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喜欢他,你还对他心存怼怨愤懑,若不是他那时刻意的羞辱,你怎么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对上他迷茫的双眼,心里膈应到不行。
吴霁在你耳边低声哀求,抱着你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你看着他可怜巴巴模样,忽然一阵恍惚,脑海里浮现男孩似怨似哀的面庞,心里腾地一下燃起一股气来,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此时你被这么多人注视,浑身不自在,紧皱着眉头,脚步越来越快。
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是分开的,你不必担心会被教导主任看见;当然,如果被逮到,你开心还来不及,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拒绝吴霁的接触。
那股莫明的气给你带来巨大的勇气,驱使着你去做一些自己从来不会做的事,还有不计一切后果的冲动——你想报复男孩,即使这样的报复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
“我t哪里惹到你了?!啊!”
你看到吴霁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更是嗤笑他是个怯弱的懦夫,又唾弃当时自己的,自己当时这么会被这样的废物欺负得团团转?
你无力地反问他,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真是可笑!
“啧,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你低下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缓缓点头,眼中暗流涌动。
你压下心底的恶心,勾起一抹笑,轻声开口——
“你恐怕不知道,我当初自杀是因为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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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看见你眼底深藏的讽刺。
“可我呢?作为被你们取笑对象的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羞愤,我的难堪,我的痛苦!你们全都不知道!全都不理解!”
“我…我……”
施暴者却向被施暴者表达爱意,
你一手捂住眼睛,挡住汹涌而出的泪水,身子发软,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退后两步,脸上的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
“是!你是不知道!但你不知道就代表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能一笔勾销吗?”
“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怎样?!”
你向来敏感,可以轻易感知别人的情绪,尤其是别人对你表达出的情绪,就算你刻意避免,那些情绪还是一股脑地挤进你的脑海。
刚迈出两步,你就感觉胸前一紧,被人搂入怀中。
你皱起眉,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厌恶,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你怒气冲冲,你愤懑不已,你满怀怨恨。
“都是因为——你!们!”
“你干嘛?!”
“你们几个!对!就是你们几个!让我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
这就是你讨厌待在人多的地方的原因。
闻言你停下了动作,你觉得这人天真又可笑,揉皱的白纸再怎么铺平也还是会留下折痕,更何况是人心呢?
余光瞥见徐浪,他先是惊讶地看着你们,再是疑惑不解地皱了皱眉,最后他看向别处,径直走出教室,对你们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了。
仿佛又回到不堪回首的日子,你低下头,心口绞痛,耳中嗡鸣不止,熟悉的窒息感袭来。
你感受到了吴霁炽热的视线,渐渐回过味来,想起他之前怪异的举动,再加上宽松的校服上明显的凸起,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压下心底的厌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啧,麻烦。
巨大的危机感席卷而来,你先是惊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挣扎,慌忙去够兜里的刀,想要给身后那个不长眼的来一记狠的。
吴霁瞬间白了脸色,嘴中呢喃,眼里流出显而易见的受伤。
你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这片树林是情侣约会圣地,平日里很多小情侣都会来这里享受爱情的甜蜜。在这里看到有人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了,更有甚者晚上还在密林深处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吴霁急切地回应你,他口中的热气喷洒在你的耳畔,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吴霁还算贴心,帮你拿了餐具和汤,主动挑起话题,缓解尴尬。你“嗯嗯啊啊”回应他,态度敷衍,心里藏着事,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你收了无用的眼泪,此刻反而异常冷静。你的确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就看他愿不愿意给了,你完全可以把这场闹剧看成一笔交易。
“我不喜欢你!”
你冷笑一声,突然来了兴致。
吴霁缩在墙角,耳尖泛红,低着头,局促不安地拉着下衣摆,一米九几的大块头愣是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柔弱小花之感。
“不!不是…不是这个……”
吴霁彻底红了脸,两只耳朵红彤彤一片,显示着主人有多不安。他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羞涩地冲你笑了笑。
众人逐渐散去,你和吴霁一前一后,一起去了食堂。中途不断有人打量你们,有的用余光偷偷摸摸地瞟,有的瞪大眼睛正大光明地瞧。
“我是将他送到了医院,之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失踪,但和我没关系。我对外宣称没有看到胡旻舜,是因为我真的这件事有多麻烦,背后牵扯太多,我不想为此惹一身腥!”
这一通话说得吴霁手足无措,半天说不出话。
吴霁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向你提出一起吃饭的请求。
“我不知道会这样……”
“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想补偿你!”
先不说,他以前的行径如此恶劣,你原不原谅他还说不准,他怎么有脸跑到你面前说喜欢你;再者,你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对他没意思,并且特别讨厌他,他还要往你的目前凑,这人脑子是怎么长得!
可能是气他从来不正眼瞧你,也可能是气他看不见你的一片真心,还可能是气自己,气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
中午人不多,林子里目前只有你们两个,身旁高大是少年耳夹泛红,亲昵地靠近你,浅浅的呼吸洒在你的耳畔,期期艾艾地问你:“我…我可以亲吻你吗?”
你再也绷不住了,转身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
“你还没玩够吗……”
“你!徐浪!李裕明!”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我知道我那时很胖很难看,就因为挨着你们眼了,就要每天被你们肆意取笑,随意侮辱吗!?你们觉得这是在开玩笑!觉得没什么!”
你心里冷笑,张欣对这些好学生可真好啊,半点委屈都没让吴霁受过。
“呵……”
就在这时,温热的触感从右手传来,你的视线落在被吴霁握住的手上,呼吸一滞,思索一番,也没甩开他的手。
你皱起眉头,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
吴霁很开心,牵着你在操场边散步,很快来到操场一侧的小树林,他领着你走了进去。
你咬牙切齿地低吼出他们三人的名字,眼中的愤恨如烈火般噼里啪啦熊熊燃起,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眼前发黑。
其中不乏有吴霁的追求者,她们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敌意和不假思索的恶意。
在众人玩笑般的哄闹中,你轻声应下。
“看来张欣没有告诉过你……”
吴霁对你肆意地调笑,无尽地作弄,勉强可以算作小孩儿想要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的一种别扭做法。
吴霁猛得抬高音量,眼睛徒然看向你的面颊,又像是被烫着了般,很快移开视线,声音逐渐变低。
你双手抱肩,将他堵在墙角。
你低垂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完美地展现了出恰到好处的娇羞。
你愤然大吼,眼眶泛红,竭尽所能地对他宣泄出所有的恶意与怨愤。如果你能轻易谅解,那这两年多你所受的苦难又怎么办?你不是圣母,面对伤害过你的人,你不可能轻易原谅!
“你能补偿我什么?”
你的声音突然拔高,五官牵动,显出狰狞模样。
“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
“你们就是我不幸的根源,让我痛苦的始作俑者!”
吃完饭,吴霁自觉牵起你的手,提出去逛操场请求。
吴霁愣了愣神,看着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可你当时也不知道他对你存了那样的心思,再加上他联合其他男生一起对你实施语言霸凌,不断打击你的自尊,摧毁你的意志,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你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他还是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像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你是不是想说胡旻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