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从霜只能用最浅显易懂的话去拒绝她：“我不能让你开心，也无法陪伴你一辈子。”

龄儿隔着纱布摸着自己的角道：“角角，脱掉，就可以，嫁给阿霜。”

康从霜调整了一下心气，平和对龄儿道：“你要嫁给你喜欢的人，能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人，明白了吗？”

她期盼过爱情，又很快地抛却了。因为病火，她注定无法与所爱厮守一生，所以她放弃了，连短暂地拥有一瞬也不想得到。

康从霜对她的“喜欢”并不加以深思，她天真懵懂，很多基本的东西都还没学会，又怎么会明白最为复杂的情感是怎么样的？

康从霜和曲盼烟面色齐齐一变，前者严肃后者吃惊。

“捡到的。”康从霜两眼望着虚无的空气，“调查那些村子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哭，然后就看见了她。”

康从霜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再去看她。

龄儿不禁摸了摸头上的纱巾。她现在的角很丑很小，所以戴个纱巾就能勉强蒙混过关。只要她脱去现在的角，就会长出非常漂亮的新角来，并且可以嫁给康从霜——她的命定之人。

“会的。”龄儿摇了摇头，趴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望着她，“阿霜一定可以陪我一辈子的。”

康从霜听见了她的哭声，循着这无助痛苦的声音找到了她。瘦弱的少女紧紧地抱着自己缩坐在墙角之下，嘴里不断地发出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感到心痛的哭声。

将会非常难熬。

她害怕——害怕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了，一瞬便会贪婪地延伸成一生，再难自拔。

龄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龄儿一脸认真地道：“可是，父王母后就是这么说的呀。龄儿要嫁给，让角角不疼的人。”

龄儿不愿意，正要低声哀求，又听见康从霜道：“你再不出去，我就要生气了。”

她实在没料到，这些东西全是龄儿的父王母后教的。他们龙族究竟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统！

父王母后？

康从霜肃容道：“不可以！”

曲盼烟看着龄儿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由一叹，问道：“你如何认识她的？”

龄儿还年少，前方还有更多更好的风景在等着她，没必要在她这棵时日无多的枯树这停留不前。

康从霜却是看也不看，直接拂开了她的手，又道：“龄儿姑娘，请你出去吧。”

康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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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儿掌中一空，见她毫不留情地别开了目光，又木木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被角，目光哀哀地望着她。

她绝不是她的良人，也不是任何人的良配，和她在一起只会被辜负，被独留在这世上。

曲盼烟惊了：这还是个小公主！

龄儿蓦然一愣，歪了歪脑袋，问道：“为什么？”

龄儿又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喜欢阿霜，我想要嫁给阿霜。”

康从霜道：“没有为什么。”

康从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问道：“这位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帮