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一反常态，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端倪，凌厉拧眉，迈步逼近，将云稚堵到一角，高高在上的垂着眸子审问：“我问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云稚懵掉了。

什、什么……

这种紧盯着的目光往往是沉寂的，幽暗无波，不掺杂情感，会让人觉得神秘，捉摸不透。

付野将手里的《室友太爱我了怎么办（男生版）》放回书架上，跟着云稚走到西侧楼梯口。

但付野从之前自己尝试对他笑了一下之后没给个好脸色，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这边比较空旷，只摆放了一些不重要的展品，没什么人，云稚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到别人，“等、等一下。”

“不然呢？”

然而他并不是跟云稚一样顾及可能会出现的其它同学，这种被刻意放低柔轻缓的语气钻入耳朵，便如同一条阴冷的小蛇潜伏于经脉伺机而动。

而此刻，他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探究与审视。

云稚绕着手指面露纠结，不知道能不能开这个口。

付野停下步子，站在前面冷漠地回头看着他。

“不是……”

可上厕所这种事凭什么要经过他的允许呀！

这人喜欢沉默地盯着他，跟他说话经常要等一等才能得到回复。

去睡一觉，手机敲好文字推到付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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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重点强调了“我”和“你”这两个字。

云稚睁大眼睛，脑子有点加载过量，终于将上厕所和之前答应他不能自由穿脱衣服这事给联系了起来。

云稚还是开了口。

“……我上厕所为什么要跟你说。”

“就……我想去上个厕所，你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衣服那件事，可以归结为准情侣暧昧期的隔空调情小手段，反正也就是发条信息，更从来没得到过否决，云稚就完全没当回事，有时候甚至都洗完了才想起来还要发消息。

付野沉默片刻，正要开口，突然眸光一敛：“你之前怎么上厕所的？”

事关尊严与底线，云稚绝不可能同意。

【付野同学，我们现在回去可以吗？】

难不成自己连身体的正常排泄都需要听从别人的命令吗？太荒谬了！

他想去上趟厕所，可以顺便洗把脸，这会儿脑袋晕晕得不清醒，回宿舍的路也不近，有点不想等到回去。

付野周遭持续低压，声音反而放得很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上厕所不需要脱裤子？”

付野没有立刻回应，看向他的眼神与以往也有些不同。

云稚懵懵的，有点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