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迷失仙踪(6/10)111  剑飞霜(武侠NP总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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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一千八百个透明窟窿,打得魔教少主哭爹喊娘,跪地求饶,王道长才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命。”

万千鸿脸色一黑,拍案欲起。

王临风吓了一跳,连忙捉住万千鸿的手腕,低声说道:“莽夫浑人以讹传讹,你何必当真?”

万千鸿手腕一颤,立即甩脱王临风的手,怒道:“你再动手动脚,我杀了你。”

王临风方才那一抓,已感到万千鸿的肌肤格外白腻,当真是冰肌玉骨,触手生温,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耳朵,说道:“魔教在江湖上名声极差,你又不是爷爷做武林盟主,结果章爷爷被魔教抓了。又推选王道长做武林盟主,结果王道长也被抓了。十二首领全部沦为俘虏,英雄大会不了了之,各大门派乱成一团,这该如何是好?”

高瘦汉子说道:“咱们这些小鱼小虾,瞎操那份心做什么?江湖上又不是只有他们十二个高手啊。照我说,少林寺的罗彻方丈武功通神,七十二绝艺已练成五门,这等身手才配得上‘武林盟主’的头衔。”

矮胖汉子说道:“罗彻方丈年事已高,只怕不愿来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座下玄晧神僧武功已臻化境,今年才三十岁,年富力强,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这次英雄大会,玄晧神僧好巧不巧迟到一天,刚好躲过魔教妖魔偷袭华山。如他这般洪福齐天,一定是大有作为的英雄人物。”

白发老者压低声音说道:“这玄晧亦正亦邪,来头可不小呢。我有一个表亲在少室山做火工,他和一个少林俗家弟子是好友。听那俗家弟子说,玄晧出家之前是魔教天王!少林寺为这件事已经闹得四分五裂,哪里有闲工夫去管魔教?”

另外两人先是一愣,对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

矮胖汉子大笑道:“你家表亲还说什么了?罗彻方丈也是魔教奸细吗?章爷爷、王道长也是魔教奸细吗?难道你我也是魔教奸细吗?哈哈哈——”

王临风却知此事是真,心里暗想,若玄晧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万千鸿一定会和他取得联络,借他的手把少林寺搅和得一塌糊涂;若玄晧当真斩断前缘,皈依佛门,万千鸿又怎会放过这个反教大叛徒?

想到这里,王临风偷偷看了万千鸿一眼。

但万千鸿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喜怒,好像根本没听见玄晧这个名字似的。

那白发老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道:“你们不信就算了!我以后再听到什么消息,绝不跟你二人分说。”

高瘦汉子说道:“老哥别介啊,我这里倒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趣闻。我前几天路过北城门,正好撞见几个衡山派弟子。他们给魔教几大首脑画了画像,贴在墙头供人辨认。听他们说,那劳什子魔教少主长得细皮嫩肉,脸蛋儿比大姑娘还要白,一对眼珠子蓝得出水,和那玉树临风的王临风道长一比,哈哈,那活脱脱就是个娘娘腔兔儿爷!这是衡山派少侠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的。”

魔龙飨宴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万千鸿闻言,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来!

众魔教教徒立即回头张望,在桌下摁住各自兵刃。

那说闲话的三人还不知大祸临头,目瞪口呆看着万千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难。

其实,王临风这时若是袖手旁观,万千鸿必然会在闹市里惹出三条人命,消息一经流传,正派群豪一定能顺藤摸瓜追查过来。

可是眼看这三人性命垂危,焉有不救之理?

王临风连忙起身,拉住万千鸿的袖子,低声说道:“咱们还是去楼上吃罢,我喜欢清静一点。”

万千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恶狠狠瞪了一眼王临风,转头怒视那三个人,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瞪着王临风,咬牙切齿道:“一个俘虏还挑三拣四,当真是活祖宗,难伺候!”说罢,抬手在那三人桌上重重一拍,只听得哗啦啦几声脆响,桌上酒盏瓷碗尽数震碎!

那三人见他露了这一手高明功夫,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万千鸿一甩袖子,气势汹汹上了二楼。

王临风怕他随便杀人泄愤,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店伴引着他二人在临窗雅座坐下。

雅座之间互以屏风隔档,着实安静许多,王临风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各色酒菜流水价送了上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海陆毕陈,香气扑鼻。

万千鸿出身西域,从小吃惯了牛羊肉,所点菜肴大都是荤腥。

王临风则自幼戒食荤饮酒,便只吃一盘随桌附赠的白菜豆腐,倒也清爽可口。

他几日不曾进食,实在是饿坏了,这一顿敞开肚皮,连吃了三碗大米饭。

万千鸿冷眼看着王临风呼哧呼哧往嘴里扒饭的模样,心想就是这头货在华山绝顶把我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胸中怒气上涌,说道:“王道长,你怎么只吃白菜豆腐啊?还怕我在菜里下毒害你不成?”

