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汐垂下了头。

氧让她连话都不想说，只摆摆手示意她没事，盼望这人赶紧离开。

走开！

后面两人的交谈声还隐隐跳进她耳里：看她手里抱着的书，应该是本校师姐....

闻汐没理他，低着头，长睫微颤。

蒋毅眉心跳了下，垂眸看着手背上的红印，眼底渐沉。

芸芸，要是我高三再努力些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进华大，你不知道我逛了学校一圈有多羡慕你，帅哥超多，师资力量也是全国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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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几秒后，蒋毅抽出包里的纸，转身。

然后闻汐便听到一声嘲讽的嗤笑，面前阴影渐渐远去。

旁边受伤的人倒是一言不发，连句声都没有，这怕是个哑巴吧？

随着一声沉闷囫囵的拒绝，少女一巴掌挥向他往这边探的大手。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顿住。她瞳孔一缩，再度看向旁边的人：你怎么在这？

她将书放在洗手台的边缘，打开水龙头，随意往旁边扫了眼，低头：可总归不是自己学校......

发呆时，几句明媚的交谈声从卫生间外飘了进来。

她的心情也突然发闷，仿佛被丝线缠绕，透不过气。

极为响亮的啪声在幽静书库里传开，只听那声音就知道力道不轻。

其中一声女音让闻汐觉得有些耳熟，她蹙了下眉，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少年直立起身，目光掠过地下狼狈不堪的人，带着极高临下的意味。

那有什么呀，师范离华大只有一条街，你天天来这蹭课不久好了！

图书馆四楼的卫生间，洗手台上水声哗哗，慢慢冲掉闻汐掌心残余的血渍，连带着鼻子里的血也逐渐止住。

他怎么又回来了？

聂雨晴话里尽是惊诧，带着几分敌意，她朋友上前扯了扯她衣袖，提醒她声音小点。

少女心跳不止，慌乱的同时也因为脑子晕头转向产生了几丝烦躁。

他极轻地笑了声，望向窗外。

看起来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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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毅走出十几步就听到后面的一团混乱，整个书库全是眼镜男的喋喋不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流血了。

聂雨晴话里难掩遗憾：我也知道。

他是疯了吗？在这多管闲事。

只少女鼻尖红彤彤的，好似被谁欺负了一样，进卫生间的同学都频频往她这看。

他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吗？每次遇见总没好事，古城是，在学校也是！

闻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出卫生间。

作者：蒋毅高傲的自尊心总是要在闻汐这里挫一挫

一只大手却在这时伸了过来，骨节分明，指间夹着包纸，声音是她熟悉的散漫：要吗？

蒋毅看血还在往她指缝外渗，蹙了下眉：你.....

阳光透不过密密麻麻的树冠，林荫处落下大片阴，少年的漆瞳也被额发半遮半掩，看不清眼底。

闻汐没在意，转头看向小窗外，成片白云往这边飘，遮住耀目刺眼的阳光，梧桐树下的点点斑驳变成了整片阴森。

两个女孩抱着几本书走进卫生间，左侧的女生个子高挑，长相明艳，正是那晚在大病小屋，对她出言挑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