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妍如哭着跑回座位，我感到有些於心不忍。

「真的？」我问。

「请问我做错什麽了？」

「怎样？帮你犯法？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同学。」陈妍如耳根微红，正当我还想说点什麽，她忽然脸se一变，转身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我先回去了。」

陈妍如和袁熙吵架的原因基本上和谢奕安说的差不多。陈妍如趁袁熙不注意的时候，擅自拿了她的手机来玩，偷看到她和那些男人的聊天内容。

「你一直以来都把袁熙当成公主，你怎麽可能跟她吵架？」

那个ai玩fangdang的坏学生。

这是薛守佑给季李的特权。?

她每一次都这麽说。

「知道什麽？」

「我警告过你了，不要管我的事。」袁熙看都不看我。

「看星星。」

陈妍如愣住了，表情变得失落。

「才不是……」

她脸se都发白了，怎麽可能没事？

对於那种无处可依的孤单，我从来就不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讲讲讲，不怕嘴巴烂掉！」陈妍如突然冒了出来，指着那群聚集在楼梯间闲聊的好事者大骂，「有空讲别人的闲话，不如好好管理自己的皮肤，痘痘爆成那样还敢出来见人啊？滚回你妈肚子里重新投胎啦！」

袁熙依然冷漠，「怎样？我有说错吗？」

「本、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自己乱ga0男nv关系还怪我……」

我0不着头绪，「去哪？」

「如果你行得正，那给我看有什麽关系！」陈妍如不甘示弱地反驳，随後却又放软了姿态，「袁熙，对不起嘛，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你啊！我知道你会这样，是因为从小没有——」

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他用额头轻轻撞了我一下，「真的。」

她脚步丝毫未停，「g麽啦？」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经我同意就乱翻我的东西。」

「像你这种人，要多少有多少。」袁熙话说得毫不留情，「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袁熙猛地ch0u回手，把袖子卷回原处，「不关你的事。」

「你给我闭嘴！」袁熙脸sey郁地瞪着陈妍如，「你要是没有脑，就不要讲话。」

「我从来就没有同情……」

其实真的没什麽。

我回头看了一眼，袁熙正朝着这里走来。

城市的夜晚哪来的星星可看？

「不是，你……」我真心傻眼，「你怎麽可以t0ukui别人的ygsi？」

「你何必……」

每次都这样，袁熙老是自说自话，擅自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什麽都是别人的错。好啊，说我装善良也行啊，可难道她不也是个装无辜的人吗？

?那一刻，被他拥在怀里的我这麽想着。

「既然不关我的事，那你就不要让人担心啊……」我低喃。

「怎麽了？」我连忙询问。

「你们为什麽吵架？」

袁熙不

我愣愣地直盯着陈妍如，怀疑她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

「但你有必要把话讲成那样？」我替陈妍如抱不平，「她确实有错，可你不该抹灭她待你的一片赤诚。」

说实话，恐惧并没有因为薛守佑的保证而消失，可因为有他在，即使再害怕，我仍愿意试着去抵抗那些恐惧。

「没事。」她紧蹙着眉，挥手想把我推开。

「我明明对你这麽好……失去我这个朋友，你真的不会後悔吗？」

好笑吗？我斜眼看他。

「是是是，你最善良了。」袁熙不耐地别过眼，「原谅我学不会像你们一样虚伪。」

「陈妍如，请问我做错什麽了？」袁熙又问了一遍。

眼看袁熙转头就要离开，我气不过，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她。

就算陈妍如向袁熙道歉，也不代表袁熙就该原谅她的行为。我还来不及指出陈妍如的歪理，便听袁熙的话声在身後响起。

「你在帮我？」

我一个箭步挡在她前头，「你跟袁熙为什麽吵架？」

一个人就是这样，独自被全世界遗忘。

的语气像是哄小孩。

「虚伪？我哪里虚伪了？」

闻言，陈妍如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在袁熙心中，竟是随时可以抛开的存在吧。

「原来连你也觉得我把她当公主……对！没错！我是把她当成公主！那是因为我很喜欢她啊！像她这麽温柔的nv生，没有人保护怎麽可以？谁知道她自己都不保护她自己了，我还保护她g嘛？害我跟个白痴一样……」陈妍如语气里有着委屈和忿忿不平，「季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麽？」

「本人长得满漂亮的啊，没想到是那种人。」

我靠在薛守佑温暖的怀抱里，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我可以相信他吗？

「季李都是你啦……」陈妍如小声嗫嚅道。

「欸，等一下！」我叫住陈妍如。

深夜的医院静得可怕，薛守佑坐在我身边，让我靠着他的肩膀睡一会儿。

「为什麽又哭了？」薛守佑低下头，替我抹去滑落的泪水，「又想阿嬷了？」

「我叫你不要让人担心！」我受不了，冲着她大喊，「国中也是、现在也是！就是因为你老是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别人怎麽可能不管你？」

推开通往医院顶楼的大门，走近围墙边，头顶深蓝se的天空近得彷佛快要掉下来，底下城市的街道上数不清的车灯闪烁。我忽然想起惠荪楼的天台，当时也是薛守佑陪在我身旁。

「齁唷，小声一点啦！」陈妍如急得差点摀住我的嘴巴，她紧张地左右张望，把我拉到後走廊，「你g麽一直问啊？朋友吵架很稀奇吗？」

「很寂寞啊，一个人真的好寂寞……」我颤抖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泪水停不下来，这是我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情，「薛守佑，我不想要一个人……」

「睡不着、吃不下，你是闹脾气的宝宝吗？」薛守佑也没睡，语气带着浅浅的笑意。

「走吧。」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袁熙和很多男人牵扯不清。」她说。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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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谁？什麽你们？」陈妍如装si，「我听不懂。」

心中闪过一个猜测，我当机立断卷起她的衣袖，发现她手臂上是一整片的瘀青和红肿，我怔愣了好半晌说不出话。

我不坚强，一点也不。

陈妍如和我猛然转身，只见袁熙站在不远处，双手环x，表情平静，反而是陈妍如吓得脸se发白，拚命对我使眼se。

「不好意思，我懒得听你狡辩，以後少在别人背後说闲话。」袁熙打断我的话。

袁熙突然面se扭曲，吓得我赶紧放手。

「你忘啦，她之前还援交过啊！」

我只是想起了那些一个人的夜晚，点亮了灯也像是一片漆黑的家，饿了也不想吃东西，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不需要说话，安静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天亮了又要重复一模一样的日子。

陈妍如惊慌地抖了一下，眼眶立刻红了，「你、你怎麽可以这样说我？」

「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也道歉了啊！」陈妍如急忙解释，「我哪晓得她会那麽生气……季李，你没看见她骂人的样子，简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奇怪，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她凭什麽骂我？」

薛守佑带着我找了间餐厅用餐，本来一点食yu都没有的我，在他自己吃一口，并同时喂我一口的策略之下，y是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医院，就像他说的一样，阿嬷还是好好的。

「我睡不着。」呆坐一两个小时後，我终於忍不住坐直了身t。

「不然呢？跟我说说。」他低声说道。

在旁人眼中，我又变回了以前的季李。

「g麽？」骂跑了那些人，她对我也没好气，「人都走了，看我看p啊？」

「说到底，你和她不都是一样的吗？就因为我没爸没妈，所以我就活该被你们同情？」她冷笑一声，语气说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够了吧，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少用你们泛n的同情心替我解释我为什麽那麽做。」

「这是谁做的？」我问。

「欸欸，就是她。」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