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衣服,而卫庄身边,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女孩子,韩非坐到卫庄身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语气怅然,“所以,到底是什么日子。”
因为念念从来没对他说过啊……韩非从窗口遥望,她一走了之以后,没有任何音信传给他们,他们只能靠着紫兰轩收集的情报,知道她大概可能的行踪。
“卫庄兄,听紫女姑娘说,你可是要走了她足够供紫兰轩喝一个月的寒露兰花酿。”韩非推开门,浮夸的语气中带着调侃,“让我来猜一猜,是受什么刺激了?最近新郑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才对。难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好像也不是——”
“卫庄兄,你喝醉了,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见到这么一天。”韩非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还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除了更换发型和衣饰之外,还有三拜之礼,想来外面的布置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只不过她应该是用不上的,忘机轻声道,“多谢师哥,只是江湖中人大多都不在意这些,我早就用过你们送的簪子了,况且师哥你及冠,不也没什么仪式么。”
“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但该有的仪式是必须要有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盖聂言语之中流露出怜惜心疼的意思,“这笄礼也不正式,毕竟没有你别的长辈能来,只有我们。”
韩非只当这些话都是耳旁风,径直走向卫庄,比起刚认识时长了不少的雪白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发带上,足以看得出它的主人有多么心烦意乱,他不由得感叹,卫庄兄这幅样子还真是难得。
不等盖聂开口,忘机轻咬着粉唇,点头回应,“玄色就很好,谢谢阿政,师哥……”她轻轻伸手拂过镜中少女不施粉黛,清丽绝伦的脸庞,曾经穿着绛红色衣裙的模样早已模糊,且无论如何,不可能笑得像现在这般开心。
“出去。”卫庄打断了韩非的话,语气十分不耐,甚至略微显得有些恶劣,他没有多给韩非任何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韩非,我今天没空应付你。”
从卫庄下意识的回答中,韩非可以很轻易的得出这个结论,放在清醒时,卫庄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能说,他醉的不清。
韩非环视四周,除了一桌子的酒瓶,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直到他看见了卫庄手边的一个匣子,只可惜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卫庄兄立刻就将盖子合上了,顺便附赠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韩非讪讪一笑。
这说明卫庄是有意放纵自己的,他根本就没有动用分毫内力,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用内力去对抗酒精。
忘机还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两个心细如发,洞察力超凡的男人早就发现了她刹那的忧郁,只是他们对视一眼,见她不想被他们察觉,便不约而同选择了装傻,只是心下暗自都想着今夜……
还好,跟逆鳞共享记忆以后,他随时随地都能查看,对于这个世界不能习武的韩非来说,实在是很实用,他用逆鳞的眼睛看清了木盒里装的东西——绛红色的衣裙上缀满了细密的金色绣纹,上面还镶着一串串明珠,十分光彩夺目。
“这么华贵的衣裙,轻易不会穿,又跟她有关,魏国崇火德,红色裙子也能对上。所以,这是行及笄礼时该穿的衣服,今天是她的生辰。”韩非的语气放缓,显得有些低落,甚至觉得卫庄有优越感挺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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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卫庄兄,我好意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嘲笑我,唉……”
卫庄喝酒的动作一顿,将举起的杯子重重砸回桌面,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嘲讽,“她跟你聊天文地理,聊琴棋书画,聊内政外交,聊目标追求,唯独,不跟你聊她自己。”
,初加发笄,着素色襦裙;再加发簪,着亮色曲衣裙裾;三加钗,换上的是一套大袖的曲裾深衣,华美隆重,正式标志着身份的转变。
“你刚刚是笑了吧?我没看错,你绝对是笑了!”韩非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甚至从卫庄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优越感,还有没有王法了!
“真不知道?呵……”卫庄扔下半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又开始喝酒。
“不然怎么有你卖弄小聪明的机会。”卫庄慢条斯理道,狭长的银灰色眼眸里满是促狭,不得不承认,韩非在调整人的心情方面,有独特的作用。
但这种感叹完全不能跟韩非看见卫庄那张冷脸染上绯色时心中的震惊相提并论,要知道越是内力深厚的人,越不容易喝醉,他们甚至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用内力化解,这也是为什么韩非总是嘴上说找卫庄喝酒,却从不是单纯的喝酒。
“衣服是我让人准备的,不折腾你,就这一套,当做最后加钗后穿的。既然都穿上了,顺便就行完笄礼。”嬴政坐在忘机身边,目光深邃,不动声色道,“比红色好看,盖聂,你觉得如何?”魏国崇尚火德,她出生魏国,按理说应该准备红色礼服,但嬴政出于自己的私心,选择了跟他行冠礼相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