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白钰一把扯开赵犀的手，“我不要你用消散魄力的方法来帮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干涉我。”

约莫过了半刻，夜空的云朵突然变薄，波浪声越来越大，漆黑的夜空中，见得一道白色龙影斜挂在天际，龙首搭在山边，龙尾隐入云层。

摩柯掏了掏耳朵，“不小心偶尔听见某个半身在背后吐槽我，答应我，以后背后说人时不要在寺院，就算在，也不要对着梁柱上刻的龙说。”

他伸出手，似要抚摸白钰的脸。

“天君是不容易满足的，统一南北后他就要统一信仰，你真的想看见一个暴君的诞生吗？”

白钰顿觉心如刀绞，他止住哽咽，“你认为我不尊重你了？是，我耗费修为救你是我下贱，可这江山也算是我打下来的，是我用命换来的，只因为我和天庭有连系，灵山巧用奸计夺走了龙脉。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帮我？”

白钰走过去，主动将脸庞靠在他的手心，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是有意念地藏经的，我只是想学着你的样子。”

“连年征战，不论是谁掌权，百姓渴求休养生息。”

白钰推开他，声音冷下来，“我不恨你让我在灵山苦等数日，但我恨你当时转身而走，你明明知道那时我无比需要你的支持，你害我失去了统一南北的机会。”

可是很明显，这样的答案白钰并不满意，随着那尖细的声音尖叫一声就没了动静。

赵犀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白钰，“你有难，哪怕耗尽我最后一点魄力也会帮你，但你度化不了他们，这些尸骨已经被踢出了轮回，法经渡众生唯独渡不了不化骨。”

这是鬼域的鬼差，白钰名传三界，找几个鬼差威胁几殿阎罗实在不要太容易。

在血蟒的缠绕中，赵犀双手合十，面色平静淡然，随着地藏法经的诵念，地面都似发生了震动，天地气旋转动，真似有一双眼睛在无边外的灵天注视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放过自己吧，”赵犀格外眷恋地抚摸着白钰的脸庞，“我已经转世了，你应该尊重他，也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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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柯踏空而来，眼带笑意，手中佛珠抡打，将那血蟒打的筋骨寸断，“你以为自己有七情六欲就可以了，残次品就是残次品，还要争什么高下。”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曾经你我还在一具身体里时，都没能劝得住他，你怎么就有了自信敢去撸他的龙须了。”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赵犀眼睛睁大，他想去阻止却挣不开血蟒的缠绕。

起经文。

“白钰！”赵犀抓住白钰的手臂，“我为你偿清罪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吧。”

在龙身下可见到混浊水浪和一个个在浊浪中挣扎的扭曲魂魄，就因为没有合适的桥，白钰竟然打算用躯体搭起连接阴阳的桥梁，用肉身渡数万生魂过河。

白钰身上散发出浅淡的白光，他手扯着地界，身形幻化成龙从山谷间腾起，龙尾探出山外。

“比你们的虚伪好！”

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忽的一切都陷入了极端的黑暗，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许久才听到有浪拍涯岸的嘈杂声。

“你……”

混杂着一个尖细的说话声，“这些尸魂真的没办法渡冥河，仙家你就饶了我们吧。他们的命魂已被侵蚀的虚弱不堪，就算给他们开了轮回路，他们也过不了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