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父母对他而言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担心因为自己的到来会给程家带来经济负担。这个负担也是他自己的心理压力，或者是提前的小心示好。

本来是想把卖房子的钱给他们，但程远怎么可能要。大约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反过来严肃地教育他家里很有钱，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负责好好长大就够了。

如果他不愿意，凭他的经验跟敏锐度，程间寻想成功绝对不容易。

监视他，囚禁他，这些前提都是他自愿纵容的。

◇ 追求是从一朵花开始

纪流做这个决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程远是他爸的战友，但他不熟悉。

纪流父母出事后，他们原先住的房子自然而然继承在纪流名下，还是程远跟金蓉陪他办的手续。

纪流声音低下几分：“易燃饭店建造前，这个位置是孤儿院——就是我爸妈在的那间。”?

金蓉告诉他房子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不用担心没人住会冷清。但纪流听完只是沉默地摇摇头，一个人安静地在马路边站了很久，然后告诉金蓉说想把房子卖了。

程间寻讪笑两声，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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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窃听手段比这些精密的都多多了。

“以后工作时间不要分心。”纪流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之前萧遥在林簌家拍到的那张红褐色礼品卡，他指向那张卡，“在家的时候你既然偷偷翻过我抽屉，应该看见过这张卡。”

不是抗拒，只是毫无意义地想逃避现实。

他倒无所谓，但怕纪流身上的伤口发炎，把带来的药膏拿出来催他先去洗澡：“那你跑来这个陌生城市干什么？”

父母都不在了，曾经幸福美满的家他现在不敢回，那时候的他甚至连踏进去一步都不敢，进去就是一场带着画面的凌迟。

现在我跟那帮地痞流氓身后才确定的。”程间寻这些小动作从来瞒不过他，“小寻，侵入软件是很隐秘，但我跟你也是同一种职业。”

当年的纪流只是小孩子，但即便如此，金蓉跟程远在听到他说想把房子卖了后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还安抚他说不用担心，卖房的事情他们会帮着张罗。

孤儿院倒闭后因为地理位置不算繁华，占地面积又大，当年没有投资商对这块地感兴趣，一直荒废到十几年前才有人买了一小块地开了现在的易燃饭店。

“这是易燃饭店去年发的十五年老顾客礼品卡，就是15年来每年都在店里消费过的客人才有。林簌他爸死后，他跑去外面打工的地方是易燃饭店。他有这张卡，说明他最近15年也跟易燃饭店有联系。”

程间寻不熟悉武东市，但纪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