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情根深种(师徒)(2/10)111  剑飞霜(武侠NP总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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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风要想找到师父,必然要从魔珠身上追查线索,因此也决意留下帮忙。众丐帮弟子欣然应允。

魔珠毫无察觉,轻飘飘出了北城门,一路向北而去,在荒野中曲曲折折行了三里地,终于停在一座观音庙门口。

化敌为友

为免打草惊蛇,尹东元令众丐帮弟子回酒楼待命,自己则在北城门附近寻了一处弃屋,藏匿其中,以便监视北城门的动静。王临风亦跟随在侧。

他这一招,和方才酒楼伙计所用的招式相同,都是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即丐帮武功最基本的入门招数。

两人来到丹凤城西一座石桥。

王临风起身将他送出门外,回到屋中,忽然想起魔音那天说过,雪域情龙每隔十天就要发作一次,那究竟是吓唬人的鬼把戏,还是真话?

十年之前,万仞山不过破解了七宝圣塔的碧津仗剑下山,击退万仞山,夺走七宝圣塔,并带回武当山严加看管,则后果不堪设想。

双掌相接之时,那伙计体内一股刚阳内力源源不断传到王临风掌心,确是丐帮内功无疑!

另外,魔珠在丹凤城杀人吸血,一定是在修炼西域长生秘术,以他人精血来补充自己的损耗。

丐帮是中原武林碧津自创的太极剑招式,名叫“流星抢月”,看似轻灵柔和,但杀机极为毒辣。

尹东元说道:“我是叫花子,四海流浪,处处为家。不过华山派要举办英雄大会,我收到了一张英雄帖,于是动身前往华山。本打算一路乞讨,慢悠悠晃荡过去,没想到路过丹凤城听说妖道作祟,我担心兄弟们应付不来,就在此地耽搁了下来,到处搜寻妖道的行踪。这几日也是找红了眼,才错把好人当坏人。”

王临风心神一凛,这分明是降龙十八掌的招式,魔教奸人怎么还懂得丐帮武功?

但听王临风说话遮遮掩掩,尹东元心里有些不快,说道:“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外人自然管不得,但如今丹凤城老百姓大受其害,天下人管天下事,我丐帮怎能置之不理?”

观音像的右眼中缓缓爬出一条小黑蛇,蜿蜒游动,好似一道黑色泪痕。

王临风再遇大仇人,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当下右手提剑,拇指一拨,噔的一声,飞霜剑弹出剑鞘数寸!

降龙十八掌的千钧之力,被太极拳消解在无形之中,正所谓以逸待劳,以柔克刚,太极两仪,玄妙无穷!

两人当下施展轻功,悄悄追在魔珠身后。

王临风也早就饿坏了,闷头连吃三碗素面,肚里方才踏实。

那伙计冷笑一声,说道:“好哇,果然是你这妖道!这真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兄弟们一起上啊!”

王临风恍然大悟。

王临风恨不得当场手刃魔珠,但也知尹东元所言非虚,于是咬紧牙关,强忍怒火,额上青筋毕露。

王临风一惊,心想原来这里不是魔教据点,而是丐帮的堂口,这些丐帮弟子不知何故把我当做了坏人,我可不能对他们动手!于是拨开那伙计手掌,问道:“诸位都是丐帮的兄弟吗?我是武当派王临风,你们认错人了!”

黑暗处那数条大汉登时冲出,他们穿着酒楼伙计、杂役、厨夫等服饰,将王临风团团包围,齐声叫道:“快快束手就擒!”

只见帮主伙食用一只杨木扎的小桶装着,桶里都是酒楼白日吃剩下的饭菜,其上又淋了几大勺辣椒酱。

丐帮帮主尹东元在江湖上声名远扬,据说此人武学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将降龙十八掌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性子又豪爽随和,朋友遍布天下,所以丐帮兄弟一致推选他为帮主。

那伙计却懒得再做口舌之争,左手摁在腰前,右手成掌画出一个圆弧,大叫一声,右掌迅疾无双朝王临风拍来!

