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有为难的地方她在帮忙。
男人嘛,有时候就是需要这些事情来证明证明自己!
“我们回镇上?”
赵战还惦记着这事,低头小心的询问,“晚上那顿饭我交给大山哥做,这里没有我也没事。”
“赵文财怎么样了?”
赵战:“??”
他这心里只顾着惦记着心尖尖了,把赵文财扛下山之后就将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杨大山见状自然不会没有眼色的还拿这事来烦他,呼了两个人就把赵文财扛回家去了。
“确实是在深山朝西的地方找到的,他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自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就爬到了树上,不过他的腿不小心摔断了。”
心尖尖是个小福星,想什么都灵。
赵战犹豫了半晌才轻声开口,“娇娇,你的预感,对你真的没有伤害吗?”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心尖尖已经展现了很多次这种能力,尤其是今天刚用完,掌心就磨出了水泡。
赵战想了想依旧有些难安,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的突然消失。
月娇娇眉眼弯弯,戳了戳赵战的眉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真当我是山上的妖精了?”
她说着,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细嫩的手腕递到赵战的唇边,“你要不要尝一尝,看看我的肉有没有带上小妖精的味道。”
少女天生带着浅淡的体香。
赵战的嘴唇贴着她的手腕,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动了动。
手腕处湿漉漉的,月娇娇抬头,瞬间跌入了赵战温柔的眼中。
“战哥!”
柳小晚看着腻歪的两人,眼底的嫉妒快要化成实质。
她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干的热火朝天的邻居们。
单看打地基的轮廓就知道赵战要盖的房子不是村子里大部分人家住的三间堂屋那种,那么大一块地全用砖瓦,还有那一块块摆的齐整的青石板,她这辈子都不知道院子里铺青石板是什么感觉。
凭什么月娇娇的运气就能那么好,赶上赵战有银子的时候遇到他?
要不然,这大房子说不定就是她的!
“战哥,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今天躲在这儿没在里面帮忙啊,”柳小晚挽着个篮子,像是看不到对面两人的亲密动作一样走上前去,“哎呀,娇娇今天也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你也真是够狠心的,这家里盖房子你怎么能躲到镇上去呢?”
“一个月费那么多银子在外面赁屋子住,也就是战哥能干,但那也要他辛辛苦苦打猎换的。”
她说着,将臂弯上挎着的篮子放在灶台上,“我用今年天热的时候在路边摘的野花煮了壶水,战哥你渴不渴?娇娇你要是想喝的话也可以尝尝,以后想学的话我也能教你。”
“咱们做女人的,怎么能不好好的服侍在外面辛苦赚银子的男人的。”
月娇娇似笑非笑抬眼看了一眼柳小晚,而后淡定的将手腕抽了回来将袖子放下。
“做女人要好好服侍在外面辛苦的男人?”月娇娇眸子微眯,懒洋洋的调整个姿势靠在赵战的身上,“我看你做的倒是挺好的,不服侍自己的相公,反倒是巴巴的贴着别人的男人。”
月娇娇说完,便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不想讲话。
她的手还有点火辣辣的疼,着实没什么耐心跟柳小晚在这扯皮。
“战哥,你不管管你媳妇?”柳小晚跺了跺脚,“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来跟你说说情,让大磊来你这帮帮忙。”
“你知道的,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都难,战哥你就让大磊来吧,每天赚几个铜板也能给家里多添点粮食填填肚子。”
“我这边的人已经够了,不需要别人,”赵战动了动身子让心尖尖靠的更舒服一点,满眼都是怀里的娇娇人儿,说话的时候眼都不抬。
柳小晚满面羞愤。
她今天特意穿了箱笼里最好的衣服,粉色裙衫上面带着点花的,这还是她嫁给杨大磊的时候买的嫁妆。
可赵战,怎么就能像个瞎子样子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如果月娇娇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学着开口讽刺,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战哥,为什么村子里那么多人都能来,我家大磊不行,当时他来找你报名的时候明明还没招满,”柳小晚愤愤的看着赵战,“是不是因为月娇娇嫉妒我,所以才让你不招大磊的?”
“不是娇娇说的,是因为我不想让我媳妇的眼前有任何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赵战冷声开口,“她正好不喜欢你。”
柳小晚气的眼泪都掉了下去。
她本来确实没看上这盖房子的几个铜板。
可架不住自从这房子开工了之后,村子里的人都议论,能来帮忙的,每天不仅能拿铜板不说,一天两顿饭还顿顿都有一碗肉,馒头更是能敞开了吃到饱。
有不少男人都心疼家里人,时常会省下一碗肉带回家去。
可以说这几天,杨柳村就很少有几家没吃过肉的。
她婆婆和男人最近更是天天埋怨她,怪罪说如果不是她得罪了月娇娇,杨大磊就能来当帮工吃几顿了!
