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事,忘机哑然失笑,却突然反应过来了,既然看不清自己的,那就去看关系亲近的相连命星,比如这颗,掐指一算,她愣了愣,喃喃道,西方的紫微帝星,这不是秦王的命星吗?
函谷的西面不止一位帝王,但放到现在这个时间,萤烛之火,岂敢同日月争辉?如此明亮,除了秦王政,再无他人,自己的命星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忘机陷入了沉思。
明天就要走了,这是忘机最后一次来这里,太初宫是整个天宗最高的地方,极适合观星,她很喜欢这里,倚在栏杆上,看着零星光点的天空。
松珑子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她,以他的修为心性,并不关心也很正常,所以这件事还是只能靠忘机去找答案,照着瑶光留下的地图,她得去一趟上面标注的地方,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函谷?
明明是集诸子百家所长,行剑举手投足之处,应该细微透露出三分端倪才对。可丝毫没有,在忘机的剑法里,无法照映出任何人的面庞。
是同样在追查秘宝的人,他们遍布诸子百家和七国,隐藏的极深,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松珑子语气悠然。
数月后,星明湖畔,忘机手中的剑气较之过去更加凝实,更加隐蔽,繁复的剑招在她手里随心所欲,几套不同的剑法穿插在一起,被她信手拈来竟然浑若一体,丝毫找不出破绽。
如此甚好,我也不想牵连鬼谷。忘机感受着湖边飘来的阵阵水汽,沁人心脾,她淡淡道,这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忘机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我以后外出行事,真的不会影响天宗吗?
但是,忘机的剑不是这样的,它不是当世之人琢磨,传承下来的剑法,更像是自然界无情生长的一棵树,一朵花;像恒古不变的寒夜里的一只月,一颗星。
以她如今的修为,还是看不透自己的命星,只看得见时隐时现的命星旁边,有颗过分明亮的星星。
她的责任是魏国宗室的责任?七个星辰,七个国家,七个秘密秘宝究竟是什么?可还在瑶光手里?之所以这么猜测,忘机垂下眼睫,是因为瑶光太着急了,她的所作所为,无一不体现出她的心急。
松珑子这样的当世大家,看到忘机这套剑法,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她还是这样的年纪,他语气复杂,或许你会成为道家三百年来最绝顶的高手,忘机,你可以下山了,放眼江湖,以我的阅历来看,有资格做你对手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自幼随我隐居修炼,如今出关,当然要在天宗呆上一段时日。松珑子走回到竹屋前,拍了拍忘机的肩膀,语气感慨,你已进入《太上忘情心经》第二重,常人根本做不到改变道心,我原本没想过你能练成,没料到但越是困难,优越之处就越是明显,你如今修炼的速度是前一重的十倍,配合心法使出剑招的威力更是十倍有余,这几个月你跟着我好好修炼道家剑法,稳固修为,正好也便于符合你的身份。
忘机跟随松珑子住进了太初宫中,修炼期间也见过了北冥子和一众师兄,切磋技艺,不管是论道,还是论剑,她都未尝败绩,加上不足及笄的年龄,忘机的天资卓绝成功地震惊了整个天宗,但无论是赞美还是敬畏,忘机都波澜不惊,更让松珑子越发爱才心切,本来就对忘机有些愧疚,现在对她更是慈爱不已,假收徒也变成了真徒弟。
这套剑法无悲无喜,既不锋锐,但也不圆滑,平静地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它不是控制自然,也不是被自然或人而控制。
这不是松珑子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她超凡脱俗的天赋了,可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让他忍不住惊叹,本以为你要半年才能学会的东西,竟然一个多月就已经能融会贯通了,三才剑法,两仪剑法,都难不倒你。
来不必要的麻烦。
天宗不欲插手世事,秘宝只是瑶光的责任,当年我也是受人所托,才带她回来。松珑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人宗飘忽不定,他们与江湖颇有牵扯,或已被渗透也未可知。
也包括道家吗?忘机脚步一顿,心中愈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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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无论是道家的三才剑法,还是鬼谷的纵横剑术,亦或是各式各样的秘籍,都是一代一代人改进和演化而来为了寻求更好地提升。
我相信你心中有数。松珑子意味深长道,又宽慰忘机的担忧,他摆摆手,你的命格非凡,算命不算己,详细的内容难以推演,但瑶光已经替你掩盖了星象,不必担心追查秘宝的人联想到你。
好,待我学成,便离开函谷,行事也会尽量小心,不会牵连到天宗的。忘机郑重地许下承诺。
忘机浅浅的笑着,似乎并不惊讶松珑子的评价,多谢师傅的指点。
我并不关心这些。松珑子一片坦然,他看了一眼忘机手里的东西,瑶光手里有一股势力,是你们家传下来的死士,这些年在她的经营下颇有发展,信物在你找到的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