推开他，“哪有那么快做好，差不多等你放寒假回来才能完工，你回来就能戴上了，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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