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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故人(上)狗叫

酒井宴昨日并未好眠,凡是濒临独处,她总是会这样莫名心慌,可也只有在彼刻,韩左愈不存在的时候,她才能有一点点自己独立意识,思考更远更深的一些问题。

比如寨子,再比如桑铖,桑野。

这两个名字已经许久未被提起了。

她私下找人打听过,人是苏瓷给她推荐的,名字有些拗口,叫陆肆。

她第一次听见,还不忘朝苏瓷吐槽:

这人名字怎么那么像代号?

不管代号不代号,反正陆肆消息搞地很快,但也没有多说,只给了她几张照片,上面的桑野守在屋旁,而桑铖则下田插秧。

没了她,他俩生活似乎也没变,一派祥和。

难受倒谈不上,不管怎样,他俩没事就好

她问陆肆,有桑野或桑铖受过伤的消息没?他俩现在身体又如何?

这类问题有些偏僻,不在一开始约定好范畴之内,酒井宴有眼色,表示可以给他的钱,只要他能打听地仔仔细一点出来。

陆肆回答也古怪:与钱无关,我不要你钱,只问一句,你希望他们受伤吗?

她自然不希望。

他又说:那他们就是没受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是所有伤都一击致命的,要是你真地担心他们,就亲自去看看。找人打听也不算什么本事。

亲自去?

他嘴里轻飘飘三个字,成了后来她无数夜里辗转难眠的根基。

一年前她被韩左愈强制侵犯,一觉醒来却仿佛时光倒流,她回到香喷喷家里,卧室装置阔别许久,还是老样子。

变了,又好像没变。

所有人,包括楚澈都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强奸二字于他们远的像是大西洋畔一户普通人家的生活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它也必然存在,但是和他们没有关系,也绝对不会和他们的女儿孙女有关系。

她有的时候会想,那晚大概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谁人不会做噩梦呢?

可她也比任何人清楚,那不是,她的的确确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人给强奸了。

那个人和她嘶缠混磨了十几年,强奸这种下三滥的事而也做地体面稳妥。半点毛皮差错也叫人看不出来。

她以前着实小瞧了他。

*

酒井宴一年前开始便戒了吃早饭的习惯。早上八九点的四九城料峭陡寒,又是节假日,上街的人并不多。

她出来也非带着什么目的,纯粹瞎逛,打发时间。

原来的长宁古街扩建,规模大了一倍,多出来许多年轻人喜欢的门店。

卖手玩物件地,供玩剧本杀的,汉服体验馆

她最终在一家饰品店门口停下来,酒井宴对脖子手上戴的并不感兴趣,韩左愈买的一堆珠宝搁在家里要生灰,她也没多看一眼。今日她自然谈不上转性,之所以没走,主要原因是瞧见门口这条狗。

眼睛湿漉漉,可怜又可爱,模样算的上狗界翘楚。

毛发蓬松雪白,一看便是被人仔细打理过,性子也温顺,怎么摸都乖乖巧巧,甚至主动蹭上来。

叫什么名啊你,这么乖!

小狗顺势跳她膝上,使劲往怀里蹭。

这么主动?

狗狗不知道什么叫主动,只是凭着性子和人亲近,摇头晃脑,能多可爱便多可爱。

这样狗子没那个人舍心扔,所以她碰到它颈间那串链子时也不觉奇怪。

可摸着,酒井宴便察觉出来不对劲,这样式,这构造分明和桑野当年为她编地一模一样。

别动

狗子这次却是违逆不听话,趁着她发愣怔忪,竟然扯丫子跑了。

白风一样身影自她手中脱落,便朗快向南面奔去。

酒井宴反应过来,它已经和她拉开有五六米距离。

见她跟烧断蜡烛一般,愣在原地,那狗子又跑回来,咬住她裤腿。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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