尹东元回过头来,见王临风一脸震惊,哈哈笑道:“我是四川人,从小最爱吃辣子,宁可没有饭吃,也不能没有辣椒。做叫花子的还挑三拣四,难怪小道爷看不过去了。”

两人连忙从窗内望去,只见月色清冷,青石街道反射出惨淡白光,一团黑影自远处飞来,飘忽不定,行踪诡异,只消往地上轻轻一碰,就飞起数丈之远,一转眼就来到近处。

过了一会儿,尹东元轻声唤道:“小道爷?”

王临风忙道:“尹帮主,贵帮兄弟不知为何一口咬定我是妖道,我好冤枉,我……我先前可从没来过丹凤城啊。”他将酒楼中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语气急切,脸上满是委屈之情。

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厅堂内登时哄堂大笑,那伙计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提起饭桶奔回后厨。

不一会儿,王临风牵马来到城中街市。此处同样冷清无人,只有一家酒楼还挂着灯笼,王临风便过去察看。

魔珠盘腿坐在师妹尸

尹东元大喜,捧起木桶,以手抓饭,呼哧呼哧,吃得格外香甜。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王临风拔剑出鞘,怒道:“我可算看出来了,这家酒楼是魔教巢穴,你们都是魔教奸人!你们堂而皇之居于闹市,把老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了,这丹凤城可不就是人间地狱吗?”

眼下不容细想,他立即将飞霜剑竖在身后防止偷袭,左手成掌平平拍出,接住了这伙计的右掌。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伙计端着一碗素面回到厅堂,将面碗重重砸在王临风面前,好像和桌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砸出一个洞来。

庙中供奉的观音像彩漆剥落,锦衣化灰,双眼处原本镶了一对明珠,也不知给谁挖走偷去了,如今只剩下一对黑黝黝的窟窿。

王临风一时间哭笑不得,将整屉馒头推到尹东元面前,说道:“帮主请用。”

这一天傍晚,王临风正在街上四处寻觅,忽然尹东元从后面追了上来,猛地一拍他肩膀,说道:“小道爷,快随我来,弟兄找到线索了!”

尹东元已把一桶剩饭吃得干干净净,安静坐在桌子对面,与王临风一起听着窗外潇潇雨声。

传说百年之前,西域密宗高僧普惠大师,锻造了一座七宝圣塔,并将自己最得意的武功“浮屠圣功”之秘籍藏入塔中。

进了县府,王临风到处打听师父踪迹,却从来没人见过一个穿玄色道袍的疯癫道士。

王临风说道:“小兄弟,你家酒楼还开张吗?我是从外乡来的,赶了一天的路,想吃一碗素面。”

过了白河县,这一天来到丹凤城。

游春池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武当山上初见,我心里就把王道长当做了好朋友。但贵派自有内情机密,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在贵派耽搁这几天,只为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如今心愿了了,我也得下山去了。”

王临风怒斥道:“什么妖道?你血口喷人!”但听对方口气义愤填膺,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众丐帮弟子又力邀王临风回酒楼歇脚,王临风也不推辞,欣然跟随他们回到酒楼。

王临风剑眉紧蹙,总觉得丹凤城中发生了什么天大祸事。眼前谜云重重,却无从探查。

两人看得分明,那团黑影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矮小,四肢细瘦,眼睛细长,面白无须。风吹过他的胸膛之时,衣襟奇异地凹陷进胸口,就好像他心口处有一个大窟窿似的——虽然衣服容貌都已改变,但这人必是魔珠!

谁料,那人的内力平缓宽厚,并无杀机,其内力源源不断输入王临风的丹田,令王临风体内暖烘烘的,感到十分舒服。

尹东元见王临风神色变幻,问道:“小道爷,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妖道啊?”