柳小晚也有些后悔。
她婆婆凶悍霸道不说,更是将儿子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只有她这个嫁进来的媳妇是个外人,每天不仅要做家里的活,地里的活也要一把抓。
而杨大磊,那么大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一家子全指望她一个人,一年忙到头挣出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可婆婆管分饭,只会让她饿肚子。
如果当初,她咬定了主意一定要嫁给赵战的话,一定会过的比月娇娇更好!
眼看着柳小晚就那么站在原地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赵战直接将月娇娇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战哥!你真的不能帮帮忙吗?”
柳小晚追了两步,又舍不得辛辛苦苦煮的花茶被其它帮工糟蹋了,恋恋不舍的在旁边看着,“赵战!”
赵战走的更快了。
月娇娇在她怀里抬了抬眼,轻笑一声,“你怎么吓成这样?她看上你了,想挤掉我这个冒牌媳妇,她来当你的大房。”
“你不是冒牌媳妇,你就是我媳妇,”赵战搂紧了怀里的人,语气执拗又认真,“只有你一个人,不可能有别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月娇娇真心觉得糙汉子可爱死了。
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在他怀里不老实的跟他打闹。
“赵战,”文财媳妇突然出现挡住两人的去路,“文财的腿摔断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去镇上找大夫给他看,到时候要花多少银子得你出!”
文财媳妇的一边脸高高肿起,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坑了我们家三十多两银子,想要让这件事过去,没门!”
“堂嫂,二婶她也从我家搬走了很多皮子,你们把皮子拿到镇上卖个一二十两不成问题。”
“至于文财的腿,那是他自己在山里跌断的,跟我没有关系!”
“什么皮子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你给我们的那些皮子全都发霉了,味道那么大,有谁眼瞎了会买一堆发霉的皮子,”文财媳妇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哭嚎,“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摊上这么一家子还有你这个糟心的亲戚。”
“如果我们家文财的腿以后坏了,我跟你没完!”
“皮子霉了,是因为当时淋了大雨没有及时晾晒吧?”赵战抱着月娇娇不露痕迹的后退一步,生怕文财媳妇突然发疯冲上来,“再说那都是二婶抢走的,你怪不到我头上。”
“我不管!我家文财现在还瘫在床上生死不知!你不能当没事人!”文财媳妇双臂张开,恶狠狠的瞪着赵战,“你要是不带文财去看大夫,我就让你家的房子盖不成!”
“他的腿下山之前我用木板给他固定过。”
什么都行,房子不能盖不成,遇到这种撒泼的,赵战眉头紧锁,“你借里正家的牛车给他两个铜板,把文财哥送到镇上便是。”
“你家的银子都是公中在管,那你便把二婶叫上,让她跟你去把银子掏了就好。”
“那个老虔婆要是能掏的出来银子,我至于来找你?”
文财媳妇狠狠的擦了把脸,“你要是不管这事,我就天天去你那新房子闹,我看那些人敢帮你接着盖吗?”
“你这种丧了良心的,有盖房子的钱,却连自己堂哥腿断了都不闻不问,小心以后遭报应!”
“嫂子,有些话如果说的不对,可能会遭反噬的,”月娇娇让赵战把自己放下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文财媳妇,“你不是要救你相公吗?行啊,那你跟我们去找里正吧。”
“毕竟想送你相公到镇上的话,没有里正的牛车可不行。”
“真的?你愿意?”文财媳妇一脸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你不相信就算了,”月娇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我相公好好的站在我旁边呢。”
“阿战,既然嫂子不愿意,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文财媳妇急声开口,“正好有里正做主,我晾你们也不敢骗我。”
一行三人到里正家的时候,恰好里正刚好想要出门。“赵战?你们怎么来了?”里正看了眼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文财媳妇,压低了点声音,“可是让我去帮你们做主的?赵文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正要去看看。”
“里正叔,”月娇娇声音含笑,“我们进去聊聊?我有件事情还要麻烦您一下。”
“你们背着我讨论什么呢?”文财媳妇竖直了耳朵也听不见,双手叉腰就要骂人,“就算今天里正在我也要说,你们休想赖掉我相公看大夫的银子!”