王临风听他说话阴阳怪气,懒得搭理他,伸筷去夹一条白菜。

万千鸿忽然飞出筷子,闪电般抢过那条白菜,送到嘴里嚼了一下,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说道:“中原人天天吃草,还有力气打架吗?”

王临风心想打别人兴许不成,打你是绰绰有余了,说道:“蔬菜粮食得来不易,少主何苦糟践饭食?”

万千鸿冷笑说道:“剩饭剩菜,刚好可以送给你的丐帮朋友享用。再说了,这桌上许多荤菜,你连碰都不碰一下,你浪费的饭食不是比我更多吗?”

王临风正色说道:“茹素戒酒乃是武当派门规。我的丐帮朋友亦是严守帮规,无论在江湖上的身份多高,永远不忘叫花本色。少主随意取笑其他门派的规矩,未免有些少见多怪、坐井观天。”

万千鸿哼了一声,伸筷去夹一片火腿。

王临风不喜他言语中轻辱尹东元,飞速伸筷,意欲抢夺。

万千鸿脸色一沉,筷子回拨后撩。

王临风手腕下坠,双筷分开,筷尖上挑,顺着万千鸿的筷子轻轻一击,用劲儿甚为巧柔。

万千鸿只觉得轻轻一颤,那片火腿就给王临风夹了去。

万千鸿不由恼羞成怒,起身喝道:“你敢从我嘴里抢肉吃?我——”

谁料,王临风面无表情,将那片火腿放进了万千鸿的碗中,轻飘飘说道:“少主请用。”

万千鸿一愣,过了半响,冷笑说道:“你自认为是本教珍贵人质,就觉得我不敢出手炮制你吗?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华山之耻,你给我牢牢记住了。”说罢,怫然离去。

王临风无奈极了,只得跟上。

到得楼下,玉挽容匆匆忙忙迎过来,说道:“临风道长,这才一顿饭的功夫,你怎么又惹恼了少主啊?”

王临风答道:“他还需要我去惹恼吗?我瞧此人每时每刻都在生闷气,不是生别人的气,就是生他自己的气,总之没有一时是高兴的,也不知他活在世上有什么趣味。”

玉挽容嗔道:“哼,你就会跟我打太极,你对那臭叫花子也这么贫嘴吗?我可不信。”

王临风一愣,心想自己对待这魔教少年确实言语轻慢,这是何故?难道……难道……一时无言以对。

当夜投宿在西安府。翌日破晓出发,向西而行。

其后几日,万千鸿想必是不愿忍受江湖上的风言风语,魔教车队再未在城池镇甸驻留。偶尔在饭店饮食,也尽量选择清净所在,绝不与寻常食客混在一处。

这一天,车队行过凤翔府,来到城外山野中一座庄园,名唤“听松山庄”,却是魔教据点。万千鸿下令在此处休整过夜。

魔教教徒除去游王二人身上的束缚,将他们分别押入两间地牢。

虽是夏季,地牢中仍是寒气逼人,地上铺了稻草,干干净净,倒也不劣。

待到今夜子时,十日之期又要到了。

王临风心里着实慌急:玉挽容连日来频频挑逗暗示,难道今夜当真要借这魔教少年来驱散药性?

如今当世之人,只有章碧津、尹东元及玉挽容知道王临风中了雪域情龙。师父不必再提,尹帮主又不知身在何处,纵使王临风万般不愿,眼下也唯有玉挽容一人能解他燃眉之急……

王临风心乱如麻,闭上眼睛,一时想着正邪殊途,今夜若要失身于魔教妖孽,那还不如一头撞死,一了百了;一时又想起师父多年来的养育栽培之恩,以及师叔师弟们待自己的亲善友爱,武当派已经是群龙无首,自己再去寻死,诸位道侣岂不是更受重创?

又回忆起华山绝顶,自己稀里糊涂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诸位武林同道为自己欢声喝彩的场景……若是自己身死命殒,于武林局势有何裨益?

想到华山论剑时的慷慨壮志,王临风胸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自尽为易,苟活为难,修道之人,本就该迎难而上,清心去情,我总是为雪域情龙忧心忡忡,恰恰说明我还没有斩断心中毒龙,无法摈弃七情六欲。

退一万步说,纵是要死,也该为正义大业从容赴死,怎能为区区欲情淫物自寻短见?

如此想来,王临风心中豁然开朗:此番落入魔教手中,不过是试炼罢了,何惧之有?

过了一会儿,看守送来晚膳。

王临风饱餐一顿,便即打坐入定。

又过大约两个时辰,地牢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王临风睁开眼睛,只见玉挽容赫然立在地牢门口,手持火把,一对妙目直勾勾盯着自己。

饶是王临风已做足准备,一眼看到玉挽容,心里还是止不住羞赧,低头说道:“你……你来了……”

玉挽容神色却格外忧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临风道长,你先别激动,是少主要见你。”

王临风大出意料,说道:“万千鸿深夜传唤,是要对我用刑么?”

玉挽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华山之上大大折辱了圣教誉名,少主怎会放过你呢?”

