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我把你捉了去做披肩，”白钰揉着胡生的脑袋，“其他人呢？”

胡生编好了花环，叼在嘴里兴冲冲地跑去找白钰。

胡生双眼含泪，爪子在身前连连作揖，“前辈陪我一起去。”

他抓着花环在白钰身前比划，“可是这个真的很好看。”接着踮起脚，伸直了两只前爪努力将花环戴在了白钰的头上。

白钰眼中有两滴泪慢慢流下，他如何不知自己行事荒唐，可是当他心智真正开悟的时候，他早已得罪了所有真心待他之人。

“前辈，快看我编了好好看的花环。”胡生冲进屋子，却见白钰盘坐在中间未曾答话。

“抱一下。”胡生两爪伸直去抱白钰的腰，满脸的幸福，这时他的花环似乎未束紧一朵小花翩然而下，胡生下意识抬起头，正看见白钰眼眸下垂看向他。

一道金光搭在胡生眉心，一副地图在胡生脑海中展开。

方便之门，望你一步登天，却忘了拔苗助长下你的心智跟不上你实力的增长，最终是小儿举大鼎砸破了天。”

抛去白钰放荡的行事作风，他的外貌真的很像仙人，五官如同玉石雕刻的一般温润，甚至在室内，你也会觉得他身侧有风吹拂发丝，下一瞬就要羽化飞升。

“前辈？”胡生绕着白钰转了两圈，伸爪子扒拉着他，最后失望地自语，“前辈入定了。”

“不知道，这里只有一只狐狸，”胡生抱住白钰的手臂，不让他的手离开，“我最近吃胖了，肚皮也很软的，摸一下。”

“现在知道了，还有洗尘观的丹药，”白钰揪着狐狸的后颈，“你不去，难道要本座亲自去？”

“昔年我还在族中时，谁要敢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动作我非砍了他的爪子不可。”白钰眉头皱起，那种看破红尘的淡然飘逸瞬间成了一种傲气凌人的压迫感，“我精于五行，善于卜算，却唯独对丹药一窍不通，若非是你，我就真要喝下那加了妖神花的药汤，所以你去取丹药，我才放心。”

“既然就你一个，给我出去取东西去，青荷观的拂尘，尚德宫的书简，快去。”

回首来时路，他走的实在是太平坦了，所以他从不拿礼法当回事，现在他也不会回头。

胡生原本耷拉的狐狸耳朵慢慢竖起，连带

白钰将他甩开，眉间带上几分冷意，“再学黄皮子讨封，我把你的尾巴给你薅秃。”

太上府四季如春，胡生坐在湖边，用爪子摘了鲜花编花环，春风吹动柳枝，叶尖轻点湖面荡起一波波的涟漪。

“哪怕我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我也绝不后悔。”白钰说完，身影随之飘散。

方丈闭上了眼，身上金光逐渐淡去，自语道，“难怪天庭不插手此事，我问他山河染血，他回我身死道消，仍然是那个心向万民的青年啊。”

胡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气，然后傻傻地朝着白钰笑，“嘿嘿，前辈没有飞走，前辈好好看，抱抱我。”

“世间诸般法，我行即我道。”白钰抬头擦去脸上泪痕，“你们尽管来拦我，但要我低头认错这不可能。”

“我没有学，”胡生趴在地上，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我看族里的赤狐都是这样讨好别人的。”

一霎那间，胡生心神晃动愣在原地，脑中只想一句诗，白发仙人侧插花，笑问世间今几何？

“不要，”胡生开始在白钰怀中耍赖，“我不认识路，会走丢的。”

“纵使天地破裂，血染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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