月娇娇都懒得理她,牵着赵战的手跟在里正的身后进了院子。
眼看着文财媳妇迈步就要跟进去,赵战偏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娇娇既然都答应你了就不会不管,你不用时时刻刻跟着。”
被他的眼神吓到,文财媳妇缩了缩肩膀,杵在门边不甘心的瞪着里面。
“里正叔,您也知道文财哥的腿被摔断了,”月娇娇点名来意,“现在他们赖上我们,如果我们不管的话,都是一个村的,难保以后有人会戳阿战的脊梁骨,毕竟一条腿也算是大事。”
“但是二婶那个人您也知道,这笔银子如果是我们借给他们用,以后肯定不会还回来,所以我们想让您帮个忙,就说那银子是你借给他们的,然后具体需要多少我们再给你。”
“我想,就算他们再横,欠了您的银子还是不敢不给的。”
“你想的这个办法倒也不错,”里正沉思了一瞬便点了点头,“你们这样做是对的,毕竟都是一个宗族的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也不能真就狠心看着文财废了一条腿。”
月娇娇捏了捏赵战的手。
连里正的内心深处其实都认为他们俩应该借银子给赵文财看腿,更遑论村子里的其它人了。
他们以后还要住在这个村里,不可能跟村子里的所有人为敌。
月娇娇不介意帮赵战树立一个好形象,只有这样,日后他们在号召大家伙改种其它农作物的时候,才不会遭到那么多的抵抗。
里正驾着牛车到赵二婶家的时候,里面乱成了一团。
文财媳妇气不过赵二婶把公中的银子都赔给了赵战,回家就把这件事跟另外两个妯娌捅了出来。
自己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像个老黄牛,转过头竟然连一个铜板都见不到,赵家的媳妇婆婆打成一团,文财媳妇就是混战中被赵二婶扇了一巴掌,又听见赵文财哎呦喊痛,这才心里一横去找了赵战。
“都别闹了!一个两个的像什么样子!”杨里正见到赵二婶就忍不住皱眉头,多看一眼都嫌烦,他忍不住瞪了一眼蹲在角落的赵二叔,“你一个男人,家里的女人打成了这个样子你就不能管一管?”
赵二叔缩了缩脖子闷声开口,“我也管不住啊,根本就没人听我的。”
“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把赵文财抬上牛车,去镇长找大夫给他看腿,不然要是以后地里的活计重了,他瘸了一条腿根本干不了!”
赵二叔撇过了头不吭声。
见他这幅怂样,杨里正气的喘了口粗气看向赵二婶,“你儿子的腿你不救了?不救拉倒就让他瘸着吧!”
“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既然今儿里正来了,我我想当着里正的面问一问,”赵二婶的小儿媳,文收媳妇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瞪着赵二婶,“我也不知道这公中到底还有多少银子,但是给大哥看病的银子,不能三家平摊。”
“我不管这笔银子是从娘这里出还是跟别人借,大哥他们家自己还!”
“老三家的,我平时对你不薄!”文财媳妇一听就炸,指着三弟妹的鼻子骂,“我当大嫂的,平时家里的活计就属我干的最多,有时候你想偷懒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们家文财腿摔了,你就背后戳我心窝子,你要不要脸!”
“大嫂,我也不是针对你,”文收媳妇翻着眼一脸的无所谓,“只是你也看到了,现在公中也没银子,大哥这也是个无底洞,你不能拖着三家跟你一起去死。”
“要不然咱们就直接分家,娘不是赔给赵战三十多两银子吗?咱们就按照这个数三家平分,嫂子你拿着十两银子去给大哥看腿不就行了?”
“分家?你们当我死了是吗在这喊分家!”赵二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指天骂地,“你们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是不是!都想跟赵战那个白眼狼学分家,老娘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文财看腿的银子,让赵战赔,不用从公中出,至于公中赔出去的那些银子,我把那些皮子还给赵战,让他把银子给我!”
“婶子你想的可真美,”月娇娇站在门外听不下去,走进了院内语气讽刺,“阿战的银子是我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了?”
“里正已经答应借给你们银子了,至于之后谁来把这个银子还上,你们可以慢慢商量,”月娇娇俏脸带怒,“你们现在不带文财哥去镇上找大夫的话,那我和阿战就回去了。”
“你等一下,”赵二婶心急开口,“我们去,我们现在就去。”
“老大家的,你去我屋里把那堆皮子带上,到镇上想办法把它们卖了,”赵二婶说完又扭头瞪着其它几个儿媳妇,“分家的话除非等我死了再说,至于给你大哥看腿花了多少银子,以后等公中有钱了,我会记着你们那份不让你们吃亏的!”
文收媳妇不太甘心,“可是娘!”
“你闭嘴,没看娘都说了以后要补偿我们,再说那是我大哥,你非要现在让他寒了心吗?”赵文收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媳妇一阵骂,“你在家里,镇上你就别去了!”
被自家男人骂,文收媳妇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却完全没法发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镇上。
去的就是赵战之前给月娇娇拿药的百草堂,周大夫刚好给一个病人问诊结束,看到一群人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其中人高马大的赵战。
“赵公子?”周大夫快步迎到跟前,“你家娘子的腿应该好了才是,这次又是谁受伤了?”