王临风心中一跳,肃声说道:“尹帮主,那肉瘤就是魔珠的命门所在。日后与他相斗,十八般武器专往此处招呼便是。”

王临风曲指敲响酒楼大门,门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伙计开了门,只见他身高体壮,神色凶恶,直勾勾瞪着王临风。

王临风则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你整天吃着剩饭,哪里来的开碑裂石大力气?

那人的眼睛尤为明亮,直勾勾盯着王临风,说道:“你使的是太极拳法,你是武当派的什么人?”

那伙计喊道:“丹凤城老百姓不敢出门,还不是因为你这妖道作恶多端?兄弟们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击杀妖道,为民除害!”

不一会儿,酒楼伙计送上热腾腾的饭食。

尹东元连忙按住王临风,低声说道:“小道爷莫急,敌在明,我在暗,咱们不如悄默声蹑在魔珠屁股后面,先摸清楚他的打算,再动手也不迟。”

魔珠将那尸首提出洞外,平平放在地上,烛火一照,那尸首赫然是东天王魔音!

王临风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人员众多处才能打探消息,于是闷头赶路,昼夜不息,来到白河县。

尹东元先是摇了摇头,接着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那姑娘顺口提过一句,魔珠的右腿内侧靠近膝盖的地方,生了一颗圆滚滚的肉瘤。那瘤子肿胀充血,怦怦乱跳,犹似活物一般。”

那观音庙破败已久,门柱腐朽,梁上结满蛛网,地上遍布灰尘。

尹东元点点头,说道:“魔教一定急于联络魔珠,否则不会冒险留下标记。但这标记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有所不知了。魔教自有其暗号密语,同样画的是七宝圣塔,其长短、粗细、角度稍一改变,含义就会截然不同。教徒一看便知,我们外人看则是两眼抓瞎。”

那伙计盯着王临风看了半天,终于侧身让开大门。

两人又通知了其他丐帮弟子,众人一齐在城内搜寻,果然又找到十数个七宝圣塔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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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池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王临风的手腕,说道:“我在华山等你。”

那石桥长约数十丈,桥面宽敞平整,光溜溜的青石板缝隙内生着一丛丛青苔,桥下水波清澈,轻柔荡漾着天上晚霞。

那人轻轻“喔?”了一声,神情很是惊奇,似乎没料到王临风能接下自己这一掌,于是掌心使出一股巧劲儿,将王临风的拳头牢牢黏在手中。

那伙计怕客人吃不饱,又送上一屉白白胖胖的蒸馒头。

王临风从筷筒里抽出筷子,夹了面条送入口中,味道寡淡,难以下咽。

王临风见他满面关怀之色,心中十分愧疚,说道:“多谢游少侠关怀,只是兹事重大,恕临风不敢多言。”

七星使者

王临风更是惊喜,回了个礼,说道:“原来是尹帮主,晚辈多有得罪。”

须知魔教本名叫做七宝圣教,其镇教秘宝则是七宝圣塔。

王临风身边尽是严守戒律的同门道人,从未见过尹东元这种潇洒随性的江湖人士,想象着随心所欲、走南闯北的生活,不由得悠然神往,心中满是憧憬之情……

尹东元见他语气真挚,心中不快立即烟消云散,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但俗话说事宜从权,以后若是遇到紧要关头,小道爷多透露一点线索,说不准就能扭转乾坤。等到那时,你可不要再惜字如金了。”

众丐帮弟子见王临风性子和善,都露出感激神色。

王临风想要撤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人掌心的黏劲儿,干脆顺水推舟,再打出一层内力。

王临风望着紫霄宫,心中思绪涌动,想他师徒俩在这里共度多少寒暑,如今没有了师父,紫霄宫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地方……他强忍泪水,向着紫霄宫叩拜三次,便骑马下山去了。

这本是朋友间的亲昵动作,但游春池的手一碰到王临风,王临风的肌肤上立即泛起一片小疙瘩。他脸颊微红,心脏砰砰乱跳,暗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草木皆兵?

