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机会伸出作乱的脚，按在背上的手向下，握住细窄的腰。

他掌住她的背。

才知道他的那句不会什么意思。

“梁先生要试一试吗？”

还是笑起来好看。

两掌交握，偷偷地使劲，试图以此发泄不满。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回响快速地撞击胸骨，像有一百只手持鼓槌的小人，在心口擂动。

华丽的管弦乐太响，吵得心慌。

总觉得他盯着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她想。

老师突然询问。

欠身压下，她被迫向后倒去——

从他的脸上读到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是特意来拆她台子的。

向来抿作一条直线的唇，两端轻微地向上拔高一格像素。所有冷的特质，都散开消弭，少见的温度取代。

“不会。”

她拉住他的手。

华尔兹多滑步、转身，幅度不小。梁雾青动作的每一次，刻意与她拉开些距离，以至于腰腹重重地蹭过她的，极小的范围、极强的力道，叫她浑身发软，如一块布，搭在他的臂上。

他站起身。

“……对不起，裴医生。”注意力收回，她的歉意真挚，“你的脚还好吗？”

再细看，他的确在笑。

“一直都很想和阿青跳舞，可惜从来没有机会，”她垂下眼帘，“老师，不用叫他。他不会……”

“好啊。”

“盛小姐一直在看你，应该是想和你跳。”她微笑，“知道她喜欢你。小裴来找我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怎么不是梁先生做男伴。”

他轻轻地拎一下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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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老师眼中暧昧的笑，抿了抿嘴，将话咽了回去，笑容苦涩。

“你——”

她被梁雾青单手抱了起来。

转身、后仰，姿势变换的间隙迅速地瞄了一眼，他正在低头看手机，没有半分在意。

盛意想要立刻辩驳。

拇指、食指压在光洁的肌肤上，皮肉微微下陷，茧的纹路刺激神经。

手臂发力，

他笑了笑，“没事。”

讨厌。

振得头昏。她的目光发直，余光模糊一片，焦点落在他鼻尖。

淡声，“口水流下来了。”

神色却怯怯的，“阿青，我还不太会跳……等会如果踩到你的脚，不会怪我吧。”

恍惚觉得唇角有笑。

踩在梁雾青的脚背上，目光没有移开，好奇地捕捉每一个有别寻常的情绪变化。

坐在角落的梁雾青。

脚踩不到实处，心脏被拎到嗓子眼。

于是又不慎踩在裴暨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