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当然不……依照那些天师的说法，我母亲她只会紧紧跟在老头子身边，藏匿在宅子最深处……”

季应缓缓撑起身体，狰狞的伤疤在囚服下晃荡，一如他脸上狰狞得意的笑容。

“你不知道……你真该知道……”

今天……

这种明亮、明亮明亮明亮呵呵呵呵——

他轻轻说：“我的母亲她……”

今天有重要的考试，女孩没有来。

场面相当血腥。

他邀请她跳舞, 对她说笑话, 逗得她咯咯直笑，不远处的父母也投来满意的目光。

这样才能等女孩来。

于是她开开心心地脱下舞裙, 穿上洁白的纱裙。

【这样才能等到他回来。】

“正巧，我也是入狱后才意外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关于从慧大厦、与我父亲的这件事。”

季应的笑容拉大了，就像是即将要破坏什么似的。

的。

谁都喜欢。

那是个疯女人。

……她也很喜欢。没谁不喜欢，这种明亮。

而且，虽然事不关己，我很讨厌你这种提及亲生母亲的态度。

没有阴影会不喜欢这种明亮。

“是那个老糊涂买下，又用她名字命名的。根据本阳会派来的那几个天师的说法，这样才能‘压住怨气’……我的母亲本名是许从慧。从慧。”

正是因为恍惚中见过她死去的画面，安各才至今有点害怕丧尸片里过于血腥的马赛克。

季应说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阴魂不散的女疯子，死了也不安分，非要继续纠缠那个老糊涂……”

今天下雨了, 女孩没有来。

但，她死的时候，季应和安各都已经有记忆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天呐，安各，你可真是既愚蠢又没耐心……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惊喜……”

——虽然，安各曾瞥见过前任季夫人本尊，对她的一些行为不敢苟同。

她不在乎这栋漂亮的宅子了吗？不在乎她那个阴沉沉的讨厌儿子了吗？

她沾着自己缝合拙劣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用血, 在窗户上画着圈圈。

女孩经常来家里做客。因为儿子喜欢。

有个男人出现了——帅气的、绅士的男人——

“我的耐心正随着你话里的封建迷信浓度提升逐渐降低。”

那个儿子偷偷喜欢的女孩，明亮又张扬，开一辆鲜红色的大跑车, 从宽敞洁净的车道一路风风火火地窜进来, 呼哨声与大笑声能掀翻整座宅子的灰尘, 笑容比太阳还闪亮。

“从慧大厦又与你的母亲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前任季夫人早就故去——”

她低头, 用长长的指甲，把快涌出嘴巴的内脏摁回去。

今天女孩也没有来。

唔，也是正常的呀……唔唔，很能理解……谁会在乎……唔唔唔……

女孩……为什么不来？

她固然很可怜，但年幼时，安各根本不想靠近她。

但不行呀, 不行的，因为……

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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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孩也没有来, 心情不好, 脑子也有点乱。

“你猜，安各，那个见过我父亲后，算出他‘必将死于发妻之手’的骗子天师叫什么名字？”

男人牵着她的手走进漂亮的大礼堂，给她戴上漂亮的大戒指。

今天女孩也没有来。

第四十三课 若非下定决心不要轻易招惹表象之下的东西

就像是要用肉泥涂满整栋房子……

“别卖关子，季应。你只有两分钟了。”

今天雾霾很重，女孩没有来。

然后她的肚子隆起了漂亮的大弧度，父母放心地把产业交给男人。

前代季家家主的发妻，原配许从慧——那个女人是与他政治联姻、又经受长达十年的冷暴力后自杀而死……

“好吧，一栋用于纪念前任季夫人的大厦。你可别告诉我她会从那栋大厦17层冒出头来。”

嘻嘻——嘻嘻——心情好起来了——

“有人告诉我，那个天师的名字，是洛·安……”

“季应，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只是要说些季家内部弯弯绕绕的家事，我没兴趣……”

她要保持美丽, 保持优雅的仪态, 嘻嘻。

所以, 她天天扒在窗前，偷偷看……

她站在窗边, 看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