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高鸣,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冯总救下来。”“好。”苏棠春取出令旗,快步跑了出去。张无有一边分神留意苏棠春那边的动向,一边问原微:“这些人你都认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原微急得差点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那个高鸣……高总……我和听潮也有十年没见过他了……”张无有想起高鸣说的儿子,问道:“他儿子是谁?”“……我不太熟,只知道好像叫高赫轩,也是宁州人……”原微努力地回忆着,“我……十年前生了病,吃过药、治疗过后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张无有道:“原微,你好好想想,现在被拉进来的这些人你都认识,那么那只鬼可能也跟你有关。”“……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微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张无有被他哭得手足无措、心烦意乱,忽然听到一点风声,于是立刻将原微推开,唤出法剑。“叮——!”一把毫无装饰的古朴铜刀扎在了他的法剑上,刀剑相接,发出刺耳的金属音。张无有抓住剑柄打落那把小刀,迅速箭步向前,刺向来人,对方显出身形往后退去,莞尔一笑:“被发现了。”那是一个穿着青色丝绸长裙的女人,二十叁四岁的年纪,桃腮杏目柳如眉,长发挽起,盘在耳后,带着一身说不出的妖异。“你是谁?”那把刀又飞回了她的手上,女人道:“我是……”她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身形鬼魅地出现在张无有身后,“……你奶奶!”“孽障!”张无有反手挡住她从底下刺来的一刀,紧紧掐着她的手腕,一个鹞子翻身,灵活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将其甩了出去。那女人咯咯地笑,就像自己是在庭院里荡秋千,随手就抓住了天花板的吊灯,稳稳地立在半空中。她看着原微仰头看她的裙摆,忽然变了脸地娇嗔:“流氓~!”原微只却只觉得一阵冷风吹来,什么东西像针扎一样刺进了他的眼睛里:“啊——!好疼!”“原先生!”张无有替原微查看,才发现那是妖气。他驱散了原微眼睛里的妖力,看向那个女人:“你是妖。”那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裙摆,下半身的长裙瞬间变成了长裤,她自顾自地说道:“杀人越货还是得穿裤子,否则奴家的贞洁就要不保了呢~”再抬起头时,她的眼瞳变成了竖瞳,嗜血地盯着自己此行的猎物——张无有。“她是冲着我来的,你走。”张无有推了原微一把,他反手执剑,另一手结印,指尖在剑身滑过,丝丝缕缕的灵气依次附着而上。原微几乎是软着双腿跑出大厅。外面苏棠春已经救下了冯飞舟,她转头看到原微,道:“你怎么出来……”“小心!”原微回过头,看到高鸣高举着砍刀向自己劈来,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地朝边上一滚,躲开了这一刀。“怎、怎么回事!”冯飞舟被拖行了几十米,脸侧和手臂全是摩擦出来的伤口,疼得不行,现在又看到瞎了一只眼的高鸣穿着工服,拿着砍刀在追杀原微,整个人都快吓疯了。“我怎么会在宁州!!!”“宁州?这是宁州哪里?”苏棠春一边问,一边扔出旗帜,飞击在高鸣的头上,高鸣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原微趁机使劲全身力气跑过来,躲在了苏棠春的身后。“说——!”苏棠春收回令旗,逼问冯飞舟道。冯飞舟舔了舔嘴唇,道:“宁州……杨氏养殖屠宰场,这是高鸣小舅子的厂……这厂早在几年前就关了啊……”说是高鸣小舅子的厂,其实只是挂在了高鸣小舅子名下,实际上还是高鸣的厂,高鸣进去没多久,他小舅子就做不下去了,早关了。“你……你是谁啊?”冯飞舟终于反应过来,他仔细看着苏棠春的脸,“你不是那个什么陪床吗?”原微弱弱地说:“不是……苏道长和张道长是听潮请来的道士先生……”“道士……我们这是见鬼了?!”高鸣是鬼!?原微毛骨悚然地望向高鸣。不对啊!高鸣没死啊!他刚刚才在医院见了高鸣呢!苏棠春听到大厅里隐约传来打斗声,急忙问原微:“里面是谁和张师兄在打?”原微嗫嚅着:“妖……张道长说她是冲他来……”话还没说完,苏棠春就猛地冲了进去。“苏道长——!”原微和冯飞舟还来不及阻拦,地上的高鸣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瞎掉的眼眶里溢出鲜血:“……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杀了……把你们都杀了……”“再也不会有人……再来……乱我的事……”“……尤其是你,叶澜芝!”高鸣用青白僵硬的手指握住砍刀,双目赤红,刀尖对准了原微。原微恐惧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僵硬。叶澜芝……是谁……“妈的!快跑啊!”冯飞舟一巴掌拍在原微头上,“老季养这么多年还是个傻叉!”
小,今天晚上他来看了听潮。”原微已经彻底忘了自己该在张无有和苏棠春面前掩饰季听潮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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