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呆愣愣地轻轻颤了一下,上官瑾见顾念态度松动,连忙把守在病房外的两个护工请了进来。
上官瑾自然知道顾念看到的会是谁的血,他倾身过去,把顾念整个人都抱进怀里,说着自己也不信的安慰的话,“不怕,会醒过来的,那个人会醒过来的。”
可是这样的话他永远也不会对顾念说,他不会亲手打碎顾念所幻想出来的美好假象。他还想与顾念天长地久,他不想去做那个伤顾心的千古罪人。
“慕容,你也不想他醒来时见到你这副模样,对吗?”上官瑾无奈至极,使出了杀手锏。
,嘴里还喃喃有声地叫喊着。
“你睡一会吧,算我求你了,行吗?你看你都多久没睡过觉了?”上官瑾有些烦躁地把收拾好的一叠衣服扔到桌子上。
没想到一段时间后,接近疯魔边缘的人就变成了她。那一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她从自己一楼的房间里走出来,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雨下得太大,她得去把二楼走廊的窗户给关上。
顾念变得更加沉默,他守在令狐承的病床旁又守了大半个月,每天他都会帮令狐承做着小腿的复健按摩,尽管医生都说现阶段做这些可能没什么用,可他就是固执顽强地坚持做着。
上官瑾将顾念带回了住处,盯着对方吃下小半碗饭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也不忍看顾念这么一直消沉低落下去,顾念已经好久都没离开过病房了。
“我睡不着。”顾念静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他很少开口说话,因此一开口声音十分沙哑,“我一闭上眼,就看到有血,有好多的血……”
他的手紧紧捏住顾念的肩膀,顾念被他捏疼了,微微蹙了蹙眉。
“慕容念,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听到没有?”上官瑾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可是此时他站在顾念身前,脸上有着明显的生气之色。
“你已经很久都没休息过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你恨不得二十五小时都守在病床边,今天我必须要带你离开!”上官瑾见到顾念这副模样,心里一痛,说到后面时,语气刹时就放缓放柔下来。
那里她就站在旁边,她听了只感觉脊背发凉。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女主人的病应该不会好了,明明司徒珏小姐她好好的,而女主人却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顾念还是没说话,他转过身又坐回到令狐承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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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珏,对不起,妈妈怀你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会那样……”
上官瑾三令五申让她们晚上一定要照看好令狐承,若是有什么新情况一定要打电话通知后,如此一来,上官瑾才终于把顾念带出了医院。
在上官瑾看来顾念这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顾念一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因此只能做些徒牢无谓的工作。
“啊!啊!囡囡,你别哭,你一哭,妈妈也难受……等囡囡你长大了,妈妈就去陪你……”
这一件事是上官瑾转告给顾念的,听到这个消息的顾念呆呆愣愣的,“砰”的一声,他手中拿着的水杯竟是直直摔到地上。
司徒珏不能接受母亲离世的痛苦,趁着父亲奔波准备母亲丧事的空隙,司徒珏来到海边,跳海自杀而死。
在经过书房时,因为书房的门开了条缝,她觉得奇怪,就向里面望一眼,在意识到看见的人是谁后,她发出震天响的一声惊呼,“啊!”
“你不喜欢妈妈这样喊你?那妈妈叫你的小名好不好……囡囡,囡囡!妈妈真的没想到那时会流那么多血……”
司徒家的女主人已经彻底不在了,司徒家主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而受到打击最大的人是司徒珏,毕竟母亲在世时,对她一直宠爱有佳,为了更好地照欧阳茜女儿,欧阳茜当时甚至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事业。
上官瑾是学医的,当时他一看到令狐承的伤势,就判断出令狐承很大概率是不会再醒来。而且他察言观色极好,当他看到主治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上官瑾吻着吻着又变得有些生气,平白无故蹦出来一个令狐承来用生命让顾念铭记他一辈子就也算了,就连黑道的皇甫
说完,他又去吻顾念的眉眼,顾念也不反抗,像个精致到无可挑剔但缺乏生气的人偶,静静承受着他的亲吻。
他让顾念先坐着休息一下,他上去给顾念整理新的换洗的衣服。他下楼时见顾念还睁着大大的一双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他既心疼愤怒,又难过伤心。
“珏珏,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妈妈只爱你一个……”
顾念没说话,只是静静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