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也不知怎么的,安之珩今天眼皮一直跳,他心绪有些不宁,所以他才会一急急吃完饭就来找顾念。
“不用。”顾念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这次送花他只想自己去,甚至都没让店员去送。
“我送你,大叔。”安之珩拦在顾念身前,颇有他不答应就不让他离开的意思。
“好吧,不过在去之前我要先打个电话。”顾念将花轻轻放到安之珩手上,进去店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出来了。
安之珩开车又快又稳,他们一路向客户发过来的定位赶去。
另一边,透过残破结着蛛网的玻璃,一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女人正傻傻地笑着,她今天穿了件非常有设计感的长裙,长裙两侧有各有一个大口袋,刚好容她把玻璃瓶放进去。
而为了掩人耳目,她还在长裙外面披了件很有亲和感的小马甲,恰好挡住了她口袋的隆起。
顾念还没有来……
她一下下着急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右手放在玻璃瓶口上,确保等会那人一来,她用指甲盖拨开瓶口就可以直接泼。
车停了下来,周围树影森森。
“你先在车里等我。”顾念抱着花就要下车。
“我和你一起。”心脏不知为何突突跳得厉害,安之珩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安之珩,我去去就来,你不能出来,听到没有?你要是出来,以后我就直接和你绝交。”顾念一脸肃然,神情相当认真。
安之珩平息下越渐急促的心跳,只当顾念是不好意思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他坐在原位缓缓点了点头。
“我没有找到你家的门牌号,你出来一下可以吗?”顾念背对着安之珩越走越远,他相当戒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在他右侧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应该是以前有人用来装饰园林但是后来又遗弃了的,而他左侧则有一小片树林,发挥着恰到好处的遮挡功效。
地上是细细的红色砂石,还有较大的石块,若是急用,也可以发挥用场。
顾婉容透过门缝看着停在大路上车里的安之珩,她心里突然一痛,那是她原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怎么今天也和顾念一起出来了?
而她今天特意化了老媪妆,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她咬了咬牙,推开门朝顾念走去。
却没想到顾念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顾婉容,怎么是你?”
“呵呵,当然是我,顾念,你去死吧!”她面容扭曲地大笑两声,然后抽出右侧的硫酸瓶,就在她想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两侧居民楼里突然冲出十几个拿着防护盾牌的警察。
有位警察反应最为迅速,直接踹起一脚狠狠朝顾婉容后背踢去,顾婉容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硫酸瓶从她手里滑了出去,滚到几米开外。
“那个玻璃瓶拿回去取证。”警察给呜呜大叫的顾婉容铐上手铐,朝另一名新来的警员大声说。
“顾念,你疯了!”看到警察冲出来将早已准备的顾婉容制服,在车里的安之珩也已经跑了出来,他愤怒无比地按着顾念的肩膀大吼,“如果他们没有及时出手,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危险?!”
原来在出发前坚持不让他送,原来躲回花店里给警察打电话生怕他听到,原来三令五申让他留在车里千万不要下来,全都是因为顾念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
顾念宁愿自己独自面对有可能会被强腐蚀性液体泼到的危险,也不愿提前告诉他让他帮忙解决!
一想到刚刚若警察没有及时出来顾念有可能会面对的后果,安之珩又害怕又怒火狂烧,以至于全身颤抖。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早已经想了好几个面对方法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现在不就没事了吗?”
“妈的,大叔,今晚我一定要操死你!”安之珩气得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别这样瞪着我,她那么想害我,我真的只是想过来亲手把她送进监狱而已。”
据华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顾婉容以涉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两年多过去,在将要出狱时,却不知为何突遇狱中暴乱,顾婉容被室友用一支削尖的牙刷刺到重伤,送去医院时已经确认死亡。
女儿死去,没了其他亲人,女儿留下来的钱在这两年里也被她全败光了,李乐淑的男友原来也是个骗子,知道李乐淑女儿给她留了近三百万时,用急需用钱开公司、买房为由,将李乐淑女儿的遗产全骗走了。
很快,李乐淑变得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她以捡破烂为生,人也变得疯疯癫癫,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和女儿。在人生最后一段路程里,她倒是开始感念起丈夫和女儿的好来。可是再后悔又有何用?
近日落了些雪,雪花簌簌而下,尽情挥洒,白茫茫一片覆盖了大地上一切所有阴暗面,世界开始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像一个虚幻的美丽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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