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航就说：“走吧。我们到招待所住下，还要去认认路，防止明天迷路。”

叶烦笑着说：“举人都够呛。”

庄秋月见状赶忙掏钱，但她兜里只有两块，就说回家拿钱。叶烦叫住她，从自己兜里掏十块钱给苏远航：“用不着再还我。”

叶烦：“他的样子很轻松，差不多吧。”

牛团长跟廖苗苗和牛小山说过高考政策，难免提到年龄要求。苏远航此话一出，俩人好受多了。

对，肯定能考上大学。先不说你俩初中毕业。你问苏远航，他敢说自己看过的全记住了？”

叶烦不在意地摇摇头：“走吧。”然后给苏远航使个眼色。苏远航叫苗苗和小山先去，他小声问叶烦：“还有事？”

“给了。你拿着。万一他们的钱掉了也有钱吃饭。”刘桂花塞给她。

快过年了，叶烦在食品厂收货，莲花大队大队长开着手扶拖拉机来告诉她，比他自己考上还激动。他先说谁先收到通知书，谁给苏远航送去，又说苏家人多么高兴，最后还忍不住问：“叶会计，远航这样的在古代是状元吗？”

叶烦：“是这个意思。可是不把答案写下来，回头没法估分填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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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烦前世要不是累死的，以她的性子不会早早结婚，会跟陈小慧一样等着考大学，或者等着改革开放创业。

叶烦回家叫醒睡午觉的大宝和二宝。

大宝从上面下来：“妈妈，你考吗？你去首都上大学，我和妹妹就去姥姥家。”

叶烦：“坐船去市区，明天参加高考啊。”

大队长震惊：“——就是那个中举了疯了的举人？”

叶烦：“认真的？”

庄秋月很是不好意思地对叶烦说声谢谢。

叶烦：“出了考场把答案写下来，不过先别对答案。”

大宝瞬间清醒：“明天就高考啊？”

大队长摇头：“对了，还有一件事，苏书记说明天在他家摆酒，请你过去。”

耿致晔跟叶烦聊过这个问题，叶烦也仔细考虑过：“苏远航考走后，上面会派个厂长，那个厂长不好相处，妈妈就辞职。等你爸去别的地方，不方便随军，你们也大了，妈妈就考大学。”

叶烦轻笑一声：“他请我

叶烦：“吃饭的时候妈妈说过。你什么记性啊？快起来。”

苏远航点头：“错了容易影响接下来发挥？”

刘桂花给苏远航十块钱。苏远航诧异：“没给他们钱？”

然而叶烦没想到他能考上由科学院领导的重点大学。

大宝坐起来：“去哪儿？”

大队长点头。

大宝穿鞋：“苏叔叔能考上？”

离开学校多年，“填志愿”对苏远航而言很陌生，他愣了一瞬才想起“高考志愿”，他对叶烦道声谢就叫叶烦留步。

今年高考不止有年龄，还有要求出身，很多以前被定为“黑五类”子女就没法参加高考。

江南的冬天阴冷，大宝二宝进了温暖的被窝就不想起。叶烦把二宝抱起来穿外套和裤子，“大宝，苗苗和小山都走了。”

录取通知书送到岛上那天，全岛沸腾。

叶烦点头：“古代春闱三年一次，就是说三年全国大学生里头的第一名叫状元。苏远航都不是本省第一吧？”

苏远航摇了摇头：“不哭。你们才十来岁。我呢，只有一次机会。要不是因为我高考那年正好是六六年，属于老三届，凭我已满三十周岁，今年就得把我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