“是我堂哥,”赵战牵住心尖尖的手,随意的指了指门外躺在牛车上哀嚎的赵文财,“他的腿断了,周大夫您找两个药童把他抬进去吧。”
赵文财的腿伤并算是十分严重,只不过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即便接好了,日后这条腿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直。
如果以后他走路的速度变快,还会有长短腿的问题。
周大夫弄完便让两个药童做后续工作,然后走了出来。
月娇娇和赵战面对面的站着聊天,整个人都被挡在了赵战的身后。
周大夫只看到赵战的背影,想了想走了过去,“赵公子,老夫突然想起来前几日你匆匆过来的问我的事情,那天你走的匆忙老夫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赵战的身形一僵,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心尖尖的反应,然后就想转身去阻止周大夫的话。
月娇娇的手指稍稍用力,看着赵战眉梢微挑,他便乖乖的站着不敢回头。
“赵公子,这里也没有人,你也不必如此放不开,更何况老夫只是年纪大了,但也是个男人。”
“你之前说你对着你娘子,经常会有身体发热,浑身冒汗,甚至有些地方完全不受控制的反应,不仅如此,你还需要大量的冷水来压制,作为大夫,老夫不得不劝你一句,有些时候必要的纾解是很重要的。”
“难不成,你娘子是个母老虎,还不允许你近身不成?我上次诊了你的脉象便知你的身体无恙,龙精虎猛身强体壮,当然你也内有燥热,肝火旺盛,当初你娘子病了你怜爱她还算情有可原,今后赵公子还是要注意才是。”
耳听着周大夫越说越深入,赵战的一张脸赤红无比,她急忙伸手捂住月娇娇的耳朵,然后偏头开口,“周大夫,我娘子在这。”
月娇娇笑的双肩直抖。
她怎么没看出来原来这个傻猎户竟然能因为这种事情来找大夫?
男人,对这种事情不应该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要么就是因为他从小父母去世没人教导,后来又整日在山上孤零零一个人,如此才变成了现在这种对那事一窍不通的样子。
“原来令夫人在这,是老夫逾矩了,”周大夫双手抱拳弯了弯腰,绕到了赵战的对面,“不过为医者无避讳,令夫人在这我刚好一并叮嘱。”
“周大夫,我已经懂了!”赵战低声开口,心里慌乱的不停的去瞄月娇娇的反应,“多谢周大夫的好意,真的不用再说。”
“周公子,老夫只是想提醒一下令夫人,夫妻敦伦乃是天经地义,就当是为了公子你的身体着想!”
“更何况,解决办法也不是单单一种,赵公子怎能次次都用冷水让自己阳气旺盛成这样?”
如果眼前有个地洞的话,赵战真想立马钻进去。
可他又不能把心尖尖一个人留在这里。
月娇娇忍俊不禁,眉眼弯弯,强行按捺住笑意点了点头,“多谢周大夫提醒,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我相公的。”
“也会多多帮他的。”
“如此甚好,”周大夫点了点头,卸下了心底的包袱,看着月娇娇的脸语气迟疑,“老夫多有冒昧,想问一下赵夫人是何方人士?老夫看你似乎有些面熟。”
赵战心底一紧,下意识攥紧了心尖尖的手,连刚才的尴尬和羞赧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声音绷紧,“周大夫是在哪里见过的我娘子?”
心尖尖的记忆到现在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她一日不恢复,赵战的心里就一天没有底气。
自从把心尖尖救回家之后,这还是第一个觉得她有些面熟的人,难道心尖尖也是望山镇的?
毕竟落日山连接的村落不止杨柳村一个。
“我想想……”周大夫捋了一把胡须,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月娇娇,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想想倒是觉得相隔太久,跟令夫人的年纪对不上。”
“况且那时我也是在淮县匆匆一瞥,现在想想,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周大夫,如果你以后想到什么的话,可以跟我相公说,”月娇娇低声开口,声音沉静,“您也知道我的脑袋受过伤,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所以如果您说的那人真的是我或者是我家人的话,我和阿战一定会郑重的感谢您的。”
有没有记忆,并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
如今这么说,只是因为她担心这具身体的爹娘,在失去了女儿之后会不会无所依靠,终日以泪洗面。
“老夫答应你们。”
和周大夫聊完,赵战跟里正说了一声让他在这里等等李苗一起回去,便带着心尖尖先回了宅子。
赵文财的腿看着严重,其实也就花费了三两银子。
赵二婶咬咬牙将公中为数不多的碎银掏了出来,没敢真跟里正借。
“娇娇,我背你回去?这里离宅子还有些距离。”
月娇娇轻轻摇头,“不用,我们走走吧,你看天上的星星。”
月色撩人。
她在抬头看风景,赵战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娇娇,我……?”
月娇娇听到声音侧眸看了过去,唇角轻勾,温柔的嗯?了一声。
此时街道四下无人。
他们站在一条死胡同的路口。
赵战看着月娇娇的脸,嗓子干涸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一下,眸子里的炽热温度像是要将心尖尖一起裹挟进去。
见他半晌没有开口,月娇娇笑了一声,“你放心,周大夫今天说你那个的事情,我保证当没听到。”
“不过你不是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媳妇?怎么以为自己身体出了毛病,还要背着我偷偷看大夫。”
“阿战,你现在学坏了,会瞒着我事情了。”
她说话的样子狡黠灵动,惑人而不自知。
“我不是,我只是……”赵战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只能呆呆的盯着她语气颓然,“我就是怕你嫌弃我。”
他低眉顺眼的太过可爱。
明明是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现在看起来却有种蠢萌又刚硬的气息。
许是夜色总是让人想要肆意。
月娇娇拽住他的领口,娇声开口,“阿战,你弯腰。”
声音如涓涓泉水,又像夜妖启唇,赵战顺从的弯腰,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唇上传来一阵温热。
月娇娇微微踮脚。
赵战的眼睛猝然睁大,从尾椎骨泛起一阵酥麻直达脑门。
他下意识一手扣住心尖尖的腰肢,将人用力的朝怀里带了带。
本是她先起的头,却因为赵战的学习速度不得不节节败退。
月娇娇气喘吁吁。
赵战却依旧眼巴巴的盯着她唇上的嫣红。
“没有了。”
月娇娇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激动起来的样子和啃也没什么区别了,她转身想走,可双腿却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
赵战乖狗狗一样的被瞪也没有反应,他刚刚解锁了一个从未领略过的美妙境界,这会儿就有些想再一再二无穷尽。
“你背我,”月娇娇眸中水光盈盈,声音还带着点尚未平息的糯,“阿战,我走不动了。”
赵战立马蹲下,等心尖尖趴好便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朝家里走去。
趴在他背上的月娇娇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它,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赵战,走起路来都格外的有劲?
