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枝短暂地愣了下，更加激烈地挣扎，“疯子，你这个疯子！”

俩人的拉扯引起整个咖啡厅的注意。

“我一辈子也不会放。”

她讨厌他，她不想见到他。

唯一埋伏在现场的谢暮也吃了一惊，沈望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脸上居然没有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这个人是凶手。

有人拿手机拍照录像，有人围过来劝解，现场乱哄哄一片。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枪声乍起，黑影前上方的灯应声而裂。

有人被黑影撞痛了肩头，正想骂对方“没长眼”，就见那人从袖子里抽出尖利的匕首。

沈灵枝一扭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男人，男人卸去了头套，单手举枪，目光冷厉如狼。

尽管现在时间只是上午，还是工作日，咖啡厅的上座率也达到了一半。

空气陷入短暂的静默，跟着像落入油锅的沸水，炸了——围观的人群吓得往外逃窜。

黑影摘去墨镜，望着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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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失控，再也顾不得绅士礼仪，紧紧把要逃的女孩禁锢在怀。

沈灵枝嘴唇几番张合，终于从喉咙艰涩地挤出几个字，“许叶……哥……”

冰冷的低音炮自黑影身后响起。

望向他的眼神是抑制不住的惊骇恐惧。

“扔掉武器，把手举起来。”

沈灵枝观察他说这话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

要杀人了！

程让试图询问原因，沈灵枝却匆匆拿起包包说有事要走。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勉强她，握住她胳膊想问她联系方式。

她却猛地甩开他，仿佛他是一个多么肮脏可怖的东西。

沈望白的出现让沈灵枝的心安了几分，可当她把视线从沈望白转到那个黑影上时，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目标是那对还在拉扯的男女！

阔别重逢，他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叙旧。

“嗯。”

真的，仅仅只是“脏”吗？

“枝枝，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她惊喜地睁大眼，“哥！”

“不放。”

当初孟杉的死被认定为畏罪自杀，的确，自杀现场很完美，遗书写了，贵重之物也都变卖了，像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但法医在孟杉的指甲发现残留的少部分木屑，

可是现在，她像完全把他当仇人，拼命地挣扎捶打，“你放开我程让！你先放开我！”

呼吸一度凝滞，沈望白望向许叶的眼神愈发森冷。

其实他这一生唯一偏执的事就是得到她，明知是疯狂不理智的情感，但就不可控制。

他不喜欢她这么看她，非常不喜欢。

这时，沈灵枝接了个电话，她的神色倏然就变了。

在这场混乱中，谁也没注意一个颀长的黑影从角落站起，径直往程让和沈灵枝的方向而去。他的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急。

总有人说他过于追求完美，固执得近乎偏执。

她双唇发颤，问沈望白，“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嘶哑悲痛，她性子好，换做平常她早就贴心地安慰他。

其实沈望白早就对许叶产生了怀疑。

程让的视线一直没从女孩身上挪开，她看起来瘦了，多了一点黑眼圈，但她的一切基本没变，从头到脚，他都很熟悉。这样很好，只要她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