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注视的那间,依旧黑沉沉的。
对母亲的重新认知,让他心里像是堵了一个沉沉的铅块,巨大的憋闷和窒息,只让他想要尖叫,想要怒吼,想要彻底发泄出去。
方景宗立刻便有些坐立难安,他虽然不知道林怀瑾怎么了,却能猜到这事因他而起。
他扣上帽子,找了个能看到林怀瑾窗户的位置,默默注视着那里。
于是他取出羽绒服,胡乱套在身上。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到了林怀瑾家小区门口。
东西不是我的?”郁舟理所当然地说:“上次我拿他手机玩,看见他的好友列表里有你。”
又过了很久,他依然没有等来想看的景象,不过他却等来了想见的那个人。
在房间里踱了片刻步,方景宗猛地起身,便去拿衣服,可是走到衣柜边时,他又犹豫了。
电话接起的瞬间,他劈头盖脸地问:“方景宗,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郁舟会玩你手机!”
“其实,你才是最像爸的那一个。”林怀瑾突然说。
林怀瑾真的想把他的脸撕烂。
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同类。对他们来说,最大的成就恐怕就是能够成功驯服对方,但最后谁也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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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瑾低下头突然没了声,他知道他只是在迁怒方景宗,此时听着那人委屈巴巴的声音,他一时也不想再胡乱撒气。
方景宗下车后,就觉得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像刀子一般,切割在他脸上。
话不投机,他拿着牛奶又回了楼上。
他立刻换了个联络方式,改拨手机号码,但回应他的只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小狗,本来就是为了主人而活。”
方景宗连忙跑上前,在他身上堆积的雪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落下来,他正要喊“林怀瑾”,就见到林怀瑾眼角上的泪痣。
他立刻改口:“郁……郁舟?”
他和林怀瑾的联系与单向联络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那人不想理他,他就算到了那人家门口,也进不了小区。
“没多久。”方景宗说:“刚来。”
方景宗跺了下冷得发麻的脚,双手捂在嘴边哈了口热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多久,他只知道,他要等到那盏灯光亮起来。
郁舟“呵”的一声冷笑:“我有病吗?虽然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但是你会管一条狗在玩什么吗?
郁舟一脸怜悯地看他良久,忽然笑了笑:“怀瑾,你不会真以为妈妈不爱你,是因为你最像爸吧?”
“我……我每次都有把我们的通话记录删掉。”
可很快,这份疑虑便彻底打散。就算见不到又怎么样呢?他只是想陪着那个人,哪怕他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他也想陪着对方。
我是像爸爸,但我也愿意当妈妈身边最乖的一条小狗,所以我得以存活下来。而你,因为你总是不服管教,妈妈自然会厌弃你。”
林怀瑾瞧着他结霜的
“你觉得一个母亲,会八九年都不来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吗?”郁舟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怜悯:“你总是以常人的行为逻辑去看母亲,但是能和父亲在一起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方景宗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又重新拨了回去,可却迟迟没有接通。
林怀瑾从小区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路灯下跟个狗熊一样站在那里的家伙。他脚顿了一下,与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注视几秒,才不确定地喊:“方景宗?”
林怀瑾瞪大双眼:“你在这待了多久?”
他想拆家也好,想玩飞盘也好,甚至想出去野几天都行,做主人的管那么多干嘛呢?反正他最后还是会回来。因为他迟早会发现,除了主人身边,哪里都是不自在的。
林怀瑾握在牛奶瓶上的手紧了紧,他尽量平静地问:“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此时,他才注意到,竟然已经下雪了。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
来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给方景宗去了个电话。
郁舟笑得更灿烂一点:“还好我比你更幸运些。我足够聪明。”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暗了下来,林怀瑾家的别墅已经点起了灯光,屋前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你还查他好友列表?”林怀瑾微微眯了下眼,心里闪过什么,不过由于那道灵感太快,他一时也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