王临风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说道:“明明是他自己功夫不如人,辱没了魔教妖名,这……这……”

其实,从他落入魔教手中天人交战魔教少主h

王临风只觉得有无数把小刀同时切割自己的皮肤,疼得眼冒金星,下意识运功护体。

内力一旦流转,丹田立即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却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王临风忍不住闷哼一声,满面痛楚之色。

万千鸿刷的一声收起长鞭,凝视着王临风隐忍的表情,胸中涌起阵阵快意,笑着问道:“七宝圣塔藏在何处?”

王临风嘴唇发抖,抬眼看着万千鸿,颤声说道:“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用这些零碎手段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万千鸿眼眸幽蓝,沉声说道:“我是魔教妖孽,又不是英雄好汉,我偏爱用零碎手段折磨人,谁能管得了我?”抬手又抽了王临风一鞭,角度刁钻,正好打中大腿内侧软肉!

王临风咬住下唇,全身如弓弦般死死绷紧。

万千鸿面带微笑,转身提起一只白瓷酒壶,缓缓放倒,一条透明酒线溢出壶口,直直坠落在毒龙长鞭之上,顺着鞭身流至鞭尾。

转眼间,毒龙全身为酒液所濡湿,黑亮鳞片泛着明亮水光。

万千鸿轻轻巧巧抖开长鞭,黑龙游动,酒香四溢,水珠飞散,又问道:“七宝圣塔藏在何处?”

王临风此生从未如此憎恨过这八个字,怒道:“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你!”

万千鸿不答话,手臂发力,又使出那套千龙万龙的幻影鞭法。

只听长鞭破风而来,转瞬间,千万条鞭子同时抽来!

王临风身上已有数道伤口,而万千鸿仙魔交欢魔教少主h

那毒龙黑鞭的鞭身以精铁铰制,首尾两头则以乌铜打造,黑亮中泛着深邃银光。

鞭子末端雕刻成龙尾式样,极尽巧思,纤毫毕现。尾部一团须毛仿佛正迎风招展,如火焰般招摇发散。

万千鸿反持长鞭,那团龙尾须毛便率先插入王临风体内。

此物东弯西翘,凹凸不平,缓缓顶开一层层紧致软肉,将窄小甬道撑开到了极致。

王临风从未体验过如此情事,只觉得一只奇形怪状的硬物钻进股间,微凉空气灌入体内,下身似有撕裂痛感,但雪域情龙作用之下,些许痛楚亦能激发刻骨欲念……

转眼间,那团龙尾须毛已全部进入小洞,向着洞穴更深处无限伸展。

剩余一截儿龙尾紧接着插入穴口,一枚枚鳞片轻轻摩擦敏感黏膜,引发无限快感。

万千鸿心里估摸着深度,鞭尾插入数寸便即收手,往外拔出,再复捅入,反反复复抽插起来。

乌铜龙尾每一次进出,其形状势必狠狠刮蹭娇嫩甬道。抽插了数个回合,玄妙快感汹涌如潮。

王临风又是享受又是羞耻,垂下目光,全心全意感受被填满的快乐,不愿去想给他这份快乐的人是魔教少主……

此时烛架上几枝蜡烛已悄然熄灭,唯余三两烛火,光线已格外黯淡。

烛火昏暗,更显得窗外冰轮清明,无限澄澈。

月光溶溶如水,柔柔洒进寝室,万王二人身上似乎都涂抹上了一层淡淡银色。

万千鸿凝目望去,月色淡雅,良夜美好,分明是赏月作诗的好时分,眼前却出现一副淫靡到极点的活春宫:一个俊美道长被紧紧捆绑在木桩之上,身着破烂道袍,身上满是伤痕,股间正兀自吞吐一条黑色长龙,这道人仿佛正与魔龙交尾。

只见道人神色隐忍难耐,似乎很是抗拒,可他股间小穴愈加湿润顺畅,俨然很是喜欢魔龙的侵占。

他甚至想要魔龙进入得更深,于是悄悄张开双腿,但因身遭捆绑的缘故,竭尽全力,两条大腿只能分开些许距离。

绳索深深陷入皮肉,勒得大腿鼓起一圈肌肉,白皙匀称,又极有韧性,真叫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万千鸿看得眼热,伸手在王临风大腿上掐了一把,说道:“一条鞭子就让你这么快活吗?”

王临风忍不住呻吟一声,腰臀扭动,后穴含着鞭子轻轻一甩,鞭身砰得一声撞在木桩上,险些脱离万千鸿的掌控。

万千鸿微笑说道:“怎么?是你自己求我帮你的,你可别乱动。”

王临风但觉那长鞭形状古怪,停在体内许久还是无比冰凉,身上欲火起初稍有缓解,可是死物到底无趣,过了一会儿,身体竟变得更加燥热……于是他摇了摇头,哑声说道:“还不够……”

万千鸿皱眉说道:“什么不够?”

王临风羞窘极了,但欲火焚身,也顾不了那许多,轻声说道:“要热的……要……要活的……”

万千鸿登时心跳如雷,脸色微红,硬邦邦说道:“我早就说你是活祖宗,难伺候,你还真不客气啊。你武当派不是主张吃斋茹素吗?怎的到这当口又荤腥不忌了?”

