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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两个人都叫他弄死了。

乍暖还寒,粗略奔放的喘息也变成和风细雨,桑野渐渐冷静下来,裤裆里的滩涂像一抹如影随形的罪证,敷满了下半身。

酒酒

他伸出手指来,试探几下,方才摸到她的脸。

热热的,又带着点骄纵味道。

嗯?

她的声音更为倦懒,在他胸前不甚安分。

桑野,叫我干嘛?

没事我,就想喊喊你。

傻子。

酒井宴接着问他这个傻子,今晚要不要来她房间。

话已至此,桑野又不是真的傻,她的意思他那里还能不明白。她想和他睡觉,像阿爸和阿妈那样睡觉。

可是之后呢?

她没说,但是他明白。

她一定会走,不会在这个寨子里待下去。

酒井宴本来不属于这里,他不一样,他桑野开始想自己,他先是看不见,只凭这一点,他就在她面前不占优势。

有那么几秒,他是真的很想问出来。

那以后呢?

他们睡完的以后呢?

浪漫和悲观并不冲突,又或许是因为先有浪漫,所以此后悲观更深入人心。

桑野有好多话要问,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隐秘的,自惭形秽,残疾的东西呼之欲出。

他知道,但是言语出来比意识到这点更让人难受。

肋骨顿时沾上刺心东西,可这不算完结尽头,若此后前途敞亮,桑野也并非不能忍受,可真正令他恐慌窒息的还在后头。

我在房间等你。

酒井宴最后留给他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

说完,她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一秒都没有,怎么来的便又怎么走。

骤然升温,又骤然下降。

怀里的温香软玉成了空影。

他像一把虚无的剑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好半晌,桑野爬起来,褪掉裤子,自己摸索纸巾把上面有些发干的精液擦掉。

好像,他也只能做这个了。

擦着擦着,桑野忽而忍不住,泪如雨下:

别这么对我。

他说。

别这样对我,要说明白的。

*

时针再度指向九点。

酒井宴洗完澡,收拾半晌,从浴室出来。

外面天似乎不是很好,方才浴室里,她就能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刮过大风。

桑铖这几日都要在县中心办事,这种情况,这种时机,桑野那个呆子怎么还不来?

轰隆,伴着一阵雷响,她心口一惊。

摇摇头她将那些不好念头全都甩出去。

能有什么不好呢?

不过就是

还真有不好的。

床上大大咧咧躺着个人,但模样和桑野此去甚远。

姓韩的?你怎么来了?

他并未如同往常一样,抬起那张欠揍的脸,同她唇枪舌剑油嘴滑舌。

人死了?

酒井宴甩掉肩上毛巾扔过去,他依旧未抬头,老老实实受着,白T恤顿时多了一道鞭痕。

韩左愈有洁癖,平日酒井宴这么对他,两人早闹开了,可今日,沉默似海。

他皮开肉绽不说话,反倒叫她这个始作俑者坐不住了。

太过反常,她也收拾起那副玩闹样子,走到他面前:

姓韩的,大晚上你杵在这儿不怕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外面雨不知死活下着,白炽灯打在他脸上,透着几分冷意。

怎么?怕吓死你的小呆子?,他很快又改口 ,不对,还是吓死桑铖那个狗杂种呢?

和平分崩离析,韩左愈不再遮掩,将那串带着血的花环扔到她脸上。

哭吧,两个人都被我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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