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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澜病好出院被接回家后,时念回了一趟魔界,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强撑了那么多天的身体在触着床的那一刻倏地一软,跪坐在床边,唇角溢出鲜血,身子滑落瘫软趴在床边,脑袋一歪,透亮的淡紫罗兰色瞳仁一点一点的涣散,眼皮再也无力控制沉重地坠下盖上大半颗瞳仁,涣散到极致的瞳仁自然缓慢地上翻,人儿彻底昏死过去。

三千青丝铺撒在地,失去了他们顺滑闪亮的光泽,素指微蜷压在床面,软糯的脸颊枕在手臂上,随着身子的下滑眼皮被摩擦扯开了一条缝隙,露出里面无光的眼白。

穆楠析来找人就看见这幅场面,疾步上前将人捞进怀里,细弱的手臂带动着玉指从床面滑落掉在地上,脱力的头颅枕在穆楠析的手臂上,被肌肉扯开太长时间的眼皮阖不起来,眼缝已经彻底翻白了。

湿软的唇畔不断地涌出鲜血,显得那樱唇更加娇艳欲滴,人儿的脸色越发苍白,鲜血染上了光滑细嫩的面庞,虚弱的模样宛若在泣着血泪。

“喂!时念!宝儿?!”

穆楠析不断地为时念擦拭着唇间漫出的鲜血,蹭得自己的袖子也血红一片,眉头皱得死紧,大量的鲜血已经淌湿了时念的胸膛,穆楠析好不容易才在一堆文件、表格里翻出一盒丹药,捻起一颗塞进时念嘴里,却又被鲜血推涌着吐出。

迫不得已一把掐住时念的两颊,迅速地将口里的鲜血清干净,将丹药塞进时念的口中,俯身堵住对方的唇畔,边往里头吹气,边轻揉着人儿的喉间。

血腥味在口腔内迅速蔓延,混合着药丸的苦涩,那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丹药滑下人儿的喉间,穆楠析放开衔住的软唇,收回推丹药而前伸的舌尖,与时念的唇畔分离连起一串银丝。

“呃……咳呃…咳咳咳……楠……析”

一口血混着丹药被时念咽下,几丝血水流入了气管让人儿不禁开始呛咳,细密的血沫被喷溅到穆楠析的脸上,人儿似乎刚回落些的眸子又被咳得大肆翻白。

“时念!你干了什么!”

人儿的呛咳逐渐停了下来,但微薄的意识也随之沉入黑暗,细密的长睫颤抖着覆下,缓缓掩住上翻的淡紫罗兰色眸子,失去意识的人自然无法给予回应。

不过吐血的势头倒是被止住了,穆楠析暂且松了口气,将人儿瘫软的躯体打横抱起,走进自我空间,踏入温热的灵泉中,让人儿坐在泉边石阶,靠在自己身上,一层一层为时念脱下复杂的衣饰,同时念一齐泡在水中,一点一点把人儿的身子擦拭干净,长发在水面铺散开来,冰洁玲珑的玉体在水下时隐时现,升腾的雾气将时念的脸蛋熏得绯红。

托着人儿的后脑,用洗脸巾细细地擦揉着沾血的脸蛋,洗脸巾轻柔地蹭着蛋白般细嫩的脸颊,眼中痴寐的奶白在蹭动下时不时露出。

魅魔自带的体香在无意识中难以控制,不断地从时念的酮体中渗出飘散,清浅的茉莉花香蔓延到了整个空间,穆楠析擦拭中的动作逐渐有些迟缓,意识轻微恍惚,冰蓝的眸子下意识闪过危险的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封住了自己的嗅觉,还好无人控制的香气杀伤力没那么强,不至于渗透皮肤直接影响到另一具魔躯。

“不愧是魅魔的躯体啊时念,连我你也不放过。”

穆楠析苦笑一声,伸手拍了两把人儿滚圆的嫩臀。

“唔……”时念下意识哼哼了两声。

把怀中的人儿彻底清洗干净,抱着人儿的酮体走出灵泉,柔软的躯体瘫倒在穆楠析的臂膀间,水珠顺着人儿下垂的指尖滴在穆楠析脚面上,施了个咒将自己和时念身上的水渍烘干,赤脚抱着时念回到了时念的寝宫。

把时念轻柔的放躺在床上,给人穿上宽松柔软的底衣,自己也换了一件崭新的衣袍,唤来了魔界的私人医生,不久一个染着绿毛穿着人字拖看上去像精神小伙的青年提着个箱子走了进来。

“又有什么毛病啊穆哥。”

刚嘴上没个把门说出这句,转眼看到床上无知无觉躺着的人,给吓得眸子都瞪大了,两步挪到穆楠析旁边看向时念。

“好家伙,这大小姐怎么造成这样的,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她这个样子躺我面前。”

“说不出好话就闭嘴,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找你干什么,给她看看。”

