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突然有一个人没站稳要摔倒了去,他下意识扶住,鼻息间盈进熟悉的清香,他一时有些恍惚。
燕迟江没答他的话,侧目见她已经没了身影,又转回头,让老板给那块玉佩结账。
燕迟江推开了他的手,并给了他一个眼刀。
果然,他就不该对燕迟江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身后的秋锦之探头看了看,不解道:“昨天我还看到临川宝贝着你送给他的那块玉佩呢,怎么还要送?”
看着茶梨兴致勃勃的样子,春巧被感染得也跟着笑了笑,把茶梨拉到梳妆台坐下,给她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挑了个静雅的梨花发钗插在她的头上。
再转过来,马车已经往外掉头,燕迟江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时,门外只剩下一片空地。
个小箱子缩在角落里,脑袋一点一点的。
昨天他莫名其妙地丢下他,不是为了他那个不受宠的妹妹他第一个不信,就是没有想到燕迟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虽然面上也是现在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能看出来,他心情很不爽利。
这会儿盯着他,貌似还要迁怒于他。
燕迟江缓和了一下他身边阴沉的气场,像是终于良心发现将一个忙得不可开交还坐了几日车的朋友拉到自己家,给他弟弟又是看病又是调理的事情有多么不仁道了。
那人匆匆道了声谢谢,就挣开他的手小跑着挤开人群,期间差点又被撞得摔倒,他的心跟着提了提,看她没事又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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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巧着急忙慌地起身喊了茶梨两声,走到衣柜那里才发现茶梨已经将衣服穿戴好了,看见她来,茶梨还推着她要她赶快洗漱。
秋锦之给燕迟江挑了件他勉强看得过眼的,就催促他赶快换上。
春巧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茶梨不在床上。
燕迟江刚想开口,发现他被明利德分餐馆开店仪式上的戏曲吸引了去,他抬脚跟上,没一会儿秋锦之的身影隐在了人群里,耳边都是喧哗嘈杂的人声。
他借着自己没带什么衣服,要去燕迟江找几件好看的穿穿的理由,正大光明地翻找着燕迟江的衣柜。
她照做后回来找茶梨,才知道自己小姐想去街市再买几件新衣裳。
秋锦之摸摸自
秋锦之:“……”
燕迟江走到那个摊子边,垂眸正要把那个手镯拿起来端详,就被人勾住了脖子,他下意识的移开了手,去拿旁边的玉佩。
茶梨带着春巧上马车的时候,秋锦之正好打着哈欠从大厅那边出来,抱胸肩膀靠着一边的墙,回头喊了一声燕迟江。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是将秋锦之递来的衣服拿到了手里,把秋锦之赶了出去,自己在房间里穿上。
春巧伺候迷迷糊糊的茶梨睡下,打了盆水帮她擦了擦脸,将她嫌热推开的被子重新给她掖好,坐在床边默默守着茶梨。
燕迟江看穿了他有事瞒着他,也没多问。
她似乎没找到自己的丫环,一路上着急地左顾右盼着,偶尔看到什么摊子上的东西,她也只是停留了几秒就接着往前走。
好吧,说早了。
“……金粉未消亡,闻得六朝香,满天涯烟草断人肠,怕催花信紧,风风雨雨,误了春光……”
身后戏曲的声音渐渐变得隐约,燕迟江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从人群里出来了。
秋锦之跟着燕迟江这么多年,要是还看不明白燕迟江的微表情,那他死皮赖脸地待在他身边那些年尝过的教训就白尝了。
就是在一个饰品摊子上看到一个漂亮的梨花手镯停留了较长的时间,最后摸摸袋子发现自己身上没钱,又不舍地放下了。
秋锦之赶紧站好,搂着燕迟江的肩膀把他往他院子里带,嚷嚷着自己在他家吃饭没什么胃口,要燕迟江带他出去吃一顿。
结果发现他的柜子里,除了一片死气沉沉的黑色就只有一件白色的衣服,还是他们求学时穿的白大褂,干净整洁得像是没穿过。
他将柜子合上,顶着燕迟江压迫的目光,笑着哈哈了两声,最后依旧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来到京都最繁华的街市,秋锦之没有出门前火急火燎的样子,反而漫步在街上走着,像是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