王临风羞耻得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万千鸿脸上的神情。

忽然他四肢一松,原来是万千鸿解开了他身上绳索,又吩咐道:“你去桌上老实趴好,要是摔倒了,我可不会伸手扶你。”

王临风疑道:“桌……桌上?”旋即明白过来,这魔教少主打算站着做那档子事……

万千鸿冷冷说道:“我从不让外人睡我的床,更何况你身上血乎邋遢的,没得弄脏了我的卧榻。”

王临风涨红了脸,辩解道:“还不是你凶兴大发狠狠鞭打我,才弄得我一身血污?”

万千鸿说道:“是我打的又怎样?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还打不得你了?”

王临风羞怒交加,心想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也给你来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虽没练过鞭法,但总能拿剑鞘抽你屁股,瞧你学不学乖……

但此时要解除雪域情龙之困,还是得着落在万千鸿身上。

王临风转过头去,看见桌子摆在西角,便把手伸到身后,打算拔出那龙尾再走过去。

谁料,万千鸿一把捉住他手腕,似笑非笑说道:“好不容易放进去的,你拔出来做什么?你含着我的黑龙,倒像变作了长尾巴的妖物,就这么夹着尾巴走过去,不也挺有趣么?”

王临风更是羞赧,心想这人当真是邪魔,品味奇怪得紧,当下不再言语,迈步走向桌子。

他才迈出一步,那条龙尾倏地滑落出去,只留下一团须毛还卡在甬道之中。再走一步,硬邦邦的乌铜须毛开始不住刮蹭阳心,没顶快感席卷而来!

其后每一步,都似走在云端,神魂俱醉……

待走到桌边,王临风已是身飘心荡,意乱情迷,颤抖着伸出双手撑住桌面,随即无比驯服地伏倒在桌上。

万千鸿缓步走近,只见王临风身形颀长,股间小穴兀自兴奋翕张,一条长鞭如有生命般上下挑动,不禁勾唇一笑,伸手慢慢拔出鞭尾。

王临风呻吟一声,感到那条冷冰冰的毒龙离开自己,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听到窸窸窣窣解开衣带的声音,紧接着,一条炽热肉龙抵住了他的后穴!

王临风知道万千鸿马上要进来了,忽然后知后觉一阵慌乱,忍不住绷紧身体,双手用力扣住桌沿,十根骨关节用力到泛白,身上鞭伤受其牵动,点点血珠滴落于桌。

万千鸿低声说道:“怕什么?我总不会比鞭子更吓人罢?”

王临风说道:“鞭子虽毒,但及不上使鞭的人毒……”

万千鸿听到这话却很高兴,微微一笑,单手扶住自家阳物,对准那红艳艳的穴口,毫不犹豫捅了进去!

那窄小洞穴已变得格外湿润柔软,万千鸿的性器一下子就抵达洞穴最深处。甬道之内,四面八方的嫩肉不住挤压侵入者,性器又陡然暴涨几分。

王临风感到万千鸿的下腹紧紧贴了上来,肌肤格外滑腻,微微发凉,不由得身体一颤。

魔教少主下体一丛微卷毛发,更是不住搔刮王临风的后臀,酥酥麻麻,又痒又软。

王临风忽然感到十分羞耻,呻吟了几声,双臂前伸,想要往前爬去。

万千鸿眼神一黯,立即握住王临风的腰肢,一把将他拖回胯下,又挺动腰肢,大开大合猛力肏干。

王临风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魔教少主阳物甚伟,力度又格外猛烈,每一次进出都狠狠欺负阳心所在,带来无穷无尽的绝妙快感……

王临风脸颊通红,双目失神,一时间如飞升成仙,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只得松松咬住手背,生怕自己发出恬不知耻的叫声。

万千鸿一开始答允为王临风压制情欲,或多或少存了几分凌辱的心思,但此时真正进入那洞天福地,但觉这个小洞如仙窟般美妙无穷,当真是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在这水乳交融的时刻,什么正邪之分,什么深仇大恨,他已全都忘诸脑后,全身心沉迷于肉体快乐之中,只想完全占有王临风的身体,刺激他身上每一处感官,两人一起攀登到爱欲的最高峰。

万千鸿进攻的力度越来越激烈,同时还低下头来,目不转睛观察王临风脸上每一个神情,无论是隐忍蹙眉,还是难耐喘息,都比天底下最引人入胜的大戏还要好看。

过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冒出一层黏腻汗水,呼吸交错,合二为一,两个仇敌之间,竟生出一丝缠绵情致……

满室旖旎,春光冶艳。仙魔交欢,淫靡无限。

万千鸿喘着气说道:“王道长,你那日在华山胜过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我之间会演变成今天这副情形?”