两个人回到家里,一直守在门口的李苗小跑着迎了上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整天我这心就没放下去过,怎么样,赵文财找到了没?”
赵战跟李苗打了声招呼便进了厨房烧水,月娇娇笑着开口,“嫂子你放心,找到了,不过他在山上乱跑腿摔断了,现在在镇上的百草堂呢。”
“嫂子你快去吧,里正的牛车就在那,等你到了正好一起回村。”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都怪我家大山,赵战交代的好好的让他只要看着那坏了豆腐的贼人是谁就行,可他当时气得没忍住,这才弄出了这种事来。”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文财哥也没事,嫂子也别怪大山哥了,他也是太担心了才会这样。”
“行,那我也不耽误你们休息了,我现在就去百草堂跟里正他们回去了。”
李苗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解开放好,然后拎了自己的东西小跑着出了门,等她走了,月娇娇便转身将门从内插上。
“娇娇。”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拽进了赵战的怀里。
“我还想再学学,”赵战的眸子黑漆漆的,声音哑的不可思议,“你刚刚教的,我还没学会。”
月娇娇哭笑不得,她刚刚一时心软,结果这人还上了瘾了。
“我要是说不……唔。”
被赵战强势的气息包裹,月娇娇的后面的话全部被吞回了肚子里。
她背靠着院门。
赵战贴心的用手护住她的后背防止她被门上的凸起硌到。
厨房灶膛的火燃的滚烫,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沸开,有蒸腾不断的热气从厨房被卷到了院内。
被放开的时候,月娇娇头昏脑涨。
她软绵绵的推了赵战一把,明明是瞪人,眼尾却无限春水。
“娇娇,”赵战看了一眼又将人搂在怀里,“累不累?”
“你说累不累?”月娇娇闷声闷气。这糙汉子才刚开了个头就这么不得了,这要是真什么事都学会了,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要洗澡,”月娇娇可不敢再像从前一样任由他这么抱下去了,急忙开口,“阿战,这么久了,水肯定烧开了,你帮我拎水吧。”
赵战点了点头,刚将心尖尖松开想了想又将人打横抱起,“刚刚在胡同那里你就腿软,我担心你现在也一样,你先在房间里等我,我马上就把热水拎进来。”
月娇娇:“……”
就你行就你行,行的还要靠媳妇教才能开窍。
被心尖尖意味不明的视线盯着,赵战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点不妙,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便一溜烟的跑出去拎热水去了。
在杨柳村折腾了一天,月娇娇今天确实累的厉害。
等泡好澡出来,她浑身乏力勉强将里衣穿了个齐整,一步路都不想走,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好累。”
赵战一直守在隔间,听到心尖尖的声音急忙过去,将人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月娇娇湿漉漉的头发将他胸口的衣服沁湿弄的冰凉一片。
赵战顾不得去管,轻手轻脚的给心尖尖把被子盖好,然后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在腿上垫了一块干净的布巾,让月娇娇枕了上去。
“娇娇,你困了的话就睡觉,我帮你把头发弄干。”
今天实在是没力气,本来想想还要把头发晾干就有些绝望的月娇娇听到赵战的话,立马乖巧的躺在了他的腿上。
刚洗完澡精神亢奋,月娇娇拿起放在枕头边的话本翻开看了起来。
赵战看她看话本看的入神,眸光温柔,拿了一块大布巾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心尖尖的头发。
他平时看心尖尖弄干过的头发。
不能大力揉搓,要一点点把上面的水分擦干,然后再慢慢等它自然晾干。
赵战做的仔细,担心晾的太久影响心尖尖睡觉,他连续换了几块帕子不停的小心擦拭。
他的动作轻柔,月娇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手上的话本滑落在床,赵战看见,拿开看了一眼话本上的内容。
只看那美娇娘,哭哭啼啼的娇声软语,渴求书生怜爱自己。
那书生美色在前,竟是忘了家中娘子,与那小妖滚做了一团。
只看了两句,赵战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乱地将话本放好。
心尖尖会的那些东西,难道都是从话本上学来的吗?