青年也不再贫嘴,上前将时念的手臂翻转过来,三指搭上人儿的脉搏。

青年嬉笑的模样逐渐收了起来,轻皱着眉,眼珠在眼眶内思考似地滚了几圈。

穆楠析看他这个样子心头一紧,担心时念出了什么大事。

“天罚。”

青年认真地看向穆楠析的眼睛,“她可能对人类做了什么违背规则的事情,被规则反噬受了天罚,又靠着丹药硬撑了几天,现在神经放松下来,亏空几天的身体就垮了。”

穆楠析死拧着眉“会怎么样。”

青年叹了口气,看向床上昏晕的人儿,“好在她还有点分寸,没有做得特别过分到直接弑杀与她牵引不大的人类,受的罚不算太重,最多虚弱几周而已,只是这几周的恢复过程可能会比较难受,甚至会有嗜睡的现象,配合药物熬过这几周就好了。”

青年留下药方走后不久,时念睁开了眸子,入眼的是熟悉的床幔,转头看见穆楠析抱胸翘着二郎腿不悦地看着自己。

恰好尸鬼小侍女端了碗药进来,穆楠析伸手接过,将时念扶起靠在自己胸膛,喂时念喝下。

“宝儿……你……”

“你对人类做了什么。”

时念刚开的口,话还没说出来便被穆楠析打断,强势不容置疑的发问。

时念自知这次让穆楠析担心了,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鼻间,“惩罚了一下两个肮脏的人贩子。”

“惩罚?你要是就打他们两顿至于受天罚?你对人做什么了。”

“呃……强制性催眠。”

“还有呢,一个强制性催眠最多身体留下后遗症,不至于攀上天罚的边。”

“……强制提取记忆……顺手掐灭了一魄……”

“什么!一魄?!为什么?”

“他差点整死我小弟,跟我屁股后边喊了一年姐姐,我把他当儿砸,欺负我儿砸那不是欺负我嘛。”

穆楠析又心疼又无奈地叹口气,“你呀,揍得半死不活就好了嘛,死了下冥府不还是归我管,这些人到时候选什么刑罚都由我们高兴的,你何必急这一时。”

“那可太久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没事的宝儿,我还是有分寸的,也就虚弱这几天而已,我待在这不乱跑就好……了……”

话说到最后时念已经眼皮打架了,不知是药效还是自身身体的原因,睡意从昏晕的脑仁中传来,羽睫轻颤,眼皮止不住地下沉,淡紫罗兰色的眸子泛上水雾似蒙了尘隐隐上翻,时念有些不安,眼皮难以控制地沉下些又被强制张开,瞳仁颤动着回落后又再次上翻。

“嗯……我……楠析……”

小手下意识地揪着穆楠析的衣袖,整个人晕乎乎地摊靠在穆楠析怀里要昏不昏。

穆楠析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时念的背,“没关系的,我在这,困了就睡。”

“嗯……”

时念含糊地应了声,放下心来,不再与睡意抗争,眼皮安分地耷拉了下来,羽睫轻颤几下便彻底停滞了,涣散的淡紫罗兰色瞳仁规矩上滑坠入眼皮,显出出来的一线眼白很快就被眼皮掩去。

怀里的人儿呼吸缠绵,睡颜恬静。将人儿放躺回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手臂轻轻环绕着身旁的软躯,阖上双眼,一齐睡了过去。

………………………………………

穆楠析给时念搬了个摇摇椅在寝宫外庭院里,时念身体还虚着,腿软得完全不想行走,穆楠析一把将人抱起放到躺椅上让时念晒太阳,旁边鱼儿轻跃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还贴心的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布置了鱼食、小吃和话本,惬意得很。

时念高高兴兴地撒着鱼食,观察着池内生命的跃动,看着穆楠析为她淘来的土狗。

阳光撒在身上仿佛为人儿镀上了一层金色,整个场景圣洁又安宁。时念身上暖洋洋的,躺椅前后规律摇晃如同一张摇篮,还正虚弱的身体又松软地托付给了摇椅,磅礴的睡意在身体里翻涌,摇椅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小,手中的画本缓缓前倾盖到了小腹上,唇齿微微张开了些,眼皮沉重地覆盖住了那双淡紫罗兰色瞳仁,人儿的脑袋失力地一点一点朝旁侧歪去,即将支撑不住重重点下清醒时被一只手托住,颊间的软肉压在手上,细腻且滑嫩,把人儿的头托回去,掌中蹭上了一抹淌出的涎水,眼皮被蹭得掀开了些许,一线漂亮的软白曝露在空气中。

“宝儿,回去睡。”

“嗯额……”

人儿撒娇似地轻哼,用脸颊小猫般蹭了蹭一侧的手,眼仁在眼皮中动了动,那线眼白中滑出小小一点紫色,眸子却没有睁开。

“罢了,你继续睡吧。”

