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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克斯辗然微笑：“如果你们不知道一切是假的呢？”

“它看不到我们也感知不到我们，过来吧，让它捎我们一程。”

“阁下究竟何方神圣？”

恺还在威逼利诱试图蒙混过关求和好，聒噪得可以，风舒翼没听路克斯说的什么，顾自飞远了。

“你忘了，我们不具有喜怒哀乐等等情绪，何谈享受？我们也不批判，只是阐述客观事实，”路克斯回答，“你或

“假的就是假的，这种自欺欺人的慰藉有什么用？”风舒翼手臂架在屈起的那条腿上，眼中毫无兴趣。

它这么大的块头，身上的气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大，风舒翼虽然见猎心喜，却也忍不住在这过于真实的浓郁兽味中无奈皱了皱眉。

“……未见任何一人拒绝得了这样的幸福和快乐。”路克斯慢条斯理说完。

“要看它起来走走吗？”执政官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响起，“这是芬里尔。”

道。

“听闻你们‘海神号’至今仍在寻找宜居星球却无果，如果有一个机会，你们可以一辈子生活在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美好世界，再也不必流浪……你们会愿意接受吗？”路克斯忽然问。

路克斯在下面仰头望着他朗声说了句话。

然后路克斯就看着风舒翼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只留淡漠：“我建议你接受第二个选择，因为第一个馊主意我根本没答应。”言罢振动翅膀重新飞高越过树冠，转身朝向狼妖而去。

芬里尔的四肢撑起了强壮身躯，伸过一个懒腰之后原地盘桓活动了一番肢体，一边大力甩了甩脑袋、抖落一身被毛上融雪所化的细小液滴，终于睁开双眼。

他说罢，巨狼便有了苏醒的迹象，一脸惺忪地抬起脑袋之后，足以吞噬天地的巨口张开打了个哈欠，发出振聋发聩的哈气声。

风舒翼闻言冷冷笑了一下：“需要躺在营养液里大脑插管才能进入的那种美好世界？”

“你们智能很享受证实人性不堪一击的时刻，是吗？”风舒翼咬着牙沉声道。

离狼妖越来越近，风舒翼才发现这巨狼是睡卧在冰雪之上的。四周的树木也都叶片凋敝，一派萧索气象，狼的身躯那边、稍矮处倒有覆雪的松柏。

“是吗，”路克斯道，“可是人类早在二十一世纪中叶就开始在仿生智能人身上寻找慰藉和寄托，用臻至化境的3D打印结合庞杂繁复的精密算法，和美之家、完美朋友、满分恋人，甚至让逝者‘起死回生’——无论是定制还是复元，为了满足人类的需求，人工智能几乎做到了极致；人类还学会通过脑芯片完美地改编自己的记忆、处理外界的信息，确保自己不会知晓身边亲密之人是‘虚假的’、‘人造的’……”

狼的表层被毛较为粗硬，怪扎人的，风舒翼试着用手脚将周遭的狼毛压倒一片，不过他还没弄妥，身边一块区域的表层狼毛就消失了只剩下软而致密的内层皮毛，平顺无害。

芬里尔当下步伐悠闲，轻易便能追上，风舒翼看见路克斯正负手稳当当站在巨狼顶心脸色平淡遥望过来。

“你可以慢慢猜。”〖风舒翼〗带着诡秘笑意说。

风舒翼身形微微一僵，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浅金色的狼瞳十足妖异，那冷冽视线正正对着风舒翼所在的位置，芬里尔却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一扭头就往北方之北而去。

风舒翼绕着巨狼飞了半圈，这大家伙阖着眼，脑袋搁在前肢上睡得正香，尖吻瘦窄，顶着湿润的黑鼻子，三对獠牙森然外露，长而粗的狼尾盘在身边。

“我没有给它设定路线，”路克斯说，“看看它会带我们去哪儿吧。”

风舒翼嘴角绷起——他母亲的家族就成就于仿生AI这一产业，第一代积累的财富就已是天文数字，难道还不够说明人类对之的需求与沉醉？

于是风舒翼在执政官身边落下：“去哪里？”他觉得有些晃，干脆盘腿坐下。

不过接下来他就闻不到狼妖的气味了，他扬声疑道：“路克斯？”四下里却未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