要不然……他改日也去书肆里瞧一瞧?
想到这,赵战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房子能赶快盖好,如果心尖尖也能找回记忆的话……
赵战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若不然,他明日去落日山附近的村子里瞧瞧?
赵战第二日回村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山上。
上次储备的猎物这几天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他正好打算今天去心尖尖摔下的地方看一眼,等下山的时候顺带着多打几只猎物带下山去。
从杨柳村后面上山,要先沿着山脚绕一大段路再向上爬,差不多便倒了月娇娇当初坠崖的地方。
赵战当初把心尖尖救回去之后,返回崖底找过但是一无所获,他今天想要去山顶看一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前段时间的大雨冲刷掉了许许多多的痕迹。
赵战奋力的登上山顶之后,他把那附近的一大片边缘都摸索了一遍,然后在一块凸起的石头跟前找到了一道破旧的布条。
他用水囊清洗了一下上面的脏污,确实是从心尖尖当时掉崖的时候穿得那件刮下来的。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只银钗。
银钗制作精良,钗头的花蕊是用纤细的银丝一点点完成,一看就价值不俗。
赵战小心翼翼的将银钗收好,确定周围再没别的东西的时候又在山上待了半天,打了三只兔子和五只野鸡才下了山。
“赵战啊,我今天正好有空从田里那边过来,”正在和孙师傅闲聊的里正见到赵战从后面绕了过来,跟在他的后面边走边说,“你那田里种的是个啥,我怎么瞧着还真被你种的不错呢?”
“还有你前两天浇的那个肥,你们家的肥又不富裕,你哪来那么多把两块田都给浇上啦?”
赵战熟练的烧水将猎物扒皮拔毛,边忙边回答,“我娘子给了我一个沤肥的方法,只需要用一点点农家肥,再加上一些烂树叶什么的,弄个粪坑沤上就行。”
“这法子不错,”里正蹲在赵战的身边,沉吟了一瞬接着问道,“再过一两个月就到了种冬小麦的时候了,往年咱们村因为一点粪打破头的都有,你这个沤肥的方法,能不能教一教大家伙?”
“大家都是一个宗族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你教的这个办法,大家伙心里也都会记着你的好。”
赵战听到这话,手上开膛破肚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了眼里正,“叔,不是我不教,这是我娘子的嫁妆,我没办法拿我娘子的东西去做人情。”
“但您说的我也明白,所以我想着,如果大家伙有想学沤肥的话,半块地跟我种东西就行,我不会让他们白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到时候他们种出来的东西我会花铜板收的,而且收的价格比小麦更高。”
“大家伙都不知道你种的那是个啥,半块地也有一两亩了,要损失五六百斤麦子呢,”里正双手揣在袖子里眉头紧锁,“大家伙未必舍得。”
“叔您可以先把这个事情跟大家伙说一下,如果有愿意的,您这边一起记好,然后我们再商量。”
“这个沤肥的方子如果学会了,毕竟是能祖祖辈辈传下去的好事,”赵战低垂着眼语气随意,“况且,肥料洒的好,其实少的这几百斤麦子在增产上就补回来了。”
“到时候把地里跟我一起种的东西卖给我,还能挣一笔银子,这样的话,咱们村子明年就好过了不少。”
杨里正头疼的想了半天。
他倒也不会怪罪赵战什么,毕竟人家娘子的嫁妆,确实不能随便乱来。
可他提的要求,也着实有一点让人为难。
“叔,您也不用那么为难,其实这事情很简单,”赵战将一盆血水倒掉然后又重新打了一盆,“如果您要是带头愿意这么做的话,咱们村子里不说所有人,大部分人家都是愿意跟您学的。”
“您这么多年为大家伙干的实在事很多,即便我不常常下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遑论整天生活在村子里的大家伙了。”
“你跟叔说实话,你那个沤肥的方子,真的好用?不会到时候沤肥的东西不够,大家又会打破头吧?”
“您知道我不会骗人的。”
赵战本来不想那么急切就拉着村子里的人现在就跟着他种黄豆和辣椒的,可今天捡到的这根钗子,终究是让他的心里的不安扩大了不少。
心尖尖一看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他怕,怕到时候心尖尖恢复记忆找到家人,他会被心尖尖的家人瞧不起,他绝对不想做那个让心尖尖丢人的相公。
“行,那叔就跟你种,”里正本就信任赵战,想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刚刚确实是叔把这件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你等会儿忙完,就跟叔一起去家里,教我沤肥,然后再弄点你那个苗,教教我那个儿子怎么种,到时候大家伙一定会忍不住问,那时我再跟大家伙说这个事。”
“行,”赵战点了点头,“放心吧叔,我不会让您吃亏的。”
“你这小子!行!”
里正拍了拍赵战的肩膀,双手背后晃晃悠悠的回家跟儿子说这个事情去了。
他刚走,赵战的面前就站了一个人。
“赵战!”方天俸原本一个好好的小白脸,这段时间帮着赵战盖房子,风吹日晒黑了不少,“你整天忙得不见人影,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你人,其它时候你不是在山上就是要回家陪你娘子。”
“你当初是不是把我骗来的?”方天俸一脸狐疑,“就因为跟你来这么个破村子,那林元旭在淮县倒了大霉进衙门,这么大的热闹我都没看成!”
