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书在那一刻被爱的纯粹包裹，仿佛干涸的身体内部有水流淌过，他满腔柔情和绵绵爱意，瞬间膨胀至身体无处安置，唯有不断地触碰乔西莫，更深地被乔西莫包裹，方能稍缓。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我比较喜欢原来那种敞开的状态，比较自由。”

乔西莫觉得有些碍事，很想装作不小心手一推，造成一个无心之失，蹭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闻安书暗觉不妙，“你不会还真跟其他人——”

闻安书生气地掉头离去。

这让他想起不久前的一次意外，乔西莫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晕倒，倒在家里浴室的地板上，脑袋被磕出了血，触目惊心。

闻安书识破他的诡计，恶狠狠地威胁他说，“敢撕了我贴在你脑袋上面。”

妈的，以后再也不做爱了！

“我真的没事，不用大晚上的麻烦人家医生白跑一趟了。”

“……”乔西莫竟罕见地沉默了。

等闻安书回家发现，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送去急诊之前乔西莫意外地醒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闻安书还是带他去做一遍全面排查，结果显示没有任何异常。

“安书，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乔西莫人是醒了，眼神还迷蒙，整个人懵懵的，还得闻安书叫他好几次才反应过来。闻安书亲手给他做的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

为什么你能这么若无其事！

乔西莫只好无奈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

一对爱侣情意正浓。

闻安书无法被说服，拿出手机翻到家庭医生的电话，正要拨出就被乔西莫制止。

你给我好好后悔！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昨晚太乱来了？你最近本来就比较累，我还硬要拉着你做爱，还来了好几次。”闻安书叹了口气，自责起来。

笑着笑着，乔西莫的眼眶变得湿润，泛着泪光。或许是灯太亮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笑盈盈的，很好看。

要递给面前是他最喜欢的人，他说：“我也爱你。”

都是因为他纵欲，那么晚还拉着人胡闹，才掏空了乔西莫的精气。

“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的，我现在真的没事。”

乔西莫生气地砸了下他肩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乔西莫嗜睡，有过几次晕倒的前科。

休假时乔西莫的主要活动就是睡觉，如果闻安书不在家，他便会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醒来忙几个小时之后接着睡。

回去以后闻安书将家里所有带尖锐边的家具和工具，能换则换，不方便换的就在外缘覆上一层软垫，就连门把手也不例外。

“？”

平静生活的冰面，正在某处碎开一条裂痕，不断蔓延。

闻安书后怕得几乎话都说不出来，哆嗦个不停，后背一直在抖，对乔西莫起了恨意。

两个人也因此提前过上老年人健康的早睡生活，几乎不会破戒。除了做爱，但闻安书都会选在休息日的前一天晚上。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不是说了医院检查不出问题吗，除了我还能有谁。”

乔西莫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晚上八点，饶是前一晚闹到深夜，这睡眠时间也够久了。

“知道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看伤口就这么一点，很快就会好的。”

乔西莫自知理亏，欲言又止，赶紧上去哄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闻安书坐在沙发上，烦躁不已，用嘴唇咬着拇指。

闻安书当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了，靠着乔西莫肩头才能站稳。

乔西莫肩头的衣服潮湿一大片，是闻安书埋着头在崩溃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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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安书想着乔西莫用脑过多，所以才会这么能睡，如此需要睡眠。据他所知，睡眠是人类最特效的身体修复术，机体所有器官的损伤，都能在睡眠时得到最佳修复，乔西莫用脑多，死去的脑细胞也多，所以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让它们重生。

闻安书不会知道，几百公里外，在地下室的昏暗冷光下，方启宁被刺耳的警告声惊醒，几乎从床上弹起，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便狂奔到一台仪器前，在指针疯狂摆动快要失去控制的仪表盘前愣住，然后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极力抢修。

乔西莫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歉意，他用手轻拍着闻安书的后背，安抚着尚未在恐惧中游出来的闻安书，一遍遍温声重复，“我没事，安书别怕，我没事，别怕。”

闻安书抬头，用泛着水光的眼睛瞪着他，气势汹汹道：“以后晚上十点以后不能再加班了！”

但是今天闻安书心里莫名不安，难得假期和自己都在，乔西莫平时恨不得多一点陪伴，不可能说今天就打破这么些年的行事规则。

当然这只是一个幸福的意象，也可以想象在冰原上，沙漠中，沙发上，将要分享的是燃烧的碳火，是珍贵的水资源，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

乔西莫发出欢愉的呻吟。

在体液的交融、身体的交缠中，夜色悠然路过，暖黄色的灯光安静地守护着暖融融的爱意。

闻安书便只好默默退出书房，不再打扰。等到乔西莫起床，再慢慢登场。

闻安书转过头去，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乔西莫从背后抱着他，将下颚抵在闻安书发顶，动作亲昵。

闻安书，你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

在此之前乔西莫一直在负责一个大的项目，工作量很大，不仅要整合一个完整的大框架，还要提供具体技术支持，非常费脑，常常熬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睡，这种状态持续时间长，才结束没两天。

乔西莫有些意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因为喜欢才会和你做爱。”

“乔西莫，你吓坏我了。”开口喉头都在哽咽，他不想对乔西莫生气，便将愤怒转移到浴室上面，“明天我要把浴室架子都拆了，你以后不许再晕倒了知道没有！”

闻安书常年督促乔西莫进行健康作息，但乔西莫也不是什么都听他的，尤其是涉及工作时，总是在心流状态，不闻他物，加上完美主义，不做好就完全不会停下来。

所以这回乔西莫精神不佳，闻安书自然而然地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

“你看起来累极了，要不我直接带你过去医院看看吧？”闻安书心跳得飞快，耳膜都能听见那阵鼓动。

为什么总要让我这样担心！

“又不是你让我没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