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宁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愚弄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原本想着，我只做个影子，不再打扰你，让乔西莫活在阳光下，还你一个幸福的人生……”

“……对不起。”

“可是自从他将我的爱人压在身下肏时，还轻蔑地说他就是在强奸时，我发觉自己失聪了，再也听不到来自遥远过去的呼唤，甚至失忆了，无法回想起曾经的感动。想到那个恶心的场面，我就再也无法原谅他。即使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我也好膈应。”

难吃，真难吃，难吃得叫人反胃。

方启宁尴尬，“我……对牛奶过敏。”

“很无趣。我也没有很想知道。”闻安书端起牛奶咕嘟咕嘟灌下，木然地嚼着放凉了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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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谢谢。”

闻安书笑笑，流于表面的温柔，“怎么不喝牛奶？我特意热过的。”

方启宁固执地要将歉意送出，“对不起。有些‘对不起’没办法转化成谢谢。”

“不是自我感动，不是。你是爱我，我感受得到。乔西莫有能量转换器，吸收了之后会自动转化为能源。然后，你可以不用逼着自己改称呼，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接受。”方启宁开了个话头，喝下整杯温开水。

“你是乔西莫，不是方启宁，不用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那时候还吃不太惯这个世界的食物，我不是针对你。”说完之后放下碗筷。

方园说过。那应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也就那时候，闻安书才会想听自己的事。

闻安书打断他的施法，转身换了个杯子，起身重新倒了一杯热矿泉水，用一个新的杯子装的，不是乔西莫专属的，也不是闻安书专属的，而是新的，无关人员的杯子。

“喔，我忘了，方姨说过来着。我只是按照乔西莫的口味准备的。”

“对……”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也有种冲动无法抑制，他也要吐出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一个秘密，你好像不太知道。其实我一直都不讨厌方启宁，相反还很喜欢他，可惜他不知道，他曾经跟在我尾巴后面叫了我一个暑假的哥哥，我在往后的十几年里，想起那段时光，就总能原谅他。”

“……我不想听对不起。”

“那他、那你以前每天都被我抓着灌牛奶，也都偷偷跑厕所了？我以为你喜欢喝牛奶，没想到又是我自我感动。”闻安书很不自然地改口，僵硬地打趣，毫不留情地自嘲。

“喔。”简直是无妄之灾，显得他更像小丑了。

闻安书听完，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

“矿泉水能喝吧？”

闻安书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坐直身体，强行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