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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赶出来。”“明白。”医院里身虚体弱的人太多,万一王福贵上了谁的身就麻烦了,但是……司徒建兰看向黎锦秀,又暗地里给于有田传音。“于先生,您的同事能照看好锦秀吗?”黎锦秀是阿完交给他的人,他可不能让他出事。“能,我保证。”“好。”司徒建兰不再耽误。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床头摆放着迭放整齐的衣物,是黎锦秀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他从里面取出驱邪斩鬼五雷符,将它塞在了黎锦秀的枕头下面。床底,王福贵感受到那道至纯至阳的法力逼近,打着哆嗦飘到了床尾,抱住了床柱。他被发现了吗?应该没有吧……下一秒,一张带着狰狞笑容的活人脸就凑到了王福贵的面前。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王福贵还能发出声音的话,他肯定已经尖叫起来了,而司徒建兰趁他被吓到,将一张准备好的镇鬼符派排拍进了他的鬼体之中,随后一把掐住了王福贵塞进外套里,起身便往外走。王福贵被司徒建兰控制住,那枚滚烫的镇鬼符让他痛不欲生——不、不,他不能就这么被抓住!他挪动着手指,插入了自己魂魄之中,找到了魂体深处的那枚契。“帮帮我……”“帮帮我……”而这时,司徒建兰已经带着王福贵离开了急诊室,他朝着人迹稀少的停车场跑起,嘴角隐隐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对付这种新生的鬼,他也算是手拿把掐。就在司徒建兰忍不住幻想日后会道门如何显摆自己这次的英勇时,忽然,他感觉到胸前传来一阵撕裂地疼痛——他踉跄了两步,低下头,隐约看见一只残破的鬼手插进了他的胸膛。而这时,那只手的主人也显示出了模糊的躯体,他跪在地上,带着血腥的笑容和浓重的戾气看向司徒建兰。“你的符,也不怎么嘛。”是王福贵。急诊室内,护士替黎锦秀更换了输血袋,又查看了一下黎锦秀的状态和他身上的各种仪器。“好了,有什么事再叫我。”司徒建兰轻轻地点了点下巴:“谢谢。”送走护士后,他拉上布帘,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张属于司徒建兰的脸便已经彻底被布满了咒文的白布所遮掩。“大人。”于有田传音而来,“王福贵变成厉鬼伤了司徒建兰,是否将其诛杀?”“不用出手。”伊青静静地站在床边,像是一尊木雕,“道盟的人快到了。”“但不知道司徒建兰还能不能撑下去,那小子修为不算好。”伊青道:“能。”“我看过他们的生死簿。”修行者与常人不同,地府有一本专门记录他们的册子。“明白。”于有田不再传音,伊青便学着司徒建兰那样坐下来。他虽然化成了司徒建兰,身体却比本是活人的司徒建兰僵硬不少,因此落座的时候他没能控制好力道,让金属的椅脚重重地在地面摩擦一点距离,于是,综合病房里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伊青莫名就想起了之前黎锦秀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的发声器官在哪儿。“……兰哥?”黎锦秀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司徒建兰的脸,而是那块熟悉的、带着黑边的咒文白布,是那位大人。“大人?”想到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声音,伊青莫名有点紧张:“嗯。”不过黎锦秀并没有在意那个声音,或者说,现在的他没有精力去在意一道无足轻重的噪音——病房里有病人,也有陪护者,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痛吟或者呼噜声响起。“兰哥……”黎锦秀想起之前伊青对司徒建兰的称呼,“我家的那位道士先生呢?”伊青道:“在忙。”“这么晚了……”黎锦秀有些担心地拧起了眉。“他是道士。”伊青解释了等于没解释,黎锦秀却笑了一下:“也是。”能人异士行事不能按常理来考虑。“会有危险吗?”黎锦秀又问。伊青道:“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得到这个答案,黎锦秀放心了,他打量了一下伊青,发现对方现在实际上与司徒建兰一模一样,除了那块白布。“是他请您过来的吗?”黎锦秀大胆地猜测。伊青摇头:“算是替班。”结合之前伊青说的话,黎锦秀明白了:“他帮您办事去了。”“对。”伊青命令道:“你休息。”“好。”黎锦秀微微勾唇,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大人,晚安。”晚……安。
样也会让那鬼对他心生提防,远远地躲着他。不过司徒建兰想着王福贵只是个新生的鬼,应该没有那么难对付,还有,如于有田所说,王福贵将黎锦秀当成掩体,那么他即便再忌惮司徒建兰和那道符,也不会离开太远,因为现在的王福贵更害怕被阴差找到。司徒建兰看了黎锦秀一眼,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便掏出了自己的迷你小罗盘放在膝盖上,凝神运气,暗中掐诀念咒,开始定位那股若有若无的阴气。王福贵的确不敢离开,没一会儿,司徒建兰就找到了他。他在黎锦秀的床底。司徒建兰有些哭笑不得地收起了罗盘,然后捏住了口袋里那道阴符——那是于有田给他的传音符。“于先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