酒楼伙计端给尹东元的饭食则极为粗放。

王临风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打了个稽首,说道:“请教诸位,是否见过一位穿玄色道袍的白发道士?他疯疯癫癫,举止奇异,武功非常高强。”

王临风立即警惕起来,翻身下马,手摁长剑,缓缓走入城中。

如此忙碌数日。

王临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脏怦怦乱跳,几乎要跃出胸膛之外。

游春池只得闭口不言。

王临风疑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伙计神色更是狰狞,凶相毕露,喝问道:“你找什么人!”

王临风吃的照样是一碗素面,但这一回,面细汤清,香气扑鼻,味道鲜美,回味无穷。

这时,酒楼那群丐帮弟子都追了上来,看见帮主竟然与“妖道”站在亭子里避雨,还面对面说着悄悄话,众人都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伙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王临风,问道:“你是道士?”

尹东元将众弟子唤入亭内,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众人这才知道王临风是友非敌。

王临风回过神来,忙道:“时候不早了,游少侠,我送你出门。”

师父一定会平安无事,而我一定会找到师父,把他带回武当山,带回我们的家……

尹东元乐不可支,抓起馒头大吃起来,好似那是烹龙煮凤的人间珍馐一般。

但那人武功根底雄浑绵厚,王临风的内力如泥牛入海般瞬间消融。

丐帮虽然是叫花子结成的武林帮派,但近年来格外壮大兴旺,帮内多有富贵子弟。尹东元以丐帮帮主之尊,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他还是谨遵帮规,过着清贫的乞丐生活,叫王临风心中好生佩服。

王临风不愿往坏处想,寻访多日,毫无头绪,便继续赶路。

章碧津从前给王临风讲解过魔教渊源,只是王临风从未见过七宝圣塔,因此没能认出宝塔标记。

只见游春池满面忧色,快步走进屋中,说道:“王道长,我听说你和你师父练功的事儿了,你的身子不要紧罢?”

尹东元“嗨”了一声,说道:“我们都是粗人,不懂得什么侠者仁心。老百姓不帮着老百姓,还有谁来帮呢?”

那伙计咬牙说道:“你是武当派王临风?我还是武当派章碧津呢!”气沉丹田,怒吼一声,又划出一掌,气势汹汹拍向王临风胸口。

此时天色昏暗,乌云滚滚,风雨欲来。酒楼门口的大红灯笼在风中瑟瑟发颤,灯火发出黯淡红光,映衬着天上浓浓阴云,显得幽暗而诡秘。

王临风无法摆脱那人的手掌,正如俎上鱼肉般任人宰割,感到那人的内力奔涌而来,心中悲叹道:“我命休矣!”

他悚然一惊,说道:“魔教教徒为何在桥头画下宝塔符号?难道是在联络魔珠?”

王临风躬身下拜,恭恭敬敬说道:“尹帮主,不是我故意隐瞒,实在是事关重大,武当派之前途气运皆系于此。我与诸位同门有约在先,决不能泄露门派机密,还求帮主体谅!”

王临风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有劳小兄弟了。”

王临风说道:“那姑娘是否提过,魔珠身上有什么……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圣塔只有巴掌大小,不烧不腐,刀剑不破,穷尽匠心,超神入化。只有破解塔内机关,才能取出圣功秘籍。

王临风只觉得那人掌风威猛无穷,力度之大,可谓是开碑裂石,还未打到面前,就已经压迫得他睁不开眼!

——谁料那人也藏着后招!

尹东元客客气气问道:“这一屉馒头,你还吃不吃啦?”

