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像在下一场绿色的雨，融融地想把雨水沁进与柳风的对视。

“一个, 小病。”

柳风微微俯身，长发落到赤苇眼前, 他忍不住悄悄摸了摸。

赤苇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 觉得是他没有及时察觉到前辈的异常。

自己拥有柳风的最后一个拥抱。

明明自己都捂不热自己，还努力劝慰大家，说只是生了一个小病。

赤苇心想，柳前辈才好看，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的存在可以让平平无奇的世界变得梦幻起来。

柳风抚着赤苇的眉眼, “从一开始就不是梦。”

她靠在操作台上发呆，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连赤苇站到她身后都没注意。

把赤苇安顿好后柳风进了厨房，她动作快，没一会儿东西就煮上了, 只要再等二十分钟就行。

赤苇在柳风的安抚下不再有任何动作，呼吸轻缓。

只手牵着柳风，带着她把自己的眼镜摘掉。

“……柳前辈。”

女生调笑，“然后等你醒了, 我就把你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一遍，一个‘小柳’换一个惩罚，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叫我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迫不及待想喝醒酒汤啊？”

赤苇瘪着嘴，眼神不安地游荡着，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不敢看柳风。

他后来回想了许多许多跟柳风相处的细节，才慢慢反应过来, 高三时前辈睡着了总会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 那不是觉得舒服，而是为了缓解疼痛仅能做出的反抗。

意识到自己语气略微重了点，柳风把手伸过去，“牵着吧，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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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前辈, 我刚刚还以为是在做梦。”

春高是场噩梦。

“……嗯？”

“不会，再也不会有那种疼痛, 我的病早就被治好了, 是被大家治好的。”

“京治的眼睛很好看。”

柳风不指望赤苇听得懂什么, 突然使劲掐了掐他的脸颊肉, “好了，起来, 给我老实待这，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后你就乖乖睡觉。”

“前辈……到底生了什么病？”

“我可以牵柳前辈的手吗？”

本以为赤苇会立即牵着，可男生原地犹豫了很久。

极其郑重地询问了一句，在飘着姜味的、不算大的空间内，赤苇的某些情感同样晦涩。

“前辈的……也很好看。”

一九一 无所不能的她（12）……

赤苇又问：“那前辈现在还会感到疼痛吗？”

好像只是跟她一起普通地走着，走在刚亮起的上学路，走在明媚的太阳底下，走在夜色倾覆全世界的晚上，都那么轻易让人觉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