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四)铜奏(1/10)  奈何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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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依你所见,应该判去哪里?」铜奏支着脑袋,指尖点着桌面,似在盘算。

「师父,此人光是为己缚枷,就应该去到阿鼻。」

「喔?」阎铜奏弯起嘴角,「如山这次怎麽不从轻发落了?」

阎如山有些紧张,吞了口口水,捏紧了手里的纸张,努力打直背脊直视阎铜奏,「师父说,地狱没有特权,只有规矩,按照规矩,就是阿鼻,已经从轻了。」

夏冬跪在厅堂,满身枷锁,也不低头俯首,只是双手撑着地面支起身子,面无表情看着审判自己的人。

「那麽按照你自己的心思呢?」阎铜奏猛禽一样的锐利视线扎在阎如山身上。

「这、这个……」

「如山,说话。」

「是、是!夏冬愚孝,不知反抗亲眷,伤己是为不孝,但是夏家本就无理不养子,夏冬未曾受教,不知反抗无可奈何。」阎如山憋着一口气,将藏在心底的话一口气吐出。

阎铜奏点头,大笔一挥,将纸面上罪状消去一笔,「继续。」

「……罪魂夏冬,毁魂三人,b杀人更罪重,但考虑夏冬本意为善、且三魂并未有执念也未有恶念,此罪归於夏冬不合情理。」

「说得很好。」阎铜奏颔首,再消一笔,「下一个。」

「违唱招魂,此罪逆天,不过夏冬并未完整唱完,因此罪刑该减轻。」

「好,罪刑减轻。」阎铜奏哼声,毛笔在违唱招魂那一条上打了个圈,「还有最後一个。」

阎如山有些犹豫,「但是、师父,但是……」

「如山,没事,你说。」阎铜奏点了点桌面。

「师父,这个……无法可判。」阎如山摇头,「逆了y律,等於违逆地理,无法可判。」

阎铜奏嗯了声,「说得很对,如山……魂锁的锁链会连接回缚锁人的身上。」铜奏阎王看着底下的少年,「为自己戴罪缚枷,是逾越了地狱职责,是逆了y律。」

「无法可管,那你要管也无可奈何啊,铜奏。」尧流笑得灿烂,地君一看愣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阎铜奏叹口气,「人类就是这点小聪明多。」

「谢阎王大人。」

轰隆隆!

「你要是真想下炼狱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不了,铜奏。」尧流呵呵笑,「快判吧。」

「咳咳……阎王……」一道沙哑嗓音穿cha入二王谈话,几人同时低头。

被审判的夏冬艰难开口,往前爬了几步,「那三个……咳、真的……没救?」

尧流一看夏冬嘴角又要淌血,心疼的要si,站起身来,正要踏下台阶,却被铜奏止住。

「如果你是指那些你招魂失败的魂,对,没救了。」阎铜奏道,「招魂招来却没有媒介可依凭,三魂七魄只能散去,你区区一个人类,怀拥着帝王命,唱招魂本就容易成功,却因你无知使三人再无轮回可能。」

夏冬张了张嘴,神情悔恨,睁着浊眼只能见到几人的模糊轮廓,「那麽戴罪……理所当然……」

他身上红袍衬着黑se枷锁,诡谲古怪。

「你……」铜奏阎王眯起眼,看着那个断肢的少年。

难道他不想要脱罪?

「你傻吗?」尧流眉头皱起,不顾阎王阻止,踏下台阶,「这里可是地界,是地狱,在这里,铜奏就是y律。」

夏冬看向阎王,後者点头,「是这样没错,我是y律、我是道理,我说你无罪,你就是无罪,要若你执意要说自己有罪,就是逆我、也逆y律。」铜奏阎王说道,语气表情,无一不是骄傲,那是王的不可一世,也是为王任x。

「逆y律是要地惩的。」铜奏阎王缓缓说道,「然而我为王,我不惧天地惩罚,而你区区亡魂却畏惧。」

夏冬混浊的眼神在自己身前的天帝与阶上地君之间游移几回,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之後,夏冬猛地支起上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ch0u出了站在自己背後的莫问腰间的官刀,刀刃直指天帝。

瞬间,整个厅堂静默。

这一瞬间,没有谁反应过来,没有人料想到这个本应该待审的亡魂居然做出这种事。

半晌,天地的两个君王一个轻声笑了出来,一个却重重皱起了眉头。

「咳……」夏冬的喉间溢出了腥红yet,纤弱的手臂拖着黑se铁链举着刀,用仅存的一只脚站立大堂,握刀的手没有半分颤抖犹豫,纵使视线之内的天帝模糊不清如同人间烂泥,但夏冬的眼神依旧si瞪着尧流,像要把天帝钉si在这审判厅堂上。

「阎王……咳……刀指天帝,大罪……判刑。」夏冬沙哑的嗓音乾瘪地从他喉中艰难发出,一字一句带着血珠,清楚地传递到整个大殿。

铜奏阎王挑眉,这夏冬,b他想像的还有点胆识。

他正yu开口,却被尧流打断。

「大逆不道!」天帝吼道,声音沉沉,表情y沉,俨然已经动怒,他一把伸出手握住对着自己的刀尖,轻易地从夏冬手中ch0u出了刀刃往旁一甩,接着扯住了夏冬脖颈上的铁链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

整个厅堂除了两位王,剩下的两个脑袋内瞬间闪过万般思绪。

阎如山骇然看着眼前亡魂,就他所知,阎王殿的武器配置是官方统一发配,每一把武器都需要经过审核跟编号,每一把刀都一模一样,虽然就莫问手上的制式官刀对他来说要拿起并不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断脚的少年能从鬼差手中抢过刀,还毫不费力地举着刀,指着这世界上的其中一个王。

他不知道拿刀指着天帝要用什麽法去判,只隐约知道这种行为,应该被称作弑君,放在人间是要杀头的。他跟尧流在每十年的天地会议上都会见面,从来没有看过尧流发怒的样子,无论什麽时候,天帝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笑脸,就算他的下属对着他碎念唠叨,尧流也只是嘿嘿笑着就这麽带过。

阎如山实在想像不到有什麽理由会让这帝王如此震怒。

至於莫问,他也同样的不敢置信,他方才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间的官刀就已经

被ch0u走了,这都怪他自己对这断腿的少年太没有戒心,没有想到这少年会靠着仅剩的独脚站起,好像他身上有着不倒的灵魂,就算r0ut破碎,也能靠着不屈魂魄走下去。

莫问看过很多夏家人,夏家的孩子大概是在人间看尽了所有的无奈无何,面对着地狱的刑罚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有些在问清了刑罚结束之後轮回会再回到人间之後,毅然决然地走向h泉,头也不回任h泉水冲洗乾净,用这无言的方法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灵魂早在人间就已经被绣蚀的千疮百孔,再也无法想像回到人间的日子。

但是这个没有。

莫问想着,夏冬整个人也是被侵蚀过的痕迹,但是夏冬的眼神并不是si的,他整个人,都倔强的支起已经无用的身t,面对着天地。

那为什麽又急着给自己定罪?

莫问并不明白。

「你以为你在g什麽!」尧流对着少年大吼,夏冬纤细的脖颈往旁歪倒,又马上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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