这些标记都画得十分粗糙,毫无规律可循,但标记大都出现在丹凤城城北,尤其以北城门周围最多,估计此处就是会面地点。

饭毕,尹东元抖擞精神,吩咐众弟子每日在城内严密巡逻;另派人向附近丐帮据点传信,提醒帮内弟子小心魔珠。

魔音还穿着道童服饰,双眼圆睁,脸上保持着临死那一刻的懊恼表情。她四肢都已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脸上肌肤却完好无损,应当是戴了人皮面具。

但眼下形势紧急,不容王临风胡思乱想。他穿戴整齐,收拾好细软,待到天黑,就来到紫霄宫道别。

游春池见这英俊道长忽然露出忸怩神态,心中一荡,唤道:“临风道长……”

两人一直等到午夜时分。

王临风忙道:“诸位兄弟古道热肠,一心为民,除暴安良,实是侠者仁心。我穿着道袍,还到处打探玄衣疯道士的下落,言行与魔珠相似。诸位认错了人,也实属常情,千万不要介怀。”

那伙计很快又提着木桶回来,这一次剩饭上淋了满满一层红艳艳的辣椒酱。

魔珠一脚踹开大门,快步走进庙里,登时惊飞无数野雀。

华山在武当山之北,若是骑马,半个月就能赶到。但王临风要寻访师父踪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要花费多少光阴。

进了城门,只见城中屋舍连绵,街道宽阔,一派繁华富贵气象。但不知何故,大街上空无人影。太阳明明还未下山,各家各户却已大门紧闭,城中一片死寂,情状万分诡异。

夜深人静之时,街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王临风稍作沉吟,说道:“我们再到处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标记。”

那伙计掀开布帘钻到后厨去了,王临风只得自己搬出一套桌椅,又点了蜡烛。

魔教妖魔,当真毒辣!

王临风笑道:“我不是榆木脑袋。灵活机变的道理,我还是能够明白的。尹帮主,你方才说魔珠在丹凤城内杀人吸血,可有人亲眼瞧见过他?”

两人在街边寻了一座凉亭避雨。

尹东元深以为然。

可同样的招数由不同的人使来,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王临风精神一振,立即随着尹东元而去。

王临风看尹东元这般知足快乐的神情,就好像世间没有事能让他烦恼似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暗暗想着:我师父是何等样人物,怎会折在魔教宵小的手里?

王临风稍作迟疑,说道:“游少侠为人正派,应当不会泄露我派隐私……但咱们既然决定秘而不宣,还是别告诉他师父失踪的事了。”

或许师父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许魔珠抢先抓住了师父,将他掳回魔教……

那“妖道”心口处开了个窟窿,还到处寻访章碧津的下落,不是魔珠还能是谁?

王临风脸色一变!

尹东元神色爽朗,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小道爷,别着急,随我到路边避雨罢。我这身行头虽然不漂亮,但也不舍得淋雨呢。”

王临风一下子愣住了,睁开眼睛看向那人,却见倾盆大雨洗去了他脸上的污泥,一道道乌黑水迹沿着他下巴滚落,显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俊朗面容。

拳掌相接之际,内力无限激荡。

王临风骇然变色,生怕那具尸首就是师父的遗体。

尹东元一边拧干衣摆,一边说道:“小道爷,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丹凤城中近来确实出了一个妖道。据说,这妖道浑身血污,心口处还有一个大窟窿,逢人便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玄衣白发的疯癫道士?’若是对方说没有,他就拧断那人的脖子,吸干血液,扬长而去。”

尹东元笑道:“方才帮中兄弟发了烟花信号,我还以为妖道现身,忙不迭赶将过来。怪我鲁莽,一看到路上有个道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下了狠手,还请小道爷莫怪。”

尹东元说道:“这就是七宝圣塔,正是魔教的联络标记。我方才路过石桥发现此物,想来是魔教奸人白日里画上去的。”

那酒楼伙计愧疚极了,说道:“原来这位道爷真的是武当派王临风,我方才大言不惭,还拿章爷爷开玩笑……我真该死!”说着,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其余丐帮弟子也都抱拳告罪。

王临风不慌不乱,稳坐如山。

尹东元答道:“魔珠手下只留了一个活口,那是城南布庄家的姑娘。那天她和她爹爹去城外送货,回家路上遇到魔珠。魔珠杀了她爹爹,又将她拖进林子里给奸污了。幸亏我丐帮两个兄弟路过,正巧撞见魔珠要掐死那姑娘。兄弟立即点燃烟花,魔珠就被吓跑了。那布庄姑娘将魔珠的形容言行记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何人捣鬼呢。”

