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明令禁止的,他的病并没好,只是稍微增强些对外界的抵抗力,那种无人打理的脏乱差环境恐怕会加重他的病情。尽管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但秉承着为他好的原则,元君礼还是拒绝了他。“无聊,你胆子好小。”元君安的直白评价戳痛了他幼小的心灵,付出这么多他就只得到弟弟这样的冷待。被外界称作天之骄子的他根本不服气,他决定一个人去钟楼,把这次探险记录下来当面放给他看,以证明自己的“勇气”。大白天去没什么好拍的,元君礼带着手电筒和必备物资大晚上一个人翻窗去了钟楼。杂草丛生的地界在月光照耀下更显神秘危险,摇摇欲坠的钟楼石墙爬满藤蔓,经久失修的篱笆东倒西歪,元君礼都不用特意绕道,随意推开斜斜插在土里的木板,跨过一堆野蛮生长的植物丛就来到了门口。门上挂着一把锈蚀严重的破锁,元君礼没用多少力气就将锁砸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蜿蜒盘旋的环状木制楼梯破落不堪,弥漫的灰尘和遍布的蛛网让他心生怯意,犹豫再叁他攥紧手里的照明灯,毅然决然踏上嘎吱作响的楼梯。可能是孩童体重轻,看起来松松垮垮的木板踩上去还算稳当,一路心惊胆战的元君礼最后还是有惊无险上了顶楼。和在书里看过的钟楼样式差不多,顶楼的房间内放置的钟机通过滑轮与钟锤相连,停摆的机械结构安静地尘封在灰蒙蒙一片的蛛网里,除了某种不知名动物在缝隙里跑动产生的窸窣作响,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顶层。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录了一遍钟机房的大体面貌后,元君礼刚想转身离开,余光瞟到天花板上有个不起眼的暗格。走近过后才发现这应该是通往最顶上的暗梯,钟楼的顶部构造是个尖塔,这个暗梯就是去往尖塔部分的通道,一旁的墙角放着个长钩,用于拉下暗梯爬上去。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他一路上来也没发生什么,元君礼在心里鼓励自己,拿起长钩把暗格打开,倾泻下来的陈年积灰呛得他不停咳嗽,隔着口罩也无济于事。简易的木制软梯摇摇晃晃,上面的棉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彩,轻揩一下都能迅速把指尖染黑。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戴好手套做了全身防护,用力往下拉了拉绳梯,除了轻微的松动外并无异常,元君礼鼓起勇气爬了上去。是一个放杂物的小阁楼,原本应该是给维修人员使用的,堆满了不知用作何处的工具。把这里也录完后,元君礼总算心满意足,他踩在绳梯的第一节上准备下去,突然最上端两边的棉绳链接点断开,整个梯子“砰”地一声砸落在钟机房地板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暗格挡板,用尽全力把自己拉了上去,直接摔落恐怕骨折都是轻的。最倒霉的情况发生了,应急背包也跟着滑落下去,他失去了用来求救的通讯器。越是处于困境越要冷静下来,元君礼虽然内心惊恐张惶,但仍环顾四周寻找可用的工具打算把东西捞上来,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元君礼看着带着些好奇走到落下的绳梯和背包前的元君安,内心欣喜若狂。“我在上面下不去,包里面的通讯器可以叫管家过来。”元君安掏了掏背包,只把通讯器拿在手里观摩并没有其他动作。“长按那个红色按钮叁秒就可以了。”以为他不知道具体操作,元君礼耐心解释了一句。听到这话的元君安抬起头,看着趴在暗格边缘用殷切的眼神望着他的元君礼,嘴角染上愉悦的笑意。然后他当着元君礼的面,把通讯器丢进支撑钟部分的无尽黑暗中。连落地的响声都没有,整个钟楼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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