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被家丁带着找到刘尧那,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开门,是个妇人,正不耐心地皱着眉:“你找谁?”
他们的野心是喂不饱的,他们并非为了正义而战,只是正义两个字在战争期间来得更加好听一些而已,所谓短暂的正义和瞬息万变的战时友谊就是这样的东西。
那个军官走过来认出了徐谨礼,完全没有说明理由,也未曾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就这样把人挟持而去。
水苓也顾不上什么吃饭不吃饭的事,立刻去问家丁认不认识徐谨礼接触过的马共高层,她要去找人问问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水苓看他并不知情,不免内心挫
对方一听她是徐谨礼的老婆,脸色宽和了些,回头叫了声老刘,随后对水苓说道:“进来说吧。”
水苓看他还在家中,暗道这事可能麻烦了:“刚刚英军上门带走了谨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伙持着枪支的英国人突然闯入,找到他们吃饭的地方,拿枪指着室内所有人,高喊不许动。
当初英国军队殖民的时候,作为殖民国吸尽了当地所有人的血,平时耀武扬威,掌握着第一政权,打仗时却投降得那么快,在日本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最后却是靠华人、印度人、马来人赶走的日本军,这让大家现在如何信服他们的理直气壮。
水苓知道他忙,战后伤员太多,马来亚的医疗条件又不好,他一直在想办法给抗日华侨提供低廉的医疗环境,自己购置药材,又聘请医师过来给大家看病。受伤的不少人里都是他认识的战友,亦或是他的队员,他放不下很正常,水苓并不催他。
他乡终究非故乡,此处并非久留地。
按照计划来这星期就该购票离开,然而徐谨礼手上的事还没完,党内需要他,本地的商会也需要他,真要说走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不得已一拖再拖。
“谁找我?”刘尧从房里走出来,看见水苓,也是奇怪,“水小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徐谨礼低头贴上她的脸颊,吻了一下:“这两天收收东西吧,差不多可以回国了。”
徐谨礼知道这伙人的野心,包括美国帮助中国争取胜利后,杜鲁门想把手伸向香港、台湾也是一样的。
从这伙人进门到离去,全程不足十分钟。等徐谨礼被带走后,英军也随之撤去。
这个时候正值晚饭的饭点,现在上门不太合适,可水苓心中焦急,别无他法,得先搞清楚情况才行。
“这两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找人谈些事,很快就会回来。”徐谨礼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期间,饭菜才上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这些都是殖民行为和殖民者蓄意捏造问题导致的种族矛盾,从英国人殖民开始就不断累积着,能看清问题真相的马来人不算多,所以马来亚整体的排华情绪依旧在暗中流动。
“你好,我是徐谨礼的妻子,请问刘同志在家吗?”
如果所有马共高层都被逮捕的话,那徐谨礼的问题就不是个人问题,相对来说,不会那么快被“解决”。
水苓看着他被英军带上汽车,心一下子慌起来,听见徐谨礼尽力回头说:“不要怕,保护好自己,这两天买票回国!”
刘尧诧异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日本投降后叁星期左右,原本离开的英军竟然又以“老主人”的姿态回到了马来亚,这件事不仅令华侨感到匪夷所思,连马来人和印度人都有不少反抗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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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被那个英国军官用枪指着推上了车。
民不得已向抗日游击队求助,华人解释马来人不听,结果吵了起来,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