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组起来了，但不同于之前在饭店包厢那种，没有女人。

陈莉莉门儿清一群男的去高级会所的具体流程，因为当初她就是在这种场合勾搭上王磊宁，她不奇怪也不焦虑，反而是操心郑清昱这对，她总觉得郑清昱过于佛系，这种冷清系女人，男人也就新鲜一时，反正她看郑清昱就不像是那种在床上会撒娇的女人，时间久了，厉成锋也会偷腥。别看陈莉莉整天跟着那群男人夸厉成锋是“老婆奴”，实际上她心底可不屑，知道越是这种人设的男人，无情起来更是让人绝望。

工作群里的确有几条消息，可李欣琴她们是在商量部门聚餐的事，悬着的心放下来，郑清昱这才退出去，好像记得有一通未接来电是陈嘉效的。

郑清昱觉得他这个人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思维，如果要用通俗一点的形容词，只能是“自来熟”，其实也不太准确，他这个人和什么都不太熟，没有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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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接，他就发了消息，某会所的定位，其他没说什么，郑清昱就懂了。

可时间长了，郑清昱想陈嘉效只是在周全自己。他不会对认识的人视而不见，打声招呼

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男的，可如果嫁给陈嘉效这种性冷淡、自私漠然的怪种，也不见得比被绿好。

清洁工打扫到她这排，郑清昱感觉好多了，起身让位，又看到陈莉莉也给她发了消息。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郑清昱把那张巧克力糖纸抻开，拍了发过去。灯光有点暗，刚发过去郑清昱就后悔了，但也不打算撤回。

有一回两人在医院碰上，陈莉莉毫不掩饰，和郑清昱说自己定期就会来妇科做两癌筛查，抽感染性四项。这不算，隔段时间乙肝就要抽八项的，hiv抽定性的，郑清昱以专业角度委婉告诉她如果初筛没问题，没必要花钱抽这么多血。陈莉莉不在意，反正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还有时间。

一开始陈莉莉也觉得郑清昱装，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卑，嫉妒心作祟，很看不惯郑清昱，可一来二去那帮人聚会也只有郑清昱一个女人和她聊，陈莉莉就对郑清昱改观了，把对方当作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普通朋友。

两个小时没看手机，拿出来时郑清昱被满屏消息吓一跳，下意识担心的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被支配的恐惧，意识不到，潜意识里在下班之后享受自己的时间好像是件错误的事，叁十岁的人，还会像上学时期上课开小差被抓包一样心虚。

她是看透男女这点事了，才会嫁给可以当自己爸的老王，可郑清昱是知识分子，正经清高的做派，陈莉莉怕她活得太过理想，现实对她重锤出击的时候会受不了。

这才想起来上次分别，他说“下周见”，当时她好像没有回应。

“看的什么电影？”

“因为我没法让老王每次和我上床前就来和我一起抽血检查，那我就只能自己注意了。”

郑清昱从不越界，无论是友情还是婚姻。

海底捞就在电影院楼下，郑清昱提前两天预定了，不然还吃不上，服务生一如既往热情引导她到座位，问她需不需要玩偶，郑清昱说不需要。

他开口总会出乎意料，明明是第一句话，可感觉像两人之前已经聊了很多。

点完单，陈嘉效回消息了。

“厉总有没有和你报备？这是男人的聚会，去这种地方，我不信他们就真的只是单纯谈事情。”

以前在学校，两人偶尔在图书馆或者路上碰见，陈嘉效总是从后面走到她身边才开口说话，没有称呼，没有开头，没有结束语，时常让专心走路的郑清昱吓一跳，根本反应不过来，也觉得莫名其妙，两人熟吗？

嘉效这个男人，好像总是在她要想不起这生活里有这么个人的时候突然跳出来。

郑清昱其实很想问她这样活不累吗？可人家的选择，和她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也不知道王磊宁那个局组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