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慢走。”倪若望着严大人远去的身影松了口气,可直到那身着官服的背影走远,也想不明白严大人为何会赠她如此贵重的珍品。
莫非是看在她怀有夏侯空子嗣的份上?
“姐姐……”一直安静待在后方的邢露这才上前来馋住倪若的手,眼神里藏着崇拜,“姐姐太厉害了,对严大人也能应付自如!”
倪若无奈笑道,“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如今我们都是璟安王府的人了,没人再敢对我们如何!”
听倪若说严大人没什么好怕的,邢露想起从前在回春阁被严大人施针通乳之事,虽然不疼,却带来了精神上的阴影,因此对倪若这话不敢苟同,只应付一声,“……嗯。”
后天就是中秋,王府内的布置基本已准备就绪,倪若午膳后和邢露在宴厅内检查布置,看着家丁们踩着梯子,把喜庆的红绸缎挂在房梁上。
“这条缎子再放下来一些,这里……”倪若专注着指挥一个家丁调整绸缎的长短,未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脚后跟在门槛上磕绊了一下,就重心不稳的往身后栽去,“啊——”
倪若惊叫一声,往后跌坐时却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中,抬头一看,是一身朝服的夏侯空接住了她,她惊魂未定的喃喃,“王爷……”
夏侯空稳稳地抱着她,扶她站起身,英眉一蹙,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若不是他正好回来看见,若不是他接住了她,方才那一摔的后果……
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我……”倪若也好不到哪去,她的确太专注了,忽略了脚下,现在想起来才觉后怕。
“都是奴婢的疏忽,是奴婢未照顾好王妃,请王爷责罚!”银秋赶忙跪下领罚。
方才她虽就在王妃身边,却也被悬梁上的绸缎吸引了注意,实属不该!
夏侯空撇了跪地磕头的银秋领罚的一眼,冷冷说道,“扣三个月月例,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银秋平日里伺候倪若还算妥帖,就不撤换她了,只是该罚的还是要罚。
“是!奴婢日后定多加谨慎,好好伺候王妃!”银秋趴跪着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倪若觉得扣三个月月例有些多了,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乖乖的被夏侯空牵着手来到一处凉亭中坐下。
“刚才是我一时疏忽,以后会小心的。”倪若一坐下来就先“认错”。
“我不是怪你,只是不想你太操心。”夏侯空揉了揉她软嫩的手掌,叹了口气。
他明白,为了成为一个称职的王府女主人,她一直在努力,倔得像头牛,怎么劝都不听。
“嗯。”倪若乖乖点头。
夏侯空将信将疑的凝视她一眼,然后道,“对了,听说午前严大人来过?她来做什么?”
“她说听闻你功成归来,特来见见你,可你不在,她便改日再来。”倪若把严大人的原意转达,“然后还送了我说是宫中嫔妃怀娠时食用的补品。”
“找我的……?”夏侯空琢磨着倪若说的话。
严大人是宫中老人了,不会不知道他归来第二日定要上朝汇报政事,也不会不知早朝何时结束,又怎会明知他不可能在府中,又来找他?
除非……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交代别的事了?”夏侯空问。
“嗯。”倪若点头,“怎么了吗?”
夏侯空摇摇头,唇边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没什么,等她下次来吧。”
倪若见他神色如常,想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便和他聊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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