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忘机似乎并不在意盖聂的含糊其辞，自顾自地又问道，师哥，那你过生辰的时候一般做什么？

冬夜寒寒，他不禁瑟缩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不顾身体的寒冷，他又向忘机白天带他去的秘密基地走去。

于是忘机就带着他大致绕着木屋四周转了转，给他指了训练场所在地，当然，没有错过那个小草坡，这里是我平时常待的地方，这里很静谧，适合打坐。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忧郁，让人心中一揪，盖聂语带歉意，事出突然，师哥现在没什么能送的，日后补上，好吗？

鬼谷子瞪了他一眼，你师妹精通七国的文字和语言，教你绰绰有余，可别指望我有时间教你认字，合该好好谢谢你师妹。

她平淡的声音，也让盖聂冷静了不少，她是他的对手，总有一天，他们要生死相见，他不能

忘机摇了摇头，我不怕，作为交换，我也会知无不言，不过或许你并不感兴趣。

过了好一会儿，忘机扭头问道，师哥，你觉得鬼谷怎么样？跟你以前比呢？

盖聂并排跟着忘机坐下，只是他莫名地有些紧张，或许是靠的太近的缘故。

不一会儿，盖聂也用完晚膳，向鬼谷子告退。时辰倒也还早，便四处走了走，四下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瞧不着。

盖聂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道，跟着师妹...怕不太...

忘机轻笑一声，终于流露出一丝天真与活泼，连师傅我都没有带他来过，师哥你可是头一个。

她靠的那么近，盖聂本可以在一瞬间把她推开，可他没有，而是将她的模样全然记在了心里，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很慢。

眼见着天边渐渐被红霞浸染，忘机说着，快到酉时了，该回去吃饭了，走吧。

，也无法想象盖聂来鬼谷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拉了拉盖聂的衣袖，长久的与世隔绝让她有几分好奇，能给我讲讲师哥在外面的生活吗？我一直生活在山谷中，从来没出去过。

忘机手撑在下巴上，突然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是师哥，会送我什么礼物？

盖聂回忆童年，人也放松了些，我爹他会去山上打些野兔，野狍子之类的让我娘给我做一顿丰盛的菜，再给我做一身新衣服，朋友们会送些礼物，一些精美的石子，木雕之类的小玩意儿，总之，是很快乐的一天。

师哥你太瘦了，多吃些。忘机伸手为盖聂布菜，也给鬼谷子夹了几筷子。

盖聂点点头，我必定知无不言，只是，外面的世界没什么美好的，怕吓到你。

盖聂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起了鬼谷子说过的话，纵横之争，你死我活，鬼谷只能有一个传人，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有所保留，以后，鬼谷就是我新的家，我自然是高兴的，但初来乍到，现在还评价不了。

太阳透过繁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的照在二人身上，秋天的阳光只剩下淡淡的暖意，并不刺眼。

盖聂回道，不会的，你再带我转转周围吧。

忘机径直走到树荫下，自然地坐了下去，拍拍身边的草地，示意盖聂过来。

盖聂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的面庞，他甚至能数的清女孩有多少根细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刷得人心痒，仿佛有数不清的鲜花绽开在绮丽的女孩四周，她的气息充斥在自己周围，奇异的温暖触感深深地烙印进他心里，盖聂浑身有些僵硬，心中似乎跳漏一拍。

她的笑意轻而易举的感染了盖聂，他装作很郑重的样子，嘴角却带着笑意，那以后这就是我们的秘密。

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盖聂已经快忘记家人朋友们的音容笑貌，两个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体贴的他并没有追问忘机为什么问这个。

唉，有了师哥就把师傅放在后面了，也罢，你们师兄妹能相处的好是件好事。鬼谷子感慨道，对了，聂儿以后每天用完晚膳之后，去跟着你师妹学习七国文字，想要成为鬼谷的传人，博览群书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个假设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你送我什么。忘机突然直起身子，面对着盖聂，一双柔软的小手合十，轻轻包裹住他的手指握起来，正好有一缕阳光拂在她脸上，浅湛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她静静地凝视着盖聂，那师哥就是我的生辰礼，今天能认识你，就是一件很好的礼物。

在骤然的接近后，忘机将手放开，好似没事人一般又坐了回去，前后也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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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屋后，鬼谷子早已在案几前等他们，满桌的饭菜尤为丰盛、精致，他笑了两声，不多说了，给聂儿接风洗尘，你们多吃一些。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酒壶。

等到女孩早已坐下，盖聂才如梦初醒，他想，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双湛蓝的眼睛了，他侧着头凝视着忘机，一言不发，此刻女孩的目光却全然不在他身上。

忘机颔首，并不在意盖聂尴尬的神情，是，徒儿知道了。不多时，她便吃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