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自己？拼尽全力？冷眼旁观？

温窈眼前晃了晃。

如果她在丧尸口下，总是玩忽职守不出现的016，会不会用什么办法来救她呢？

她当然不会做自暴自弃的事情。

温窈眯了眯眼，弯起唇，看来这是这群丧尸的老大。

她骨子里天生带着热爱捉弄他人的低劣，并且乐此不疲。

张的毫不收敛，半张脸骇人的黑疤也显得不再可怖。

“吵死了。”

伴随着女人娇俏抱怨声后的，便是这扇铁门被强行破开后的平地炸响，温窈看去，预估有二叁十个丧尸的样子，每个动作迥异，还散发着腐烂血肉的腥燥气息，他们佝偻着腰，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地声音。

温窈知道，那是只有用最残酷的争斗与最原始的血肉浇灌而出的血腥气，他不同于其他完全丧失自主意识或者是动作僵硬的丧尸，忽略他身上沾染的血肉的话，他与正常人实在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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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高约莫接近一米九，温窈暂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分辨出他身材高大挺拔，线条流畅而有力。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包裹住大部分肌肤，只有脖子与手腕以下暴露在空气中，周身自带令人望而生畏的肃穆感。

夏风从大门吹来，卷起温窈半边裙子，她白皙修长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对于这群一路上都没沾到血腥味儿的丧尸可谓是莫大的引诱。

丧尸群们此起彼伏的呜呜几声后，在温窈有些意外的注视下，他们自动划开站立在两侧，他们不约而同地俯下身去，像是朝拜最为优渥的贵族般弯着腰。

然而现在的温窈既没有时间来得及去追责，更没有心力继续探究身体上短暂闪过的异常，她盯着面前朝着自己蠢蠢欲动却始终没有前行的丧尸群，有些疑惑。

她只是想要测试一下。

“温窈，你疼不疼啊。”

永不超生。

男人深吸一口气，周遭空气像是被抽干，他身上所承受那剧烈的痛也像是暂时消失了，两人目光只对上一瞬，快到不知是不是男人错觉，温窈就移开目光，她继续喝了几口水，神色淡然。

…404一定瞒着她什么事情了。

很快，她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废旧工厂大门处于两条马路交汇处，这里地处偏僻又空旷，莫名狂躁的丧尸堆在席卷过空荡荡地一路后，轻而易举就可以搜寻到这个工厂内唯一流着鲜活血液的活人。

男人自列为两队匍匐跪拜的丧尸堆中缓步而来，他的每个步伐都像是踏在人的尸血那般沉重且危险，温窈也看清他的脸，或者明确点说，她只看到男人在黑色面具下的一张薄唇，他的唇色本身偏浅，而难以洗去的血渍残留在唇边

“你能听懂我说话么。”温窈问他。

身体传来阵异样的感受，她试着动弹手脚，果不其然，她手脚仿佛被上了两条看不见的锁链，无法挣脱开，她就像是个等死的可怜虫，只能在原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哐——”

温窈舔了舔干涩地唇，在紧张之余，也感受到身体另一处的异常，不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不适感，而是那种微妙、不可言喻的燥热感。

不知为何，她能感知到这一世温窈同样存在于她识海中某处，可是气息极其微弱，也不愿与她互动。

无论是哪种，都让温窈非常期待。

无论是此刻限制她行动自由的，亦或者是任何所唾弃、鄙夷、厌憎过她的人，她都会令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坠入无边地狱。

一道明显比其他人都更高些的身影缓缓走入两列丧尸群中，男人的出现引起丧尸群短暂地躁动，他们虽依旧是呜呜叫着，可不像是对温窈那般带有攻击性的警告，而是恐惧的臣服后对之的俯首称臣。

锈迹斑斑的简易铁门显然无法长时间阻挡丧尸群的攻击，温窈散发着诱惑的活人气息让这群不知饥饱的丧尸近乎疯狂，尖锐刺耳的刮门声与撞击声此起彼伏。

工厂内，回荡着女人略轻柔的声音，温窈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或者波澜，像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可在识海中无比焦躁不安的404却可以知晓，温窈在说出此话时所蕴含的危险与怒意。

夏季风微微凉，天空在某个时间分界点后暗的很快，阴冷气息随之代替此前的凉爽，温窈正坐在扇简易铁门后的小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