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0不着头绪，「去哪？」

薛守佑愣了下，g起嘴角，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有啊，我的问题可多了，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点。」

「你这不是让我当坏人吗？我本来是想等你休息好了再来谈的……」薛守佑叹了口气，抓了抓後脑勺，「好吧，那……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我只是想起了那些一个人的夜晚，点亮了灯也像是一片漆黑的家，饿了也不想吃东西，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不需要说话，安静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天亮了又要重复一模一样的日子。

「你在帮我？」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深夜的医院静得可怕，薛守佑坐在我身边，让我靠着他的肩膀睡一会儿。

「真的？」我问。

「是谁？」他警戒了起来，「这件事跟蓝老师又有什麽关系？」

不过，按照校内的八卦流传速度，他应该看到那些照片了吧？也应该听闻我在课堂上打了蓝老师一巴掌。

「你忘啦，她之前还援交过啊！」

「谁叫他——」我y是咽下了话，改口道：「反正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就是很烦。」

「我知道了。总之，你先离蓝老师和那个人远一点。」薛守佑神情严肃，不知在盘算什麽，「在我把他们的底细查出来之前，你最好跟他们保持距离。」

薛守佑00我的头，「该不会你今天打他，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怎样？帮你犯法？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同学。」陈妍如耳根微红，正当我还想说点什麽，她忽然脸se一变，转身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我先回去了。」

其实真的没什麽。

薛守佑马上就懂了，「你确定他们真的在一起？」

「这倒不是。」

「知道什麽？」

尽管我与袁熙之间的情谊早已崩坏变质，但要我承认昔日好友就是讨厌我到了这种程度，竟为了别人不惜这麽对待我时，心口仍忍不住一沉。

薛守佑又叹了口气，今天的他叹气叹个不停，「这就是你那天在学生会室对他发脾气的原因？」

陈妍如和袁熙吵架的原因基本上和谢奕安说的差不多。陈妍如趁袁熙不注意的时候，擅自拿了她的手机来玩，偷看到她和那些男人的聊天内容。

我愣愣地直盯着陈妍如，怀疑她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

他用额头轻轻撞了我一下，「真的。」

「欸，等一下！」我叫住陈妍如。

「谁跟谁？什麽你们？」陈妍如装si，「我听不懂。」

「原来连你也觉得我把她当公主……对！没错！我是把她当成公主！那是因为我很喜欢她啊！像她这麽温柔的nv生，没有人保护怎麽可以？谁知道她自己都不保护她自己了，我还保护她g嘛？害我跟个白痴一样……」陈妍如语气里有着委屈和忿忿不平，「季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袁熙正朝着这里走来。

「你们为什麽吵架？」

「……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我定定地看着他。

「不然呢？跟我说说。」他低声说道。

「什麽意思？你要怎麽查？」

「散播照片的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睡不着、吃不下，你是闹脾气的宝宝吗？」薛守佑也没睡，语气带着浅浅的笑意。

城市的夜晚哪来的星星可看？

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麽情绪化。明知阿嬷正在病房内接受最好的照顾，也明白自己守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但只要一思及阿嬷的病情说不定可能会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急转直下，我就哪里都不想去。

袁熙偷偷拍下我在啤酒嘉年华打工的照片，并散播出去，其中有我穿着清凉向客人兜售啤酒的画面，也有我和客人调戏拉扯的画面。身为未成年人，我确实不该接下这份工作，可我需要钱，而这份工作的时薪和奖金都很不错……?