王临风恍惚之中听到这句话,心想胜败乃兵家常事,这魔教少主也忒心胸狭窄,总是放不过华山论剑之败……

但见万千鸿总是对华山一役念念不忘,王临风心里又暗暗好笑,说道:“造化弄人,昨日之人想不到今日之事,今日……嗯……今日之人也想不到明日之事。万物变幻,唯一颗道心清明守恒……”

万千鸿哼了一声,说道:“我的那话儿还插在你的身子里呢,亏你还大言不惭讲什么道心不道心的。”

王临风一怔,双颊晕红一片,俊朗面容挂着一副羞耻神情,当真要命。

万千鸿心中一荡,攻速陡然加快,耳边只闻得啪啪撞击之声,再也没有余裕去取笑王临风。

王临风察觉到万千鸿就要到达顶峰了,悄悄将右手探到胯下,自己揉搓那憋得青紫的性器……

不一会儿,万千鸿在王临风体内泄出元阳,热乎乎的一股精水尽数喷洒在甬道深处。

雪域情龙立即安息满足。王临风闷哼一声,也跟着泄了身,懒洋洋趴在桌上,浑身是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可是高潮余韵过后,王临风身上鞭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千万只小虫一起吮吸他的血液。

他四肢无力,头脑一片混沌,口中呻吟几声,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正抚摸他的脸颊,两道幽深目光在他脸上不断逡巡……

过了一会儿,有人用软布替他擦拭了下身,又在他身上披了一件长袍,再将他一把抱起,走了几步放在床上。

王临风睡在锦被软榻之上,晕乎乎睁开眼睛,眼见万千鸿在自己身侧躺下,忍不住说道:“你……你不怕我弄脏了你的床么?”

万千鸿哼了一声,说道:“你如今是我的人了,我嫌弃你似乎也没什么道理。”

王临风答道:“我是俘虏,又不是奴隶,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万千鸿冷笑说道:“你这样衣不蔽体躺在我的床上,就不要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看了就让人发笑。”

王临风本是浑浑噩噩的,闻言一惊:雪域情龙药效已散,我怎能再与他同床共枕?霍地坐起身,但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又一下子扑倒在床。

万千鸿面露嫌弃之色,说道:“瞧你这傻……哼,没有半点斯文模样。”顿了顿,续道:“不知是哪个教徒给你下了春药,看来我得赏赐他一番。”

王临风说道:“不必麻烦,你多烧些纸钱也就是了。”

万千鸿脸色一沉,翻身坐起,说道:“难道你把那人给杀了吗?我已封了你的内功,哪个草包废物还能被你杀了?”

王临风听万千鸿的言语,这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解释道:“当日魔音魔珠偷袭我师父,趁乱给我下了雪域情龙。他们两人都命丧我手,我也算是报了仇。”

万千鸿心中一惊,从章碧津遭暗算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其间雪域情龙数度发作,一定有人帮助王临风泄欲,否则他焉能活到今日?

瞧王临风平时那副清风明月的模样,谁能想到他早就不是清白之躯?!

万千鸿满以为自己是王临风情不由己魔教小妖精口h

万千鸿怒极反笑,说道:“怎会与我无关?我圣教主万千鸿何等样人物,今天居然栽在你的身上,糊里糊涂跟外人做了兄弟!那人到底是谁啊?”

王临风呸了一声,说道:“你想做跟人家兄弟,人家还不允呢。”

万千鸿冷笑说道:“你不肯说实话,难道我就猜不出来吗?反正不是武当派的牛鼻子臭道士,便是你那臭叫花子好朋友,总之肯定是哪一个正道伪君子。”

王临风心里一惊,暗想这家伙倒是一猜一个准啊,如今师父和尹帮主都落到了魔教手里,我若是承认此事,只怕魔教少主恼怒之下杀人泄愤,于是含混说道:“你又知道什么是伪君子了?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真真正正的君子风范,哪里像你……你趁人之危……”又想玉挽容早就数着日子盼着今天了,自己本也做好打算接受玉挽容,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万千鸿寒声说道:“方才明明是你苦苦哀求我同你亲热,现在又变成我趁人之危了吗?人家是真人君子,我就是卑鄙小人了?瞧把你给美的,你以为我多想……多想和你做那档子事吗?”

王临风急道:“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把我推给别人,我还能逼得了你吗?”

万千鸿恼恨得咬牙切齿,说道:“你……你倒是能言善辩啊,那你给我说说,我与你那情郎相比,谁的功夫更好?”

王临风脸红过耳,羞道:“这种事情,我也想也不愿意想,你不要——”

万千鸿立即竖起手掌,截住他的话头,说道:“你不必多说,我料定你肯定不会说真心话,一定是我的功夫更好了。”

说话间,王临风已渐渐恢复了力气,此时懒得再和他夹缠不清,一言不发,右掌陡出,斜劈万千鸿胸口!

万千鸿一惊,身体自然而然做出反应。左手成掌护住心口,右手食中二指飞出,疾点王临风的面门。

王临风手腕一翻,反手捉住万千鸿的掌根,双指迅如脱兔般搭住了他的脉门。

此处是命门要穴,若是王临风这时内功还在,只要输出一股内力,万千鸿立即就会断气!