赵战原本还以为林元旭到了淮县,会买通县令想办法把自己放出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
“你也看到了我忙,再说你想吃的不是都吃到了?”
“我跟你说,我爹传信给我说我们镖局最近有一个大单子要送到西域去,路途遥远又偏僻,你上次忽悠我来说能给我一种可以长久保存的肉,你做好了没?”
“我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要,”赵战沉吟片刻,想到这房子还差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心中有了思量,“我可以帮你做,但不会很便宜。”
“银子不是问题,我就是想要我爹对我刮目相看!”
方天俸一挥手,语带抱怨,“省的我爹整天说我跟一堆狐朋狗友昏天黑地,不务正业,我要让我爹知道,我也是能干大事的!”
“三天你能做出来不?你要是能做出来,我让我随从到时候过来取。”
“可以,我到时候把东西送到升云客栈去,你让他们直接去找掌柜的取便是。”
“有一件事我想同你商量,”赵战看着方天俸一脸认真,“你还想回淮县吗?你若是不想回去的话,我们便在望山镇合伙开一个铺子。”
“不过这个合伙,我要算在我娘子头上的,这是我补给她的嫁妆。”
“你对你娘子也太好了,以后等我娶了亲,可不能让我娘子跟你娘子认识,不然我哪还有活头,”方天俸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心里对赵战的提议也有些意动,“淮县确实没什么意思,你说说看,你要跟我合伙做什么?”
“卖吃食,”赵战说出了今天在山上想了半天的想法,“我准备在望山镇租个铺子,上午在铺子里卖朝食,就是你最近常吃的豆浆、豆腐脑,到时候我会烧一锅胡辣汤,这样豆腐脑就能做成甜咸两种。”
“除此之外,就是包子还有面,我这边每日把浇头做好,你只要知道面条放进滚水里要煮多久,盛出来把浇头一盖就好。”
“具体几种浇头我还没有想好,等这个店开起来之后,我再仔细想想。”
“虽然我没做过生意,但有一点我可是知道的,你这个店铺只卖朝食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浪费银子了?要空大半天呢。”
“不会,这铺子的下半晌我另有安排。”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信你一次,”方天俸哥俩好一样的把胳膊搭在了赵战的肩上,眯着双眼眸光悠悠,“到时候咱们的店就从小小的望山一路开到京城去,看我爹还怎么说我没出息。”
“前期投入我和你五五分,后期赚来的银子也同样,”赵战沉声开口,“不过有一点就是我不能整日待在店里,我会每日在家里把东西做好,到时候找人送到镇上去。”
“不然我在镇上做生意让我娘子一个人待在家里,我这心里不踏实。”
方天俸被寒颤到搓了搓胳膊,“知道你跟你娘子恩爱,片刻都分开不得行了吧。”
“不过你这利益银子五五分太亏了,我方天俸不缺银子也不会占朋友的便宜,这样,前期投入我七你三,后期分成我四你六,你刚刚也说了,这店里的东西全靠你做,脑子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够了啊,你可千万别跟我推来推去,本少爷最烦这一套,就这么说定了。”
“正好本少爷最近在这村子里也待够了,淮县又没意思的紧,就在你这望山镇混混,等到时候我们分店开到淮县去,我好好杀杀淮县那群看不起小爷的人的威风。”
方天俸信誓旦旦,鼓足了劲头,就连赵战去教里正怎么沤肥坑的时候他也一直跟在后面。
赵战无奈,这边里正和他的儿子一上手,那边他就被催着上了马车回镇上。
一到镇上,方天俸就开始赶人,“你快回去吧,知道你惦记家里的娘子,我的随从已经过来了,我让他们去找铺子,到时候多选几个,再拿去跟你商量。”
“不出三天一定能把这事定下来。”
赵战没有直接回家。
他去了一趟书肆。
“这位公子,可是又想来买些话本带回去给家里的娘子看?”伙计早就对赵战脸熟,见状急忙迎了上去,“您夫人看话本的速度也太快了,这新的话本还没有被印出来呢。”
“不知道您夫人喜不喜欢游记之类的书?您可以买两本回去给她看看。”
“游记?”赵战心底揣着事,声音有些局促,“你帮我多找几本,要新奇有趣的。”
“好嘞。”
趁着伙计去里面找游记的功夫,赵战在外面找了一圈。
这上面的话本家里都有,他想找点适合自己看的,又不知道哪种才是。
“公子?您这是……?”伙计察言观色,见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公子可是要买那种书?”
赵战一愣,下意识反问,“哪种?”
