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看周景云，忍不住避开一步，周世子算不算是乌鸦嘴？

张择低下头：“是。”垂在身侧的手攥起。

张择的头更低了下去，缓缓屈膝向下：“臣，遵命。”

“那这一次你就别看热闹了，善个后吧。”

原本安静的马儿都受惊躁动，嘶鸣踏步，马车向前一晃，靠着车内的白篱猛地向前一栽，双手扶住膝头，膝头上的纸似乎被水打湿软烂，随着她的动作撕裂。

“周世子，周世子。”身边还有人挤过来，以为他吓到了，要搀扶他，“你没事吧。”

“那，我跟他扯平了。”女声说，“他砍了我，我也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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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膝头一软，人向前一栽，他也猛地醒过神。

人跑动，马跑动，一片骚动。

人影乱跑乱晃，桌椅美酒佳肴被掀翻，周景云坐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酒杯，身后的婢女已经瘫软在地。

白篱睁开眼，视线适应昏暗，将碎裂的纸拂开，听着外边江云在喝斥马，伴着他的喝斥，躁动的马匹安静下来，车也稳住了。≈lt;/div≈gt;≈lt;divid=≈ot;lerrect≈ot;≈gt;≈lt;hr≈gt;

李大将军已经死透了。

嘈杂从李家大宅蔓延向外，伴着奔走的仆从，消息如风一般在暗夜里散开。

“先前李成元凿了楼船，你是不是早知道？然后在旁看热闹？”

一场丧席不可避免了。

“中丞——”随从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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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择缓缓站直身子，看着杂乱人群中有一道女子的身影如云雾般消散。

那人愣了愣，想到适才周景云的确跟李大将军有过吃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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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看着长刀落下，在李成元的尸首上再次砍了一刀。

李家的仆从，客人们的仆从，都纷纷乱跑，有要去里面接自己主人的，有急着回家报告消息的。

尖叫嘈杂声如潮水涌来，身边的随从们紧紧护着他，避免满厅乱跑的人们撞到。

周景云摇摇头：“没事。”又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吃大将军的席了。”

后院的车马场也不例外。

张择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像长刀落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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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语成谶啊。

他透过乱乱的人群看去，李大将军的尸首已经被围住了，李家的子孙，家里的大夫都来了，不过很显然，不管是哭还是大夫救治都没用了。

头上的刀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