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紧接着是春巧带着哭腔的惊呼。茶梨眼睛一亮,稳着燕微州不让他再往下滑,对她喊道:“春巧,你躲着它进来些……”春巧皱着眉头“啊”了一声,被福来唬得连连后退,听到小姐吃力的声音,她又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见福来只是干吠着,没扑上来咬她,春巧哭丧着脸,认命地往房里走去。“过来帮我一下。”茶梨说着将燕微州又抱紧了些,春巧放下手里的碗,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扶燕微州。福来小跑到他们身边汪汪叫了两声,春巧被吓了一跳,燕微州像是没站稳般往茶梨身上歪斜,挤得她又往后仰了一下身子。正好避开春巧伸来的的手。他抬起头,在茶梨面前是一副畏缩受伤的姿态,垂着眸子,眼睫微微颤动,连眼角边的小痣似乎也在可怜地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茶梨及时止住了脑海里的想法,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春巧,你把轮椅往我们这边再推过来一点。”“哦。”茶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燕微州重新搬到轮椅上。他们各自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茶梨在桌边坐下,擦着脖子上的湿黏的汗液。她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灌到口里,一边将乱了的衣领整理好。目光触及到地面上的料子,茶梨心虚地往后坐了坐,垂眸放缓了喝水的动作。春巧将姜汤递到茶梨手里,她连忙放下杯子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虽然每一口都辛辣得很,但比她没事做,与燕微州尴尬地大眼瞪小眼的场面略微来得没那么煎熬。福来似是觉得刚才那一遭好玩,又钻进衣服料子里打滚,将那些布料都卷到了自己的身上,燕微州喊了它一声也不见收敛。“原是我送来的,这下全给福来糟蹋了……”在燕微州低眉顺眼地要再说一声“抱歉”前,茶梨问他道:“叁哥身后没跟着仆人,待会儿该怎么回去?”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响,燕微州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将我送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这样啊……”福来带着布料一扭一扭地跑到燕微州的身边,他撑着轮椅扶手,弯腰温柔地将料子从它身上拿下,曲起指节敲了敲它的脑袋。燕微州低头垂下的发丝上还沾了些地上的灰屑,茶梨起身,伸手轻轻替他拍掉。她让春巧替她看着那一人一狗,自己拿着床头放置的衣物到洗浴的房里换好,快速地回到房间。考虑到春巧怕狗,茶梨试着去抱福来,让春巧给燕微州推轮椅。它呲牙咧嘴地抗拒,被燕微州喊了一声名字后,又将头甩得高高的,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最后乖乖地待在她的怀里,老神在在、一摇一摆地甩着尾巴他们出门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茶梨勉强稳住了手里的伞,沿着小路往燕微州的宅院走去。他的院子里有一座高高的阁楼,在燕府的建筑中突出得明显,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在哪个方位。他身上披着一件她没穿动的外套,替燕微州挡住那些乱飞的雨滴,茶梨注意到外套斜了些,出声提醒他。燕微州的视线从院中转到她的身上,眉眼舒展地笑了笑,将外套拉到身前,示意已经把自己遮得严实。茶梨点头也跟着笑了笑。福来被突来的风吹得毛发有些凌乱,这会儿没了嚣张的气焰,移着身子往茶梨的怀里又缩了缩。送到他的院门时,茶梨发现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仆人,她没有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把福来放到仆人伞下比较干净的地面上,就要和春巧一起离开。燕微州扯住茶梨的衣袖,她垂眸看去时天外一阵电闪雷鸣,将他含着期待的眸子照得透亮,他放低了姿态开口:“常来找我说说话,好不好?”他眼尾微垂,眼下的痣却像是被血染红般艳丽。茶梨点点头,他还不确定地追问:“你答应了吗?”茶梨将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看向他肩上那件她衣柜唯一一件灰黑色的外套:“我也不爱鲜丽的料子,素雅些的更适合我。”说完,她和春巧一人撑着一把伞,往雨里走去。大雨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滴落到地面的水洼上,将她和春巧的背影都掩得模糊不清。燕微州将外套拿到手里端详,福来摇着尾巴就要跳到他的腿上,他瞬间冷下了神色。仆人赶紧在半空中将它截胡,抱着安慰了好一通,福来才没有再作妖。燕微州将外套迭得十分整齐,细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闪电在远处极速劈下时,院门“嘭”得一声关上,墙边的小草被雨打得弯腰就要折断,又顽强地撑过了那场雷鸣暴雨,最后舒展开身姿。……她答应了。该如何去惹她爱怜呢。燕微州心下十分苦恼。———不知道为什么,写到四哥离开的片段,脑海里总冒出他提着裤子,光着脚在雨里奔跑的样子,真是罪过???(??)???哈哈哈哈今日份落跑甜心——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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