“就是只要识得几个字,不对,就算不认识字,也能看的那种话本,男人嘛,都喜欢偷偷买两本回去看,公子如果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去里面帮您拿,这都是我们掌柜的珍藏。”
赵战半懵半愣。
听到伙计巴拉巴拉,耳朵里只捕捉到了男人都喜欢看的这几个字。
“就是你说的那种,”赵战心想他要找的就是那种,点了点头,“你帮我拿几本,我带回家看看。”
伙计笑的一脸揶揄。
没想到啊,这个赵公子平时看起来是个一本正经的粗人,竟然还知道来书肆买那种书。
不过情趣嘛。
他可以理解的!
鉴于赵公子每次给他的印象都不错,伙计去里面翻了翻,在书筐底下找到了掌柜压箱底的几本,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仔细的用油纸包好,连同几本游记一同递给赵战。
“赵公子,都在这里了,一共八两银子。”
这话本怎么比心尖尖看的要贵?
赵战心里疑惑,但也分不太清楚是游记贵还是‘话本’贵,掏出荷包给了银子,这才紧赶慢赶的快步朝家里回。
月娇娇还没出来,乘风便听出了赵战的脚步声,趴在院门上用爪子挠门。
“来了来了,”李苗快步走过去将院门打开,看到赵战开口说道,“你们家养的这条狗是从谁家抱的?也太聪明了,这个头长的也快还威风,就像人家话里都说的那大虫似的。”
“嫂子,”月娇娇笑盈盈的从房间出来,把扒着赵战腿不放的乘风抱在了怀里,“乘风是阿战救的,嫂子家若是想养狗的话,到时候可以让阿战跟大山哥一起去抱一只,他能看出来狗的脾气如何。”
“娇娇说的是,到时候让大山哥留意一下谁家有狗崽,我和他一起去抱。”
“那可敢情是好,等房子盖好我就让我们家大山去抱一只,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赶紧回去了。”
月娇娇和赵战送李苗出了门。
“阿战,你怀里鼓鼓囊囊的揣了什么?”月娇娇好奇的看着赵战的胸口,下意识就想伸手,“你又给我买新的话本了吗?”
赵战‘做贼心虚’,不自在的捂住胸口,“不是话本,书肆的伙计说新话本还没来,我给你买了几本游记。”
他说着,快步朝房间里走,“我先把它们放在房间。”
被抱在怀里的乘风‘嗷呜’了一声。
月娇娇揉了揉它的爪爪,笑了一下轻声开口,“我们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呀。”
一人一虎悄悄的摸到了房间门口,刚好和慌里慌张从房间里出来的赵战撞上。
“娇娇,”赵战生怕心尖尖再提起刚才的事情,急忙从怀里把银钗拿了出来,“这是我今天在山顶上找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
“我的?”
月娇娇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眼,“看做工应该是老手艺人做的,这根钗子上的花蕊,用到的银丝做工精益,等明日有空了我去一趟镇上的首饰店问一问。”
“一行有一行的门道,我们的对这些东西不了解,想破了头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明日我陪你一道去,”赵战紧张兮兮,“我跟苗嫂子说了明天让她在村子里待一天,我明天正好也要和方天俸去看看铺子。”
赵战将今天和方天俸商量的事情细致的跟心尖尖又说了一遍。
“方天俸虽然一直都有点不靠谱,但他对朋友确实还算不错,”月娇娇跟着赵战进了厨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低声说道,“虽然豆浆和豆花的味道和豆腐有区别,但这个事情还是要和李掌柜说一声。”
“望山镇就那么大,一道菜几两银子,能吃的起的人就那么多,就算再是个新鲜东西,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卖到饱和了。”
“你没发现最近我们的分成银子已经开始变少了吗?”
“正是因为发现了,所以我才想着和方公子开个铺子,”赵战一边朝灶膛里塞火,一边开口,“豆干还好一些,豆腐比较容易变质,现在为了一板豆腐兴师动众的运送到淮县去,并不划算。”
“我们阿战真是一个天生会做生意的人,以前你只打猎,实在是有点亏啦,”月娇娇温声夸赞,认真的盯着赵战干活的身影。
赵战晚上做了三个月娇娇喜欢的菜,每一样都放了点红辣椒。
晚饭用完,他照常陪着心尖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食之后便给她准备了洗澡水。
“阿战,你今天给我买的游记呢?”
月娇娇刚沐浴完,一张俏脸满是被热气熏染的粉红,赵战从来都不敢多看这个时候的心尖尖,听到她问,急忙将游记递了过去。
生怕心尖尖会接着问些什么,赵战急忙跑出去沐浴。
等他弄好回到房间,月娇娇已经抓着游记睡了过去。
赵战轻手轻脚的给心尖尖盖了被子,然后又拿出自己的铺盖铺在地上,这才偷偷摸摸的借着油灯的亮,悄悄的翻开了话本。
“抓到你啦!”
听到声音,赵战手忙脚乱的将话本塞进了被子里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话本上的内容,怎能如此的!
他的脑袋全是浆糊,偷偷的瞅了眼坐在床上笑的狡黠的心尖尖,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话本不放。
这种东西,怎么能污了心尖尖的眼睛?
男女之事,还能做到话本中的那样?
要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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