「袁熙和很多男人牵扯不清。」她说。

「没，我没有生气。」薛守佑抹了把脸，「只是……没人看到自己喜欢的nv生被别人调戏会开心吧？」

「讲讲讲，不怕嘴巴烂掉！」陈妍如突然冒了出来，指着那群聚集在楼梯间闲聊的好事者大骂，「有空讲别人的闲话，不如好好管理自己的皮肤，痘痘爆成那样还敢出来见人啊？滚回你妈肚子里重新投胎啦！」

说实话，恐惧并没有因为薛守佑的保证而消失，可因为有他在，即使再害怕，我仍愿意试着去抵抗那些恐惧。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我继续说下去，「蓝老师在星期六那天救了我。」

我靠在薛守佑温暖的怀抱里，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我可以相信他吗？

「如果你不问，那就我自己来说。」反正都是一样的。

「季李。」薛守佑弯身与我对视，「我保证你回来以後，阿嬷还是会好好的。」

陈妍如愣住了，表情变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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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麽？」骂跑了那些人，她对我也没好气，「人都走了，看我看p啊？」

「啊？还没，我吃不下。」

「不

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

「嗯。」薛守佑面se不豫。?我有些忐忑，「你生气了吗？」

「都九点多了，你该不会还没吃东西吧？」他不答，迳自话锋一转。

一个人就是这样，独自被全世界遗忘。

「可是我不想离开她……」讲到阿嬷，我又开始眼眶发涩。

「齁唷，小声一点啦！」陈妍如急得差点摀住我的嘴巴，她紧张地左右张望，把我拉到後走廊，「你g麽一直问啊？朋友吵架很稀奇吗？」

「欸欸，就是她。」

薛守佑带着我找了间餐厅用餐，本来一点食yu都没有的我，在他自己吃一口，并同时喂我一口的策略之下，y是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医院，就像他说的一样，阿嬷还是好好的。

「老实说，我不确定。」我目前所能掌握的只是袁熙的片面之词。

「救了你？」他皱眉，「什麽意思？」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聊过，一个人可能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样子吗？」

薛守佑没有出声，我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并不想在这时候讨论这些。

如果她根本没和蓝老师在一起呢？?如果当时在实验教室和她拉拉扯扯的另有其人，而她又单方面喜欢着蓝老师，所以才这麽对我说？

我把遇到sao扰、蓝老师出手相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薛守佑光是听到sao扰那一段就快气炸了，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没告诉他蓝老师最後说的那几句话。

「为什麽又哭了？」薛守佑低下头，替我抹去滑落的泪水，「又想阿嬷了？」

「才不是……」

「阿公离开以後，我在金钱方面变得很没安全感，才会透过熟人介绍，偶尔在周末从事这类工作。但我就只是推销啤酒给客人，并没有做其他不对的事。」

「不全然是。」我犹豫了一下，「蓝老师和她……可能有不寻常的关系。」

若是在以前，我绝对百分之百相信她不会骗我，但放到现在我就不敢肯定了。

「本人长得满漂亮的啊，没想到是那种人。」

推开通往医院顶楼的大门，走近围墙边，头顶深蓝se的天空近得彷佛快要掉下来，底下城市的街道上数不清的车灯闪烁。我忽然想起惠荪楼的天台，当时也是薛守佑陪在我身旁。

「又没人怪你。」毕竟薛守佑也是怕我出事才会这麽做。

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看星星。」

「你问吧。」

「走吧。」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她脚步丝毫未停，「g麽啦？」

我一个箭步挡在她前头，「你跟袁熙为什麽吵架？」

在旁人眼中，我又变回了以前的季李。

那个ai玩fangdang的坏学生。

?那一刻，被他拥在怀里的我这麽想着。

「她为什麽要这麽做？」薛守佑眉头紧蹙，「就因为你们曾有过节？」

「你一直以来都把袁熙当成公主，你怎麽可能跟她吵架？」

「我睡不着。」呆坐一两个小时後，我终於忍不住坐直了身t。

「不管，陪我一起去吃吧。」薛守佑拉着我起身，「我得代替阿嬷好好照顾你。」

「嗯。」我也一并说了在啤酒嘉年华不巧遇见袁熙的事，照片应该是她当时找机会暗中偷拍的。

好笑吗？我斜眼看他。

我不坚强，一点也不。

後不会再这麽做了。」

这是薛守佑给季李的特权。?

「很寂寞啊，一个人真的好寂寞……」我颤抖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泪水停不下来，这是我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情，「薛守佑，我不想要一个人……」

「怎麽了？」?「我知道是谁把照片散布出去的。」

对於那种无处可依的孤单，我从来就不是真的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