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安：“不是。”

行医一事上，曲离数百年的经验非三言两语能总结清楚，但眼下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继续整理，心脏处几乎逼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疼痛让她连维持长时间的坐立都十分勉强。

“……是。”

“何事？”

“无事。”沈稚舟端了面碗，起身说，“师父安寝，徒儿告退。”

合上典籍，寝殿的门被敲响了，下一刻，沈稚舟送了晚食进来。

黎落跟个监工一样，背着手巡视了一圈，满意地点头：“这块地选得不错，光线，视野和朝向都好，等新殿落成，还可以利用地势在四周布防，保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目送沈稚舟离开，黎落拍了拍脑门，爬回床上打算先躺会儿，等夜深了再瞬移出谷去找谢观南。

黎落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沉默，再一看他的脸色，虽然他表面上没什么异样，但黎落总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于是问：“怎么了？”

修仙（46）

沈稚舟被夸了也不见高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满是若有所思。

黎落起身下床，旁边已经备了热水，她洗脸洗手时能感觉到沈稚舟一直在看她。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沈稚舟正要走，负责照顾黎落的侍女匆匆赶过来，欲言又止：“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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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面无异色，当着沈稚舟的面将那碗粥喝完，然后打发他出去：“这几日太忙，有些累了，为师今晚要早些歇息，你让她们不用伺候了。”

她们指的是外面候着的侍女。

地面上的新宫殿建址已经选好了，沈稚舟听从黎落建议，向玄猊妖君讨教的，一群魔族正在忙碌，建址上一派热火朝天。

忙完手头上的事，黎落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而她一躺下，倦意来势汹汹，很快，她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侍女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晌，干脆摊开手，她手心放着几团白纸，上面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血迹：“……属下清扫寝殿时，在柜子底下扫出来的。”

沈稚舟：“……不是。”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黎落被风吹得又有咳嗽的征兆，于是找了个借口回寝殿。

沈稚舟：“……好。”

“相里安，怎么回事？”黎落撑着倦意问，“我是不是要凉了？”

用过早食，黎落在沈稚舟陪同下出去溜达。

眼看沈稚舟准备退出去，黎落想起什么似的说：“为师那本医典还差一点就编撰完了，你这几日少来打搅。”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沈稚舟一走出寝殿，里面立刻传来几声难以压抑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