万千鸿大怒,体内“浮屠圣功”自行运转,脉门弹出一股内力,重重震开王临风的双指,厉声喝道:“你找死么?”

王临风被他震得手掌发麻,清声说道:“我就是找死,你快一刀杀了我,我不想听你在这儿胡吹法螺。”

万千鸿说道:“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身上中了雪域情龙,以后——”

想到十天之后,王临风又会情欲发作,万千鸿忽然脸色一红,说道:“好啊,你要走就走,我还留你不成?”一把抓起王临风的后颈,半拖半拽押到寝室门口,往外一推,冲几名教徒吩咐道:“把这小子送回地牢,留在这儿没得惹我心烦意乱。”

众教徒当即将王临风押回地牢。

进得地牢,却见牢门大开,地上横七竖八扔着几支火把,已经全都燃尽。

一片黑暗之中,玉挽容孑然一人,双手抱膝坐在稻草堆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面容,幽幽看望着王临风,清丽无双的脸蛋上满是委屈凄凉之色。

一名教徒奇道:“玉衡使,您怎么还留在地牢里啊?”

玉挽容冷冷说道:“我玉衡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还要向你老人家报备?你算什么东西?”

教徒忙道:“小人不敢!”将王临风推入牢房,又犹犹豫豫说道:“您看这人质……”

玉挽容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把门锁了罢,我要跟临风道长算一笔账,完事儿了自会叫你们来开门。”

众教徒连声答应,掏出钥匙锁了地牢大门,便迅速退去。

玉挽容抬头看着王临风,双目中又是幽怨,又是哀愁。

王临风心中一震,一时无法与玉挽容对视,只觉得自己大大辜负了这少年……可他们又不是爱侣,何来“辜负”之说?

玉挽容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王临风摁到稻草上,又刺啦一声剥去他身上衣物。

王临风遍体鳞伤,伤口血污与衣料已黏连在一起,一旦脱衣,好像又把伤口撕裂开一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问道:“这是做什么?”

玉挽容一声不吭,从墙角端来一只盛满清水的木盆,取出布巾,沾了清水,便开始擦拭王临风身上鞭伤。他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名贵瓷器。

王临风这才知道玉挽容是要为自己疗伤,有些感动,说道:“多谢。”

玉挽容说道:“这盆里本来盛着热水,本来要派其他用场的……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一直等到水都凉透了,你还没有回来。”

王临风低声说道:“万千鸿他……”

玉挽容立即捂住他的嘴,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好的人,任谁见了都忘不掉,更何况你还中了雪域情龙……你就好像一头白白胖胖的小肥猪,被丢进深山老林,任何豺狼虎豹见了,都要奔来咬你一口。”

王临风略觉迟疑,不知这魔教少年究竟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

玉挽容认真清理王临风身上伤痕,不一会儿,布巾已脏污得不像样子,将其丢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条崭新布巾,沾了清水继续擦拭,口中说道:“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少主从小就把武当派传人引为生平大敌,那日华山论剑之后,他更是对你念念不忘。这几日赶路途中,他常常命人使用武当剑法陪他拆解招式,这些你都是不知道的……”

王临风默然不答。

玉挽容自顾自说道:“这些天来,我隐隐约约察觉到少主的心意。只是少主从小投身圣教中兴大业,他自己反而没有意识到……我总盼着他永远不会意识到……但谁知道事情就这么巧?他偏偏在你毒药发作这一天审问你?”

王临风叹道:“真是孽缘。”

玉挽容擦净了王临风身上伤痕,抛开布巾,垂下头去,说道:“孽缘,不也是缘分么?你是武当派传人,他是圣教少主,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缘人,我算什么妖魔鬼怪?竟敢癞蛤蟆吃天鹅肉,对你痴心妄想?我这几日频频暗示于你,你从来都不回应我,我还道你是脸皮薄,其实你心里在笑话我,是不是?”

王临风说道:“我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再说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万千鸿怎能跟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仇家还差不多。”

殊不知“正邪不两立”这句话,也戳中了玉挽容的死穴。

这美少年默然不语,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旋开盖子,用指腹挖出一块软膏,轻轻涂抹在王临风身上。

那药膏渗入肌理,王临风登时感到无比舒适,可见是上好的金疮药。

王临风受了他这番好意,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但他没有应变之能,这当儿也不知该如何说话,于是闭口不言。

玉挽容给王临风全身上了药,取出一套崭新衣衫替他换上,又说道:“少主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人人都当他是皇太子一般敬畏。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只不过是七星使者,名号听来很威风,说穿了只是少主的一个奴仆。少主身世武功都远远强过我,我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如今少主中意于你,你当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王临风温言说道:“你何苦如此贬低自己?我现在不就看着你吗?你若不喜魔教的等级规制,自可脱离魔教,另谋他业。”

玉挽容摇了摇头,说道:“少主还有一点强过我。他是真正的男人,你也是真正的男人,我不是的……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王临风说道:“人各有命,你天生如此,何苦自怨自艾?”