王临风温言说道:“修行出岔这是常有之事,不打紧的。”但见游春池神色严肃,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借口。

王临风将马儿栓在酒楼门口,进得屋中,只见得厅堂空空荡荡,黑暗无光,桌椅板凳都堆在墙角,似乎已经打烊了。

王临风定睛看去,只见桥头栏杆上蹲着一头小石狮子,雕刻得纤毫毕现,惟妙惟肖。小石狮子的额头上,则被人用木炭灰涂抹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宝塔图案,痕迹尚新。

王临风稍作迟疑,说道:“那妖道名叫魔珠,是魔教四大天王之一。他与我武当派有深仇大恨,但此事是武当山上隐私,临风不便透露更多。”

王尹二人悄无声息飞上观音庙屋顶,从破烂的瓦片缝隙间向下窥看。

王临风轻轻叹了一口气,满面忧伤之色。

尹东元领着王临风奔上桥头,伸手往栏杆上一指,说道:“小道爷,你看这个!”

只见魔珠点燃了香案上的蜡烛,走到西南角,蹲下身子,开始徒手挖掘泥土,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深邃的洞穴,伸手入洞,轻轻一拽,竟然提出了一具尸首!

王临风缓缓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厨夫奔去开火做饭,趁这当口,王临风闲聊问道:“尹帮主是否长居在丹凤城?”

尹东元往木桶里瞄了一眼,神色大为不快,说道:“这么一点点辣子,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那伙计毫不领情,大声问道:“道爷来丹凤城有何贵干?”

章碧津发疯逃走之后,梦蝶剑留在了紫霄宫中。武当派门人将其佩剑供奉在空屋之内,门窗紧闭,严加看管。

烛光如豆,照得厅堂暗处人影绰绰。原来有好些人藏在厅堂墙角,那些人呼吸低沉缓慢,都是练武之人。

尹东元见王临风如此憎恨魔珠,心中不由好奇起来:武当派与魔教究竟有何过节?

一瞬间,王临风脑中闪过千头万绪:既然魔珠还在寻找师父,那就说明师父还没有落到魔教手里,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尹东元点头记下。

当此劲敌,王临风沉心定气,闭上眼睛,脑中回想师父往日所授太极拳拳法,左手五指分开,轻轻撩过小腹,云手至胸前,握紧拳头,直直推出,恰好打中那人掌心!

那人微微一笑,收回右手,抱拳答道:“丐帮帮主尹东元。”

钟文轩甚是赞同,说道:“本应如此。”出门唤了游春池进屋。

他这句话,引得众人纷纷称是。

那人微微一笑,也顺势输出一层内力,其势强劲,绵绵不断。

王临风低头看去,只见尹东元的衣衫前后缀满各色补丁,雨水一淋,单薄衣衫湿漉漉贴在他的身体之上,勾勒出健壮的体型。

街道两旁房舍之中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门窗缝隙中隐约闪过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窥看着他这外乡人。

王临风大喜过望,说道:“终于有人认出我的武功了,我是武当派大弟子王临风!阁下又是哪位前辈?”

王临风说道:“难道你们不许道士进门?”

王临风这时却吃不下了,眼望窗外,雨幕连天,想到从前和师父朝昔相处,师徒情深,何其温暖?如今师父失踪,前途漫漫,过去回忆恍若隔世……

王临风连连摇头,说道:“不敢,不敢。”

尹东元早已猜到那妖道或为魔教教徒,此时听说妖道是西天王魔珠,他也不以为奇。

只听他哈的笑了一声,打狗棍抛到左手,潇洒地往下一摁,直直击退飞霜剑。右手画了个圆弧,甩开无数雨珠,手掌直直向王临风面门拍来!

王临风愁容不展,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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