穆楠析轻叹口气,认命地把人儿捞进怀里,穆楠析比时念还要高半个头,时念本就不矮的身高蜷在她的怀里却显得好像小小一只,淡紫罗兰色的眸子好像撒娇成功般放心地向眼皮处滑去。

轻柔的把怀中人儿放到寝宫的大床上,揉了揉额间柔顺的毛发,任由她睡去。

又是一单上门服务。

这回去到个公寓小平层,时念敲了敲户主家的门,没有人应。又敲了敲,里面的人好像才听见,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了句来了。

随即面前的红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相当浓烈的油画松香水味儿,画画的人大概用的是优质高纯度绘画用松节油,很香,但只是浓烈,并不刺鼻。

门后的男人很高,五官端正,但似乎不怎么打理自己,发丝凌乱好像很久没有剪了长长地披在后头扎起一个低马尾,胡茬也冒出了不少,眼底的黑眼圈让男人看着有些颓废,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配着大裤衩和人字拖,脸上和手上甚至还有颜料。

“你哪位?有什么事。”

“是楚涵深先生吗,我是您预约的上门按摩服务。”

“进来吧。”

时念走进门,入目的便是客厅,大片的落地窗对着外面的山头和绵延的矮房,落地窗旁散落了一堆被男人废弃的稿纸,旁边画架上是一幅画了一半的风景油画,旁边放着一罐亚麻仁油。

落地窗旁的箱子里摞了一堆绘画作品,沙发上随意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专业书。配合男人这不修边幅满身颜料的模样,可见主人对画的痴迷。

“你先等我会儿,我画完这小部分。”

楚涵深关上门看都没看时念一眼回头就坐在油画前继续捣鼓他的颜料,时念也不吭声,默默地在沙发上收拾出了一个区域坐着观赏男人作画。

将整幅画的大关系与明暗细化完,男人似乎才想起屋里其实还有个人,把画笔放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他画画的时念。

“呃,需要我做什么。”前两天亲姐来看他,一进门就是他的邋遢模样,担心他这一辈子只能把油画娶回家,逼迫他点了个上门按摩服务捯饬一下自己,这一点,就是个全套护理。

“我先帮您洗头刮胡子吧您找个椅子坐着就好,只是到时候可能需要您移步洗手间冲泡沫。”

“好。”楚涵深找出来个办公椅在落地窗前一坐,时念从箱子里拿出毛巾塞进男人的衣领,挤上一些洗发露边滋水边抚上男人的发丝。洗发露和水的量掌握得非常精准,细密的泡泡在男人的发间蔓延开来却没有一丝滴落在地。

带着泡沫抚上男人的头顶,五指分开用指肚搓揉发根,不时用指骨刮过头颅的穴位,放松的头颅顺着顶上指部的动作一齐晃动,男人闭眼享受着,羽睫微颤。

手部前移,在男人发际线处的皮肤做着提拉按揉,眼部肌肉随之上提,紧闭的眸子被带着扯开一条奶白的缝隙又随着提拉动作的移动紧紧闭上。

指尖插进男人的长发里往下一拨,带着泡沫的柔顺发丝顺着手指分开又黏合。

头发洗得差不多,时念让楚涵深去卫生间洗掉泡沫,男人听到立即睁眼,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起身带着时念前往卫生间。

男人曲起手撑着洗手池,把头颅低下,后颈的脊骨随之突起,任由时念冲着头上的泡沫。

头上的泡沫被水流尽数冲下,沾到洗手池里又被水流冲进下水道,满池的黑发都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刚刚被松节油气味盖过的茉莉花清香萦绕在楚涵深口鼻间,闻惯了松节油气味的他也不禁贪恋起这股芳香。

时念的指肚已经在男人的后脑殷勤工作,水流在发间流淌的感触让男人不自觉地深呼吸,发间清爽的香气蹿入鼻间,包裹住他的心尖。

楚涵深在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时念和他说好了并用毛巾将他的头发包好。

楚涵深站起来,走出卫生间坐回办公椅,时念掏出个吹风机,插上电边吹干头发边用梳子梳顺。

吹风机在楚涵深脑袋不远处呼呼作响,是偏静音的那种,并不刺耳吵人,玉梳栉齿所带的圆滑按摩头以一个合适的力度碾压着男人的头皮,像是灵魂提取器一般,每一次的碾压都让楚涵深爽得忍不住翻白眼,温热的风又在轻拂着发丝蹭过脸颊。

吹风机产生的白噪音和头皮按摩的舒爽不禁让人打瞌睡,紧闭眼眸下的瞳仁隐隐有上翻的趋势,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

素手托起男人的发尾,被彻底清洗后的齐肩长发顺滑地从指尖溜走,将男人的头发彻底吹干,关上吹风机。

白噪音的消失似乎让男人止住了令瞳仁上翻的瞌睡,楚涵深的眸子顿了顿随即睁开,眼底恢复清明。

时念双手抚上男人的肩膀“接下来需要您躺着,您可以躺在沙发或者床上。”

“沙发吧。”男人起身稳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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