玉挽容立即追问道:“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这副身子,你愿意跟我相好吗?”

王临风一愣,迟疑说道:“这……”

玉挽容四肢着地,爬到王临风面前,红着脸说道:“临风道长,我猜少主一定对你很粗暴,对不对?我不会碰你的伤处,我只想对你好……”

王临风忙道:“雪域情龙已经发作过了,我不必再——”

他话还未说完,玉挽容忽然俯身趴下,一把扒下他的长裤,双手握住他的男根,毫无犹豫纳入口中!

王临风身子一颤,只觉得自家阳物进入到一个格外柔软湿润的所在,说不出的销魂蚀骨,男根一下子鼓胀起来。

玉挽容含住那勃起性器又舔又吸,舌头不住翻搅,吸吮得啧啧有声。

王临风大惊,连忙伸手去推玉挽容。

玉挽容头也不抬,右手一挥,臂弯里那条长纱倏地飞起,一圈一圈缠住了王临风的上半身。

王临风内功尽失,无法震碎长纱,只能一动不动,予取予求。

玉挽容专心致志用口舌取悦王临风。他分明有着清丽绝伦的容貌,嫣红双唇间却含了一根男子阳具。

此景此情,当真是缠绵妩媚,万般淫靡……

王临风还是牢中夜话

游春池的地牢比王临风更靠里侧,因此王临风进出两回,都没能看到游春池的身影。

王临风又惊又喜,说道:“游少侠,原来你就在我的隔壁。”但转念一想,既然游春池的声音能传过来,那么他方才和玉挽容的动静,岂不是也能传过去?!不由心中一震,说道:“游少侠,你……你都听见了吗?”

游春池没有说话。

王临风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一颗心脏怦怦乱跳,双手垂在身侧微微发抖。

过了半响,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道冷嘶声,游春池似乎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

王临风登时把心事抛在脑后,沿着墙壁走到地牢门口。

这地牢三面为石墙,真人也沦为了魔教俘虏,说不定咱们临死之前,还有缘再见他老人家一面……”

王临风胸中苦涩不堪,久久不语。

游春池察觉此话说中了王临风的伤心事,稍作沉吟,转而问道:“王道长,我一直想问你,章真人究竟是因何机缘收了你做徒弟?只盼你别怪我言语莽撞,实在是章真人从未收过弟子,这中间一定大有故事,我们这些外人都太好奇了。”

王临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起师父,心里暖洋洋的,腼腆笑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都是听我师父说来的。师父说,我家祖上居于嘉兴府,祖祖辈辈都走那读书入仕的路子。很多年前,那是你我都还没出生的时候,有一回我师父下武当山办事,路上遇到一伙魔教奸人。那时魔教可比现在猖狂多了,双方狭路相逢,二话不说就打成一团。”

游春池说道:“以章真人的武功,打发几个魔教小喽喽必然不在话下。”

王临风笑了笑,说道:“这你就猜错啦,我师父那年还是个未成名的少年道士。他受魔教奸人围攻,不慎中了暗器,重伤之下四处奔逃,机缘巧合躲进了我家。我爷爷是做官的,家里房屋很多,便找了个空屋,偷偷把我师父藏了起来。”

游春池好奇问道:“爷爷他老人家做的是什么官?”

王临风说道:“师父不在意那许多荣衔官职,只记得是做官的。师父刚藏起来,魔教奸人就追着血迹找上了门。我全家上下冒着极大风险,替我师父遮掩行踪,师父这才得以养伤休憩。师父在我家住了半个月就走了,但一直没忘记这份恩情。”

游春池赞叹道:“原来章真人和王道长祖上有这么一段故事。”又想以章真人后来的武功造诣,旁人再想卖他这种人情,也找不到机会了,章真人与王家当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王临风说道:“嗯,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师父回武当山之后,许多年都未曾再下山,我家人慢慢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后来……后来我家遭难了……”

游春池说道:“是魔教报复吗?”

王临风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游少侠可看不见他摇头,便开口解释道:“官场上的斗争,与武林中的刀光剑影一样凶险。爷爷晚年遭到仇人陷害,闹得砍头抄家,家破人亡……那时我才三、四岁,爷爷的一个门生念在我是王家独苗,偷偷把我救走,却也不敢收留我太久,没过多久又把我送到一位朋友家里。那段时间,我就辗转各家东躲西藏。”

游春池心想原来你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你前事皆忘,未尝不是一桩幸事,说道:“王道长,你家长辈泉下有知,知道你如今这么有出息,一定很是宽慰。”

王临风笑道:“但愿如此。我师父在武当山上不问俗事,一直过了半年多,才听闻我家遭难的消息,于是提剑下山,寻到我家那仇人,一剑砍了他的脑袋,又四处打听消息找到了我,带我回到武当山悉心抚养。我懂事之后就出家做道士,拜在他老人家门下了。”

游春池心道那陷害你爷爷的仇人一定是个狗官,这狗官最后为章真人所杀,那可真是大大抬举他了。

听了这一段往事,他并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反而怅然所失,低声说道:“王道长,原来咱们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

