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祠堂四面透风，发出鬼啸般的声音呼呼地吹，那些一个个牌位好似都会动似的，烛火摇曳，投墙上那些影子妖魔鬼怪般的扭来扭曲。

李沫琀直接被打蒙了。

五百块放到现在不算什么，但在一个初中生眼里，特别是李沫琀这种的，已经是巨款。

韩老爷子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她第一次跪祠堂。

但是她和韩业臻对上一次做爱，她就知道有些事是装不下去了。

陆言权当自己记错了，开了门进去，灯都没来得及开，一下子定在那里。

待李沫琀走开，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陆言快速地拿了两盒在收银台下面货架上的避孕套。

韩雅当着所有人的面，慈爱又宽容对李沫琀说：“小沫琀，以后需要钱，就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的。但不可以自己拿，也不能撒谎，好吗？”

哪怕现在韩业臻给她银行卡，她也不会去动的。

陆言低头看着她，温声道：“在高考前，你就住我那里吧，别再去什么青年旅社了。那里始终有点杂，晚上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辅导一下功课。”

尾音颤颤，拖着乞求。

第一次和韩业臻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我睡眠，她还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李沫琀感激地点点头。

所以她一直谨小慎微，特别是关于吃食，金钱这种看似平常不过的事情。

后来钱果然在她那里找到，但只剩下了六十多块钱。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后来韩雅找韩老爷子求情，李沫琀才放出来。

刚转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陆言的脑门上，沉度不知何时在门外，冷声道：“敢报警，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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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烟在昏暗中，露出猩红的一点，明明灭灭。

李沫琀吓得哭了一下晚上，直接哭哑了。

韩家的人问她钱哪里来的，她惴惴不安说是“姨“给的，说就给了一百块。

“小舅舅！”李沫琀惊慌地唤了一声，甩开陆言的手，顿时回过身去，看向坐在沙发里的韩业臻，“不要开抢。”

陆言没有回答。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明朗，只依稀看见宽阔的身姿。

她配不上陆老师这么好的人。

别急！肉肉已经在锅里炒着呢。

李沫琀一听到这个金额，立马僵住了，韩雅不过给了她一百块钱。

李沫琀就跟在他身后进门，瞧陆言忽地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怎么了，陆老师。”

借着微弱的火光，李沫琀看见男人的手带着黑色手套，心下一凛。

她逐渐明白自己在韩家，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存在。

每次他一带上手套，就表示有暴力事情要发生。

拉着李沫琀就往外跑。

到了家门口，陆言将钥匙插进钥匙扣，转了转，“咦？我记得我锁门了。”

往后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李沫琀对韩雅和韩老爷子都有阴影。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震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屋内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街头的几缕灯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面上。

她的话音一落，韩老爷子就一个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了：“这么小就撒谎！长大还得了！“

两个人推着一车东西就准备去买单，到了收银台的时候，陆言表示李沫琀在外面等他就好。

就在此刻，陆言喊了一声，“报警，家里遭贼了！”

那是韩老爷子第一次打她。

他抬手吸了口指间的烟,而后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