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下)铜奏(4/10)111  奈何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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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明显对他有敌意的龙王身上,结果又换来某个天帝的碎碎念,虽然他心目中的母亲角se就是在自己有眼疾的时候把自己儿子的眼珠挖出来做药引、或是在好奇人耳是否能通到脑袋的时候将儿子的耳朵做为实验这样的形象,但广义上来说,天帝这种碎念行为可能还更接近寻常人家的母亲。

夏冬可以发誓,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会觉得自己的耳朵听不太清楚真是太好了。

「你就是……要嫁天的?」尧流天帝得承认,他的确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当时看见大红的棺与大红的寿衣,他只想着又是夏家的恶趣味,从来没有往嫁天这方面想过。

夏冬大力点头,已经听见了耳边传来棺木内的孩子哭声。

「……陪嫁……」夏冬张嘴对着天帝说,已经放弃了要天帝自己心领神会这个选项,笨成这样,到底怎麽治理天g0ng?

「你是说,这些孩子都是陪嫁?」尧流有一瞬间ga0不清楚陪嫁跟陪葬的差别。

「是的。」这次回答的是夏独活,「夏冬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我们就在想,天帝陛下一定会满意。」

「所以也是你把他的眼珠拔出来?」

「这是冬仔一片孝心。」夏独活笑笑,不当回事。

「是你让他少了脚?」尧流皱起眉头,远处有雷声隆隆。

「这可不是我。」夏独活摇摇头,一脸无奈,「这是冬仔自己造成的。」

「你还让他连脏腑都不完整?」尧流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沸腾,很久没有这麽生气过。

「药方总需要药引子。」夏独活仍是那副表情,天地都不畏惧,「这也是冬仔乖。」

「就是你,让这些孩子连si去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尧流的喉间压抑着怒吼,他不是来吵架的,他也不想要吵,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用再多的怒气都没办法挽回,也不需要挽回。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发怒,怒的都快要让天雷直接打下来,虽然明白这个诡谲的夏独活从来没有被天罚地惩过。

夏冬感觉不太对,天帝的语气随着夏独活的回应越来越怒,他皱皱眉头,回头去看,模糊的视线里面只看见红se衣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所有棺木内的囝仔魂魄没有一个敢靠近,纷纷黏到他身边,夏冬无法,只好一个一个低下脑袋温声安抚。

这里的孩子都是si在夏家的,没有千也有百,每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身上一定有残缺,生前也从来没有好好活过,没有被人疼惜过。

他拍了拍一个缺了半边脸颊的孩子,耳边已经隐约可以听见雷声,知道眼前的天帝确实已经发怒,就差没有爆发,只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对方衣角拉了两下,要尧流收一收情绪。

他们虽然愤怒,但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对着夏独活发怒也无济於事。

「夏冬……」尧流感觉自己衣角被扯了两下,回头去看,只看见红衣少年怀拥着一群残破的魂,正用自己看不清的双眼与自己对望。

半晌,夏冬摇摇头。

将落未落的天雷收了回去。

「还是冬仔识相。」夏独活笑笑,双手负在身後,缓缓踱步,跟着言命离开了这间石室,「天帝陛下,大喜之日,可别发怒啊。」

尧流看着眼前的棺木成群,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在里面找出自己的r0u身。

原来,他当初,也是像这样吗?

被堆放在一起,没有人会来祭悼,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他们是为什麽si?因为长的不合意、不够聪明、或是跟他一样,夏独活说该si,就是该si?

夏冬抱着一群孩子魂魄,跪坐在地上,左一个右一个,他们都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拼命想往夏冬怀抱里钻,无奈夏冬自己也只是个单薄的少年,四个孩子魂魄在他身上已经是极限。

尧流摇摇头,不忍看下去,走向最近一个棺材打开来。

里面的屍首破烂,而且一个棺不只有一个囝仔,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魂魄加起来,会是棺木的两三倍。

……棺木的数量就已经很惊人了,究竟得有多少孩子si在这里?

「夏冬,走吧。」尧流叹口气,望着天,本想说声苍天何在,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如今他自己就是天,已经没有什麽可以仰望,没有什麽可供跟随,他自己,就是最顶。

夏冬点了点头,支着拐杖起身,旁边的囝魂以为两人要丢下它们,急的要哭了。

「别哭、别哭。」尧流紧张起来,「鬼哭伤魂,别哭。」鬼哭伤魂、神哭伤人,人哭却只是伤神,真是不公平,这些si去的囝仔,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夏冬没有给天帝白眼,只是跟着安抚起孩子,无奈他还要撑着拐杖,只剩一只手。

夏冬轻轻拍了拍呢,不到丑时不会回来的。」

「这麽晚?」春秋一愣,心目中的天帝一直都是随便乱逃班的家伙,没有这麽认真的形象。

阿七轻笑两声,「大人的奏章都要看过两次,一些大项帐目也要亲自核对过,所以才这麽晚的。」

「那g嘛还翘班呢。」春秋摇摇头。

「您可以自己去问问啊。」阿七笑得开心,温和的嗓音让春秋有些羡慕,不由自主地碰上阿七的脖颈。

阿七眨眨眼,感受到脖颈上有小孩的掌心,也不闪不躲,只往那稍凉的掌心靠了靠。

「殿下,没事的。」

夜间的天界,温度稍低,阿七不知道哪里准备的外衣,一出g0ng门就往春秋身上披,一边替春秋理好外衣一面说着要穿暖才不受风寒什麽的话。

这些字句春秋都很陌生,在生之时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最常听到的,还是那些人告诉他:「王家不奏曲。」然後大声嘲笑他的嗓子不l不类。

「到了。」阿七在他耳边告诉他,春秋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天河水边,晚间的天河依旧流动,是春秋很熟悉的水声,纵使眼前因为黑暗的关系更加无法视物,但春秋仍能想像出这里白日的样子。

……等等。

春秋皱起眉头,在水声之外,似乎还有另一道声音。

那声音清朗悠扬,唱着柔和的曲调,似乎在应和着天河的水流,低y着没有词句的调子,唱出了悠远的曲。

「那是……他在唱歌?」

龙y无词仅曲,天河一岸,青年h袍一身,颜se淡雅并不刺眼,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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