王临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游少侠,我真不知该怎么劝你才好。逝者已矣,你可千万保重。”

游春池语音凝滞,哑声说道:“我这几日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我爹爹吐血而亡的模样。魔伞来看望我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她为我父母报仇!可我……可我下不了手……我又想着不如咬舌自尽,直接去地府找我爹爹妈妈罢,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我这样不死不活、不上不下的,真是废人一个……”

王临风心里很不好受,游春池此番身遭剧变,从云端跌落谷底,比之自己童年遭难更加难熬,温言宽慰道:“游少侠,你在华山自毁左眼以铭心志,如此壮举没几个人有胆量做得出来,你若是废人,天底下还有英雄好汉吗?魔伞天王于你有抚育之情,你无法下手杀她,恰恰说明你是有情有义的好人。”

游春池说道:“我对她有情有义,不就是对我爹妈无情无义吗?”

王临风总觉得这句话不大对,但究竟哪里不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便说道:“咱们先把复仇放在一边,你总还要为华山派做打算罢?你现在是华山派的掌门了,你若是身死命殒,华山群弟子当如何处之?华山派百年基业,难道要断在你的手里?”

王临风本来不善言辞,但他为雪域情龙困扰许久,一直在自己劝说自己,这时便移花接木,将那些自我宽慰的话语转述给游春池,于游春池眼下的情状倒也十分贴切。

说着说着,王临风渐渐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心中涌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若不是有墙壁阻隔,他一定会拍拍游春池的肩膀以示安慰。

游春池听了这话,心里一阵触动:王道长说得不错,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连华山派都不放在心上吗?

他性子机敏聪明,只是从小在父母庇荫下长大,遇到大事,自然而然就想依赖长辈,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是华山派弟子,而不是当家做主的掌门人。

更何况魔伞害死他父母,他心中翻来覆去总是在反复思量,以至于眼中看不到旁的事情。

他连日来心中尽是阴霾,王临风此刻一番话却好像一阵清风,吹开一片云翳。

一丝日光自云层缝隙间照射下来,虽然还没有云开雾散,但也是一种新气象。

游春池思索许久,朗声说道:“王道长,多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临风说道:“游少侠是聪明人,这些话就算我不说,你自己早晚也能想通的,反倒是我要谢谢你陪我说话呢。武当派的师叔师弟们知道我家门不幸,从不问我小时候的事情,但我有时候也想和人倾诉一番。谢谢你啦。”

游春池说道:“嗯。”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说道:“那玉衡使说的真不错,你这样好的人,任谁见了都忘不掉。”

王临风啊的叫了一声:游少侠果然听到了!

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然隔壁牢房的铁栅栏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又听游春池温言说道:“王道长,你能和我牵一会儿手么?”

急中生智

王临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咱们又不是小娃娃了,还要牵手吗?”

游春池也笑了笑,声音略显羞赧,说道:“我小的时候,妈妈会握着我的手——我是说我真正的妈妈。这些天来,我绞尽脑汁,拼命回忆我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但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我只记得她每日里躺在床上养病,奶娘有时抱我去看她,她就从被窝里伸出胳膊,轻轻握住我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笑眯眯瞧着我。”

王临风垂下眼睛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无比温润冲和,从铁栅栏中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游春池的手。

游春池屈起五指,与王临风十指紧扣。

两人手掌相贴,静静不语。

王临风但觉游少侠的手温热柔软,与他手牵着手,心里说不出来的放松舒适,甚至都忘记了身处魔教地牢之中。

他浑身鞭伤开始隐隐发痒,加之身子疲累,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中,朦朦胧胧听到隔壁地牢传来低低的呜咽哭声。

那哭声初始极为隐忍低沉,若不是身处地底,只怕会误以为是风声。

而后,那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那人仿佛是从胸膛中迸发出嚎啕悲鸣,声音中涌动着极端的悲怆痛苦。

过了良久良久,哭声才渐渐止息……

翌日清晨,魔教教徒送来凉水和馒头。游王二人用过早餐,又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缚住手足,塞入马车之中。

魔教一行人出了听松山庄,不一日远离凤翔府。昼夜奔驰,经过临洮,数日后抵达西凉。

魔教大闹华山的消息已经传遍五湖四海,各大门派四处找寻十二首领的下落。魔教一行人假扮成商贾车队,言行低调至极,从不在人流密集处多做停留。

这一日下午,一行人来到西凉城外,见山道边有一家简陋茶铺,店中只有两三茶客而已,便在此休憩饮马。

两名人质停留在马车之内,马车由四名教徒严密看守,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这几日行程急迫,玉挽容没空来看望王临风,此时难得偷闲,连忙溜上马车,替王临风摘了眼罩和麻核桃,打开皮囊喂他喝水。

王临风闷头直饮,咕咚咕咚喝得甚为欢畅。

玉挽容看得眉开眼笑,似乎比自己喝饱了水还要高兴。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溜上马车,却是魔伞。

玉挽容神色略显尴尬,说道:“是少主叫我来看看临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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