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赵犀的衣物，将脸埋在赵犀的胸口，“如果你还在，我谁都不会怕，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放不下…”

“我没……小心！”赵犀突然大喊一声，朝着白钰扑来。

白日戴着假面，夜晚舔着伤口，懊恼也好，痛苦也罢，寒夜是难以熬过的，于是越发放荡，直到回首时发现自己早已是孤身一人。

天空中的云朵越来越薄，星星在云层后显出寒光。听说狐族最爱在这样的星空中大开宴席，不论人、妖、仙都会被邀请，欢宵达旦，放浪形骸，可是等到天亮后，一切欢快都会消失，只留下一只醉的不省人事的狐狸。

“是你先起的头。”白钰指向他。

“你的朋友拿走你珍视的东西去摔碎了，只为了听一听碎掉的声音，如果你会因为这种事难过的话，那我也会，我做不到真正的绝情。”白钰手按在心口，努力安抚着自己，他早就知道屠生的性格，这就是屠生能干出来的事，何必再生气，毕竟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鬼主。

“天地玄宗……”白钰本来要念咒，却见赵犀此时要抬头，白钰一肘击在他的脑侧，“别回头。”

“有些失礼了，”平复好心情后，白钰一把推开赵犀，指腹在眼角拭过将泪痕擦去，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站远点，打扰到我画咒了。”

白钰听到赵犀的话，抽了口气，他下意识地笑，泪却顺着眼角流下。

白钰翻了个白眼，“我比你厉害，你先被吃。”

“我……”白钰忽的愣住，接着忍不住笑出来，“这么幼稚的斗嘴，还是只有和你才能吵的起来。”

与此同时，白钰手在赵犀背后五指结印，一面金色符盾罩住了赵犀的后背。

动都不敢动，双臂伸直好长时间才缓缓地将手搭在白钰的肩头，“你…很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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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就像是这样，年少轻狂结交众多好友，又随着世事变迁，大家各走各路，看似身边花团锦簇，其实知心人少之又少。

“明明是你先吵的。”赵犀双臂抱胸，嘴往旁撇了下。

白钰揪住他的衣领，将护体金光罩在赵犀身上，把人拉到在自己身后，“都快过去一百年了，你的傻气能不能收一收，我说让你起来你就起来，我说你欠我一条命你就真自断命脉了，真的，每一天看到你我都要怀疑一下自己过去的眼光。”

“你不是让我起来吗？”赵犀疑惑道。

“我比你跑的快，你先。”

赵犀一下子被这样嫌弃，瞬间仿佛炸毛的猫一样，“你做人怎么还两幅面孔，你刚刚在我怀里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难过，而是应该生气，我替你去教训他。”赵犀的双臂终于彻底落下，虚搂着白钰的肩膀。

“触景生情，你安慰一下都不可以吗？做什么这么大情绪？”白钰随手挥了挥，“情绪波动太大的人是很容易吸引鬼怪的，你小心被吃掉。”

“一条阴蛇而已，从我身上起来。”白钰手指收拢，符盾跟着聚拢，对面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赵犀的脑袋吞来。

“那也应该是你先被吃掉吧，反复无常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