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昏厥的疼痛让她放声大叫,然而自己的声音,像是梦语呢喃般小声,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耳膜阵痛的像要聋了。
可是如今他们却正慢慢的淡化,像梦境渐渐得模糊,最後消失在办公室内。
「那你就把我一起消灭阿!松本悠——我讨厌你我恨你!」
嗡咿咿咿——强烈的警报声在此时大作,音量大到每片玻璃都在晃动,如同魔音传脑一般,刺激的耳膜。
回想着一个个好友都被松本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消失,那麽……也只剩她了不是吗?
「在家就好,是因为空袭的关系,今天才会只上半天哦。」
恐惧被怒火扑灭,厌恶感攀上心头,憎恨的一拳挥向松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走在走廊上,这次薰才感受到真正的孤寂。即使好友们看不见她又如何?即使碰触不了对方又怎样?那时她知道他们都还躲在某处,那时都还安全无事,可现在呢?她亲眼见到他们消失了,真真正正的从世界上消失了!这里只剩她了,不过很快的她也会和他们相遇,既然都是魂魄,那麽现在他们在哪里?为什麽忽然不见了?
淡se系的器具还可以见到上面的雕琢,然而暗se系的器具就只能由着行状来猜测了。就在起居室的右侧,壁橱的正下方,纯白的被褥微微隆起,显现出一道人形。批散的秀发如同蛛丝般散落在塔塔米上,而她的脸颊呈现石灰般的灰白,覆在额头上的毛巾略带几分sh润。
或许这样的风景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已经si去的人,是否能再si一次?也可能只是去到更y暗的地方,与他们再度相会。
不明的话语从松本口中传来,随即仓促离开了办公室,徒留薰一个人颓丧的枯坐在地面。
心在此时凌乱的难以思考,她的朋友一个个消失了。就她眼前消失,或是在她未能见到时就消失了。最讽刺的是他们是被她所喜欢的人带走的,现在呢?松本要去找谁?她不就在这了吗?带她走啊!结束这场该si的游戏!
另一侧,虚掩的门相同透出微弱的光芒,细微的水声传了出来,娇小的身影在缝隙内来回穿梭着。
yan光从窗帘间隙渗了进来,不过它所能照亮之处也仅仅窗内几尺罢了。这样的光度,不能让小小的起居室灯火通明,却可以约略的打亮些许的摆设。
受到疼痛刺激,脑袋刻映出这句话,与当时告知她的人,伊吉三郎的母亲。
换来的却又是一次扑空,拳头牵动着身身t,直接穿过松本,身子重重跌到地上。
两人就在她的身後,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碰得到。
几分钟过去,水声停止了,半掩着的门儿轻巧的打来,一个小nv孩双手捧盛满水的脸盆,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要快点……找到……」
薰瞪大了双眼,恐惧的往後退缩,直到身子碰触到办公桌。她将双手压在身後的桌面上,不时摇着头否定眼前的人是松本,可是刚发生的又是事实,她已经不知道眼前着人到底是谁了。
如同浮木般随波逐流,毫无目的游荡在走廊上,享受最後一刻宁静,鲜红的太yan穿透窗子,等待着最後一刻到来。
「啊啊啊啊——」
也许是父亲回来了?
着她,更确切的说是越过她瞪着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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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松本像脱力一样的垂下双手,深深的吐了口气,目不对焦的凝望着前方:「只剩一个了。」
那是樱井,那年她十二岁。
行至门前,仰头看着那道栓上的门
她在门口放下脸盆,回望洗手间一眼,唇瓣牵动几下才关上门,捧起水盆来到nv子身旁。
朝着传来声响处看去,本来平静的心变的动荡,不只因为应门需要通过那条幽暗如同隧道般的走廊,更让她不解的是,这个时间会是谁呢?老师总督导的告知,不要让陌生人入内,母亲现在卧病,父亲又在前些日子因为工作关系出了远门……
急促的敲门声在此时敲响,她的内心泛起一阵慌恐。面向音源处,那与起居房有段距离,而她清楚那声音来至玄关。
疼的薰紧掩着双耳,可是强大的警报声还是穿过指间的缝隙刺痛她的耳朵。
yan光不知何时崭露头角,只是亮度昏h,给人一种即将进入夜晚的孤寂。看着这样的风景,薰痴痴地笑了起来。
拿下覆盖在母亲额头上已经转温的毛巾,将它与脸盆中另一条做替换後,薰缓缓的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这样能使母亲舒坦些。
心里这麽想着,抱着一丝希望,怯生生的退出房间,凝望着幽暗的走廊,一步步朝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