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就以乔西莫的身份和闻安书相处就好了。抑或更好一些，一开始就以方启宁的身份与其相遇。

“原来的衣服你现在穿着也合适，先穿着吧。”

闻安书只是用手拉着方启宁的手臂，坐在原地连脑袋都没动一下，却用居高临下审判的态度说，“乔西莫不会说这种自私的话。”

方启宁数不清多少次再次忍不住幻想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那就好。”闻安书撑着桌子，专注地看着方启宁喝茶，怀念地开口，“我以前喜欢看你喝茶的样子，因为你看起来很开心很满足。但又不太满意你全情投入地品尝，因为你不像我一样全心全意地看着你。”

闻安书将方启宁带去一家他们常吃的餐厅，顺手点了常点的菜色。点完之后，才恍然想起身边的方启宁。

有些菜色方启宁是吃不了的。

方启宁五味杂陈，或许闻安书留自己在身边，不是为了重回过去，而是想看到乔西莫这个曾经美好的形象一点点破碎，好让他彻底放下过去。

“乔西莫不说，不代表没想过。”

一些家具被换成了新的，没办法再恢复原样，风格混搭，组合起来有点四不像。

方启宁局促地应好。

展览柜被布遮盖，量身定制的服装，通通都不见了。

乔西莫的生活简单，几乎没有物欲，但东西不算少，最多的还要数闻安书给他添置的衣服，以及他变成百足都能不重样的手表展览柜。每一件都价格不斐，每一件都很得体。

“我就住这儿。”方启宁立刻接话，见好就收，生怕下一句就是“别回来了”。

方启宁慌乱地从背后拥住闻安书，将下巴放在闻安书肩膀，靠近闻安书耳侧，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放下过去的。”

“乔西莫这时候就会对我笑一下，只是抿起嘴角微微一笑，很温柔，然后我就打消了内心的所有不满。因为如果我连一杯茶都要妒忌，这说出去也太小气了。”

“嗯嗯，下不为例。”说完他又恢复温和的模样。

方启宁嘴角肌肉抽动，想笑却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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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启宁更别提了，他自由如风。

“在我眼前当乔西莫就好，我离开之后随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适应，我也需要。或许再过些日子我也能走出来，这段日子辛苦你。”

方启宁无法撼动，只好屈从，“……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前些天我把你所有的东西都装起来了，都装在上锁的房间里，里面没什么秘密，全是你的东西。现在已经没上锁了，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可以帮我把需要用到的东西摆出来吗？之后你也会回来住的。当然你不回来也可以，去你的别墅，或者去你的公寓——”

“那是方启宁，不是乔西莫。这里是我和乔西莫的家。”闻安书出言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不怒自威。

方启宁赶紧找补，“我很喜欢的，每次来跟你来这里吃饭都很开心。”

方启宁记得每一个物件原本所在的位置，它们身上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段时光。

这个家，看起来不够旧，也不够新，尴尬得就像永远也当不好乔西莫的方启宁。

方启宁紧张地抬起头。

衣物描绘人的轮廓与身姿，容易在脑海中动起来，搅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而手表是随身所带之物，见物如见人，更难阻挡人与物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