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勤：“什么时候租？”

于家众人脑袋懵了。

四点半，叶烦骑着三蹦子过来称菜称鱼称螃蟹，然后全拉走。

许久，他们才回过神，想笑又想夸叶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于文桃嫌她兄弟们没出息。她刚才在院里也听到叶烦的话，就叫她大哥找村长问问。

叶烦：“要不要跟小勤去商店买点东西？我们明儿从这里坐车直接去客运站？”

这个地方是叶烦上午特意找的。

叶烦笑道：“我看河里有水，有鱼有螃蟹吗？”

“你跟我住半年，不叫你兄弟看看你黑了瘦了吗？”叶烦问。

叶烦：“早上供销社拉菜拉货吧？那我们下午四点用，八点之前还回去。”

耿致勤大舅：“鱼刺多，螃蟹没什么肉，都没人吃。你问——你想吃啊？”说着话就起来，“那我去借——”

“等一下！”叶烦叫住他，“回头你问问村长能不能抓河里的鱼拿去卖。只抓大鱼，还有河道两边淤泥里的螃蟹。村长说那是大家的，吃可以不能卖，就算了。”

村长确实说河是大家的，他不能做主。可是又希望于家的生意能成，以后大家跟着于家人进城卖菜，就说下午给他答复。

于文桃想说她不老，可是她领几年退休金了啊。

于大舅走后，村长叫他儿子找小队长，再把村里说话有用的长辈叫过来。众人想到“包产到户”是于文桃的兄弟们撺掇的，村里真把地分了，镇政府也没人来阻止，就觉着这次也可以听于文桃兄弟的。

叶烦等凳子搬过来，就坐到几个便宜舅舅对面，问：“家里的菜够吃吗？”

耿致晔挑眉，叶烦烦想摆地摊不成？

不久前于家村包产到户，老百姓有了自己的地都很爱惜，地头上都不舍得空着，叶烦根据于文桃娘家人口算一下，地头上种的菜吃不完啊。

叶烦是这么计划的。

耿致勤：“大学生就要稳重啊？妈，你年龄大了就要像个老人一样吗？”

于文桃这个时候从院里出来，说叶烦考上京大。那语气跟自己考上一样。

一样。”

耿致勤的几个舅舅以为叶烦跟他们聊家常，指着爬满整面墙的豆角子说：“吃不完！”

于文桃跟弟媳妇嫂子在屋里聊天，于家男人就在外面抽卷烟，于家男人看到叶烦回来立刻把烟熄灭，担心熏到叶大小姐。

耿致勤的小舅还叫他小女儿回屋搬凳子。

于小舅：“你又回供销社上班了？”

叶烦没去供销社，也没去菜市场，而是把车放在一个不起眼又有很多老年人的胡同口。耿致勤和耿卉卉早就等在那里。

大概三个女同志没什么危险，

叶烦给耿致勤使个眼色，等于文桃回房间拿钱，叶烦小声说：“你问问主任三蹦子租不租，租一次多少钱，租一个月多少钱。”

翌日上午，耿致晔在家带孩子，叶烦和耿致勤陪于文桃到于家村，于文桃去她兄弟家，耿致勤带着叶烦在村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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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桃想说他们了解你，你不至于虐待我。可是兄弟姊妹一直很担心她，于文桃起身戴上遮阳帽：“我去供销社看看。”

上午，于家小辈下大网抓鱼。午饭后，于文桃的弟媳妇和嫂子摘豆角薅菜，整理出四大筐。

于文桃问：“真去啊？”

当天夜里，于文桃的兄弟们睡到自然醒就起来抓螃蟹。

村里逛一圈，俩人就下地，看看河里有没有水，地里庄稼长势如何。

觉少睡不着的老人提着煤油灯跟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